唐季德馬上就不滿意了,他早忘了第一次見莫夝歡時覺的人家是心中女神的想法了,此時隻顧生氣,“說的好像你剛才那道題講的就很對似的,我他媽按照你說的算了三遍,答案都是錯的,你還非說是我計算能力有問題……”、“我到底哪裡有問題?啊?”
“……”
最後一門考試分上下午,下午的考試一直進行到四點以後,沿海地區初秋多陰雨,還沒等考試結束,教室外已經狂風大作,考場裡學生奮筆疾書,外麵風聲、雨聲一刻也不停息。
秦姒抬眼望了眼窗外,想起之前跟莫夝歡、許妍說好的“考完試當晚一定出去大玩特玩”。
她所有的秋冬衣服都在家裡放著,但因為上次回家撞見某個女人的緣故,她暫時不想回家,於是決定所有的秋冬衣服全部換新,定好的當晚通宵shopping計劃眼看要泡湯,秦姒默默歎了口氣。
考試很快結束。
莫夝歡在最後排衝她喊,“我先回家一趟拿東西,你們到了天盛給我消息啊。”
說完一步兩跳地,朝著等在後門口的某個金融巨子跑過去,生怕跑完了自己就上了明天頭條。
秦姒看著她默默搖了搖頭,一扭頭對上傅承兮,“不是要去商場,我開車送你。”
外麵大雨如注,這樣的天氣裡不管是她獨自開車還是打車都不夠讓人放心,秦姒通宵完加上考了一天試,此刻周身疲憊,也沒有多加推脫。
半小時後,秦姒坐上傅承兮的車,車子很快繞過商業街上了二環高速,算起來秦姒公寓距離學校並不近,她安靜地窩在副駕駛位置,看著窗外水流如注,大雨傾盆的日子裡安靜地待在一個小空間,給予她無限的安全感,甚至一瞬間會想,如果車子就這樣一直開下去該多好。
她視線晃過駕駛位的傅承兮,他額間黑發還滴著水珠,上身衣服濕透,外套因為今天一整天都穿在自己身上,因此他身上隻餘一件單衫,看似不薄的麵料,被水一浸,全部貼在身上。
有點可憐兮兮地。
因為要去開車,大部分學生都沒帶傘,所以他冒雨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直接開車到了教學樓下等她。
秦姒有些過意不去。
“要不,等下你到我家的時候,衝個澡再走吧?”她試探性地提議。
車子剛好過了一個急轉彎,傅承兮手扣著方向盤,扭頭覷了她一眼,半晌沉吟,“讓男人去你家洗澡?你膽子也是不小。”
本來是調侃意味十足的一句話,因為他明顯沙啞低沉的嗓音,反而沒讓秦姒炸毛。
她瞪著一雙霧蒙蒙的眼,沉默了半晌,又默默靠了回去。
車很快開到秦姒小區,她解開安全帶,看著駕駛位上傅承兮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微合,從她的角度看去,就像在閉目休息。
秦姒敏銳地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她輕聲開口,“你現在要開車回去嗎?”
“嗯——”
“傅承兮?”她手探過去,剛碰到他手臂,就察覺到熱度反常。
他衣服濕透,本來應該是涼爽的,秦姒下意識手探到他額頭,燙的驚人。
“你發燒了。”
“嗯——”應該是極度不舒服,他此刻已經顧不得掀開眼皮看她,隻是單純手撐著方向盤,眼睛半闔。
“你等一下,我拿駕照下來,帶你去醫院。”秦姒說完跳下車想走,走到一半想到什麼又折返回頭,將他的車鑰匙拔出拿在手裡——
這樣就跑不掉了。
然而事與願違,她在樓上一頓翻箱倒櫃,偏巧駕照哪裡都看不到,連護照、BOA借記卡、運通黑卡都翻出來了,結果哪裡都不見駕照。
秦姒無奈折返,心裡默默歎口氣。
半個小時後,秦姒公寓,傅承兮躺在客房那張冷色調床上,眼睛微閉,仿佛已經熟睡過去,秦姒拿著傘進門,換完鞋倒上水喊他起來,“傅承兮,起來先把藥吃了。”
她看著往常眼神清冷的人此刻揉著眼,有些懵地問她,“這是哪裡?”
聲音還是帶著啞,好在她出手闊氣,一口氣將退燒藥、感冒藥、止咳藥、敗□□、胃藥……都買回來了,秦姒將水杯遞給去,然後一臉沉靜開口,“嗓子疼嗎?”
傅承兮點頭。
然後手裡就多了三顆小藥丸。
“鼻塞嗎?”
傅承兮搖頭,秦姒將手上的感冒膠囊扔出去。
“等會兒再睡,那個,我去給你……做個飯吃。”秦姒按壓下內心強烈的吐槽**,這個該死的強效退燒藥還要飯後吃,她已經有一年沒做過飯了,關鍵今天暴雨天氣,外賣都停止配送了。
二十分鐘後,公寓的歐式廚房,秦姒一臉灰敗地瞪著麵前的整體櫥櫃。
她想過自己會手藝生疏,但從沒想過會生疏至此——單開個煤氣灶,開關就找了十五分鐘才找到。
關鍵這是哪個裝修隊給她裝的房?將總開關設置到那麼隱蔽的地方,她默默抹了一把額頭的灰,決定還是先去洗個臉冷靜一下。
當天,秦姒簡單做了個番茄雞蛋麵,幸好經常來家裡打掃衛生的阿姨貼心地給她準備好了醬油、醋、各種調料,傅承兮總算免於品嘗無油無鹽黑暗料理。
但在乖乖吃完之前,他還是端著他的小碗可憐兮兮地問了句,“秦姒,你這個麵是不是糊了。”
秦姒腦海中回放過剛才那黑的像炭一樣、還硬邦邦的鍋底,麵無表情搖了搖頭,一本正經指著他碗裡,“你看,糊了應該是黑的,這是黑的嗎?這不是。所以趕緊吃吧。”
吃完就趕緊吃藥。
——她真怕他直接燒壞腦子。
秦姒邊想邊瞟了他一眼,看到傅承兮果然被蒙騙住,此刻正一臉懵逼地吃他的糊麵,一邊吃一邊皺眉頭,她默默搖頭,怕是已經燒壞了。
燒壞的話,不會要她負責一輩子吧?
傅承兮吃完麵後乖乖吃了藥,秦姒收拾碗筷扔進洗碗機,然後費勁從家裡找了件大號全新浴袍扔給傅承兮,“你換下濕衣服吧。”
穿著濕衣服睡覺,也不知道燒能不能真的退下去。
傅承兮接過浴袍隨手扔在一側,“我衣服沒濕。”
秦姒無奈翻了個白眼,彆人生病是虛弱,他怎麼生病是降智?她一邊腹誹,一邊過去拽他被子,邊走邊說,“怎麼……沒濕?”
她再次確認地摸了摸手下布料,果然是乾的?!
——他已經高燒到把衣服都烘乾了。
秦姒頭上冒出冷汗,這可能已經燒壞腦子了,她壓力有點大。
要是真的讓她負責一輩子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