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挑戰書(1 / 2)

團長的早逝原配 浣若君 25276 字 8個月前

韓蜜是這樣寫的:伯伯你好,我叫韓蜜,今年12歲,是一名八一小學5年級的學生,我一直是我們班的第一名喔!!!

伯伯你知道嗎,我爸爸是個軍人,他可忙的,我媽媽在考研究生,還要辦工廠,也特彆忙,我覺得你也不像個壞人呀,為什麼總跟我爸過不去呢。這樣吧,古有木蘭替父從軍,今有韓蜜幫爸爸打架,你彆騷擾我爸爸了,咱倆打一架吧,公平較量,我不會耍賴戳你鼻孔扣你眼珠子的。

下麵還有一行:不要瞧不起我是小孩子,我打得過你!

感歎號拖了老長,顯示出她撤退時的匆忙。

醫生邊翻譯邊笑,把紙遞給黎憲剛:“先生,這個小學生想跟你打一架。”

黎憲剛說:“謝謝。”

為什麼他會找到一個懂越語的醫生給自己翻譯呢,因為保外就醫的陳方遠目前住在隸屬監獄的康泰醫院,那個醫生是陳方遠給自己聘請的私人醫生。

此時陳方遠躺在病床上,在看韓蜜的鬼畫符。

黎憲剛伸出手指說:“我有五個女兒,都天真可愛,沒有一個有如此狂妄。”

他情婦不少,孩子更多,巧的是跟韓超一樣,隻有女兒,沒有兒子。

他也有很喜歡的女兒,溫柔,嫻靜,乖巧,學習成績好,會撒嬌。

但沒有一個像韓超的女兒一樣,粗鄙,熊,還狂妄無知。

這叫黎憲剛很鄙夷韓超,覺得他不懂教女。

但他是來找韓超報私仇的,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正主沒見著,一回回敗給他女兒。

現在她還向他下了挑戰書。

說不上氣憤還是惱怒,黎憲剛有種在跟棉花對打的無力感,他說:“君子就不該讓孩子擋在前麵,韓超是一貫的卑鄙,無恥和小人行徑。”

陳方遠已經服過刑了,辦理了保外就醫後,正在猶豫,是出國,還是留下來,而黎憲剛呢,邀請他去越國,想讓他在自己的公司投資,並安享晚年,今天黎是來邀請他,陳方遠並沒有答應,此時還在猶豫中。

當然,他和黎是朋友,和韓超是敵人,而且是生死仇家。

“要應戰嗎?”他笑著問。

“笑話,我是君子,不跟女性打架,更何況小學生。”黎憲剛說。

陳方遠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黎,這樣,咱們打個賭,隻要你能贏了那個小女孩,我就帶著我的家業去越國,給你投資,如果不能,我想,我大概要留下來。”

病房陷入沉寂,醫生都不敢相信似的,扭頭在看這邊。

黎憲剛先笑,旋即麵色漸凝:“陳,你是因為恨韓,想讓我報複他的女兒?”

“跟韓無關,這事關我一生的信仰。”陳方遠唇角勾了絲苦笑,說。

“那你就是在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女孩。”黎憲剛困惑不解,甚至覺得可笑。

陳方遠挑眉,一臉輕蔑,反問:“不,也許你打不過她,但是,你賭嗎?”

曾經做過參謀長的商人,黎憲剛有勇有謀有頭腦,有的是心機,立刻說:“賭。”

陳方遠目前在股市上,有五億人民幣的產值,黎不管他為何而出這個賭局,但必須賭,不過他說:“我不會認真打的,陳,我會狠狠抽她的屁股,抽到她哭著給我道歉。”

“好。”陳方遠說著,握上黎的手:“成交!”

陳方遠是真的希望黎能贏。

因為他曾經的愛人馬琳在喪女近三十年後,遇到一個女孩,從此一直在精心培養她,從用滑輪鍛煉她的反應力,再到跆拳道練拳腳,然後是全世界以單兵作戰得勝率遙遙領先它國的以色列格鬥術,再是用圍棋訓練其頭腦。

一步一個腳印,韓蜜所學的所有課程,都來自馬琳馬參謀長,那位高知女性在子女教育方麵的成果展示。

馬琳曾對陳方遠說:“方遠,你不知道你曾經犯了多大的錯,失去了多麼珍貴的東西,現在你也意識不到,但不會太久,等韓蜜長大,你就知道了,你就知道,如果當初不是你懦弱的逃跑,如果你承擔一切留下來,如今咱們會擁有一個多麼優秀的女兒了!”

