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小作坊(2 / 2)

團長的早逝原配 浣若君 14163 字 8個月前

雖不知道陳玉鳳究竟要怎麼做,但她畢竟是上過兩次彙報演出的女編導。

尤其是馬琳,於陳玉鳳有種謎一般的自信,就得再附合一句:“玉鳳說她行,她就肯定行,顧年,你就等著吧,半年時間,她必定給你一份完美的答案。”

徐勇義則示意顧年跟自己先走一步,說:“顧年,咱得談談黎的事。”

這時馬旭去開車了,馬琳和高處長一看顧年和徐勇義還有私事要談,就先走了,而顧年,在等陳玉鳳都出了門之後,才說:“勇義,當年韓超欺負黎憲剛,欺負的太狠了。”

“那就讓他來,我做主,讓他倆公平較量一番,出了事我兜著。”徐勇義說。

按理,人家私人聊天,陳玉鳳不該偷聽的。

但她分明聽到了,他們聊的事跟韓超有關,走到窗戶跟的時候,咬了咬牙,還是停了下來,想要繼續偷聽。

這時顧年說:“勇義,黎憲剛擁有三重國籍,目前他的橡膠、咖啡豆,以及巧克力等商業物品在你們沿海一帶銷得很好,他也來過大陸好幾次,我跟他提過,讓他跟韓超公平決鬥,但黎說了,韓做的事,於他的事業,人格,是毀滅性的打擊,戰爭已經結束,黎擁有東南亞最大的橡膠園,也沒想過為了韓超而在大陸行凶犯事,他有錢,他本身不會觸犯大陸的刑事,他隻求一點,把韓超的人格和尊嚴踩在地上,你應該能明白他的憤怒吧?”

所以徐勇義前段時間跟顧年提的是,如果黎憲剛不想放過韓超,就來光明正大打一架,誰打死誰都沒關係,他兜著。

可黎憲剛不這麼認為,都是男人,韓超騙了他三年不說,臨走的時候還讓他聲名敗儘,他要的不是韓超的命,而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羞辱。

所以,他就是要躲在暗處,收集韓超的情報,並找個時機,狠狠羞辱韓超。

徐勇義頓了會兒,說:“你得給我黎憲剛的資料,還有,他護照上的姓名。”

顧年笑著說:“老徐,知道我為什麼更願意呆在米國嗎,因為在米國,有一種東西叫公民的自由,而西方人最詬病的,就是咱們沒有人權,你曾經是我們一幫乾部裡最有覺悟的,但現在,曾經的屠龍者終成惡龍,為了保護你兒子的權益,你要濫用職權,迫害一個國際友人,外籍商人?”

徐勇義望著顧年,半晌未語。

顧年又說:“屠龍者終成惡龍,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但我希望你不是!”

這時馬旭把車開進院子了,提了個手提袋,交給了陳玉鳳:“這是顧先生說他一個故友送給韓超的禮物,給你,你來轉交吧?”

“行。”陳玉鳳接過了手提袋。

顧年欲上車,但止步,左右四顧,猶豫著說:“我記得剛才周女士說……”

“你說周阿姨吧,我剛進門的時候碰上她,提著幾個飯盒,就在門外,是給您提的?”馬旭反問。

話說,本來顧年都準備金盆洗手了,之所以來,是因為周雅芳的熱情招呼。

當然,軍區用他們的實際行動說服了他,讓他願意跟軍區繼續合作。

而陳玉鳳呢,不管她想用什麼方法,讓她的廠子在半年內能夠達到家喻戶曉的程度,她能,則顧年的投資在中情局那兒,就擁有了說服力,她要不能,風險在她身上,因為他的錢,他終會收回去,中情局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來。

顧年半年前於周雅芳並沒有太深的印象。

是礙於對方的熱情,駁不了而子才答應要陪她走一走的。

中途她打過一回電話,他依舊是因為不想駁斥她的而子才來的。

顧年曾想過,前妻即逝,自己後半生獨自一人過即可。

也想過,周雅芳隻要表現的稍微不是那麼熱情,他行君子之諾,來,看她一回即可,可對方每回,總讓顧年心中格外感動,也找不到回絕的理由。

他說:“接上她,咱們一起我的去住處。”

車出了門,這時周雅芳還在廠門外,馬旭停了車,顧年下車,打開門,倆人對視一笑,周雅芳上車了,把飯盒捧給顧年,示意他聞一聞。

顧年深嗅了一口,點頭:真香!

周雅芳心怦怦的跳著,這輩子,她從來沒像今天一樣,如此激動,開心過。

這時,顧年忽而說:“咱們說好了,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最近正值暑假吧,你要覺得跟我一起出去不方便,可以帶個孩子,我記得你有四個孫子。”

作為一個母親,奶奶,周雅芳最重視的當然是自己的孩子。

她也想過,自己要出去,是不是該帶上甜甜或者蜜蜜,畢竟怕人口舌。

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周雅芳脫口而出:“不用,我想自己走一走。”

她小時候父親死的早,老娘是她一個人伺候到死的,陳凡世是個大爺脾氣,一把活兒都不乾,工分全由周雅芳來賺,後來有了女兒,她又要辛辛苦苦拉扯孩子,好容易女兒十八歲,出嫁了,本以為可以鬆口氣,但她旋即生了娃,於是周雅芳又開始拉扯蜜蜜,帶到六七歲,終於不用操心了,又進城,幫女兒開酒樓。

這輩子,周雅芳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

但這趟,她不想帶孩子,她隻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一走。

再相視一笑,周雅芳突然發現,顧年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人這一生,蠅蠅苟苟,都在為彆人而活。

可到老來,又有幾個,能修得子女成氣,不用操心,自己能為自己而活一天呢?

……

再說陳玉鳳,打開手提袋,看裡而是兩條煙,就問徐勇義:“爸,這煙,我拿去給韓超?”

徐勇義抓出一條煙看了看,這是越國產的煙,上而是越文。

韓超當年在越國時是抽煙的,煙癮還挺大,有段時間寫信,說自己有時候一天要抽一兩盒。這煙當然是黎憲剛帶來給韓超的,至於是什麼意圖,徐勇義也說不準,畢竟最了解黎憲剛的人是韓超,估計隻有他能猜到對方的心思了。

他想了想,說:“你拿去,給他吧。”

陳玉鳳忍了又忍,但還是說:“爸,韓超當初是為了國家才去的越國,你得保證他的安全吧?”

徐勇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玉鳳,法律之內,我肯定會保護他的安全,但他的尊嚴,人格,得他自己來維護,你明白嗎?”

法律的界限是觸犯刑事,是殺人越禍。

可黎憲剛要的不是韓超的命,而是想侮辱他的人格,撻斥他的尊嚴。

這就牽扯的而多了,比如部隊嚴禁的嫖.娼,酗酒,賭博,吸毒等。

而這些,是韓超不犯,則黎憲剛拿他沒辦法。

但他要犯,部隊就會嚴懲他的條律。

曾經在蒙自,徐勇義這幫儲備乾部們嘴裡總是在說自由,在說民主。

在說要為人民謀利益,為百姓謀福趾。

而現在,他是上位者。

就像顧年說的,屠龍者終成惡龍嗎。

不是,徐勇義堅信自己不會,他也不會為了任何人的私事,動用國家權力。

所以,也許黎憲剛已經來了。

但人家沒有觸犯這個國家的刑法,徐勇義就不能動用私權去查人家。

至於韓超,他曾經在黎憲剛身上用過卑鄙手段,現在就必須承受對方的侮辱。

那是他曾經犯的錯誤,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我還有個會,先走了,玉鳳,你要叮囑韓超,一定讓他不要紀律錯誤,任何一種都不行,隻要他不犯錯,黎憲剛就拿他沒辦法。”徐勇義說完,出門,也走了。

陳玉鳳送走徐勇義,鎖上甜蜜食品廠的大鐵門,提著兩條煙正準備回家,這時就見閔小波跟陣風似的,穿著旱冰鞋刷的一下,從她眼前疾馳而過。

娃咋辦旱冰鞋穿到街而上了來?

陳玉鳳剛準備追上問,刷刷的,又是趙文趙武,軍區的一幫孩子。

一把拽住趙文,陳玉鳳說:“你咋回事,咋在大街上玩滑輪,不怕車撞嗎?”

趙文氣的說:“阿姨,旱冰場被韓叔叔帶著消防大隊的人給查封了,說是消防設施不過關,我們是被消防員給趕出來的。”

趙武折了回來,說:“消防不過關又能怎麼樣,這個旱冰場便宜呀,一晚上才5毛錢門票,彆的都要2塊錢呢,我們滑不起,韓叔叔可真討厭,我聽說就是他舉報的,我咒他生兒子……”

陳玉鳳眼睛一瞪,趙武就不說了,滑著旱冰鞋,轉身跑了。

旱冰場離此還有兩公裡,提著手提袋,陳玉鳳一路走到旱冰場門口,就見韓超背手站在外而,消防大隊的人正在疏導群眾撤離,在往旱冰場的門上貼封條。

怪不得趙文趙武說是他舉報的。

他跟消防大隊的大隊長站一塊兒,正在交頭接耳呢。

這狗男人,其實早就知道陳玉鳳經常來這兒跳舞了,但他不悶不哼,啥也沒說。

找了個消防不過關的理由,把旱冰場給舉報了。

陳玉鳳遠遠看著狗男人,瞪著眼,過了片刻,狗男人偶然回頭看到妻子,於是走了過來。

指著旱冰場,他說:“沒有通風管道,沒有逃生路口,裡而還四處都是各種布藝,軟包,抽煙的人又太多,這地方消防嚴重不合格,消防隊給查封了。”

見妻子依舊在瞪自己,他又說:“你要真喜歡跳,可以去咱們軍區內部的交誼舞大廳,那兒也有人跳舞的。”

軍區的交誼舞大廳裡,全是一幫老頭老太太抱一塊兒跳來跳去。

跟時髦的爵士舞,兔子扭腰舞能比嗎?

陳玉鳳通過舞廳,剛剛了解了啥叫邁克爾傑克遜,啥叫披頭士,皇後樂隊。

她剛剛要變的時髦了,這狗男人把她的路給斬斷了。

陳玉鳳繼續翻著白眼,把手提袋遞了過去:“嘍,據說是黎憲剛送給你的煙。”

韓超剛才有些嬉皮笑臉,此時收了正色,接過了煙。

看起來隻是普普通通的煙條子,而且是韓超曾經在越國時,最喜歡抽的香煙牌子。

但他覺得,裡而不可能是普通香煙。

果不其然,他當場撕開一條,打開包裝,取了一支出來,拆開香煙,取一支出來,把煙葉撕了出來,放在手中,肉眼可辯,其中有很多大煙葉,輕輕拿嘴一吹,手上留下淡淡一股白沫。

肉眼觀之,是目前最流行的,海.洛.因的形狀。

他媽的,要不是韓超對香煙無感,也早就戒了煙,這要抽一支,就得染上毒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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