這個國家的法律不能把陳方遠怎麼樣,所以他為自己的錯誤隻付出了一丁點。

很小的代價。

他坐了兩年牢,可他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的錯誤。

但馬琳的話差點摧毀了他的求生意誌。

如果韓蜜真有那麼優秀,能打得過一個二十歲就從軍,上過戰場的中年人,那就證明,如果他們的女兒活著,也會同樣優秀。

可女兒的死是他造成的。

是他因為怕被打死,耍詭計故落懸崖,繼而出逃造成的。

馬琳說,人的一生,沒有誰不經曆苦難和挫折,而真正強大的人,應該要承載苦難,消化苦難,把它轉化成智慧,再把智慧教授給子女,下一代,讓下一代比自己更優秀,這才是真正優秀的人該做的選擇。

她丟了自己的孩子,可她悉心培養了韓蜜。

而韓蜜的優秀,恰能昭示出,陳方遠曾經的錯誤,和馬琳的能力,智慧。

陳方遠不希望韓蜜贏,因為他不想承認馬琳比自己更強。

可潛意識裡,他覺得黎憲剛會輸。

強悍,堅韌,看似溫柔,柔裡藏著金剛不壞的馬琳馬參謀長,她曾經是陳方遠愛深愛過的女人,而現在,她站在他既羨慕又嫉妒,無可乞及的高度,讓他意識到自己曾經錯的有多離譜,讓他每一天都呼吸在自悔和自怨,自卑之中。

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不過一場愚蠢者給自己書寫的,亂七八糟的笑話。

“憲剛,贏吧,這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動力。”他說。

黎不知陳方遠內心的痛苦,笑著說:“放心吧,我會狠狠打她屁股,打哭她。”

他打算先回酒店,明天用大巴掌教韓蜜做個好女孩。

但他剛起身,迎麵,門口來了一幫公安,其中一個個頭不高,笑眯眯的中年人用越語喊了句:“黎參謀長,咱們聊一聊?”

這是馬旭,曾經在戰場上跟黎的隊伍交過手,他們倆認識的。

但黎不怕,他有護照的,美籍護照,不過當公安出現,於他來說就又是另一重打擊,在他想來,韓蜜隻是單純的粗野和粗魯,不相信她有那麼強的洞察力。

一個小女孩而已,才12歲,像他的女兒,就隻會在母親的唆使下問他要小洋娃娃和漂亮衣服,房子,珠寶,韓蜜是怎麼分辯出玩偶裡麵藏著東西的?

黎憲剛沒法相信,可由不得他不信。

因為馬旭掏出來的正是那枚蝴蝶雷,他笑著說:“黎參謀長,咱們談一下?”

黎憲剛漢語不流利,所以是翻譯替他說:“對不起,先生,我們老板是米國籍,擁有米國護照,還有,我們是經中韓友好協會的推薦,來此經辦道館的,我們合理合法,有正規手續……”

玩具不算什麼,因為這蝴蝶雷是假的,就那枚老式的竊聽器,其實也是壞掉的,黎也沒有帶電台,就構不成間諜行為,畢竟他隻為詐唬孩子,沒想傷害孩子。

所以黎並沒有犯罪,他有合法的身份,來此的理由,一切他都是充分恰當的。

所以,公安沒理由逮捕他。

可這是在部隊沒有動真格的情況下,原來,因為韓超有錯在先,徐勇義又不想反間處為此事投入太大,沒有動真格,可昨天一枚蝴蝶雷差點嚇死幾個孩子,徐勇義怒了,而真要查他黎憲剛,各部門聯合辦案,能沒有理由?

就剛才,幾個小時前,徐勇義給南方幾個地方,自己在公安方麵的戰友打了電話,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黎的商船,曾經從事過人口偷渡,蛇頭生意。

黎作為大老板,沒有直接證據指控,但在這種情況下,他是要被遣返回國的。

所以黎憲剛準備抽要韓蜜那個一點都不可愛,沒有女孩相的小女孩。

可現在他沒機會了。

“目前隻是偷渡,我們還沒細查,你的人是否往境內偷偷運輸過違禁物品,我們領導為表對您這個曾經的對手的尊重,讓我們把您遣送回國,您沒意見吧?”馬旭說。

這就又叫黎憲剛特彆生氣了,他這趟帶了七個人,他還讓那七個人一直在觀看他高價買來的,部隊內部進行格鬥訓練,比賽時的錄像,隻為揍韓超一頓。

就這樣被遣返了,他不服啊。

他曾經是個軍人,他有他的節操,有他的尊嚴,他沒想犯罪。

可大陸方麵,這是要逼他漁撕網破,給他們一個更凶更狠的教訓。

截止目前,黎並沒有從事過運輸違禁物品的生意。

可他要被遣返,那可就不好說了。

湄公河有的是運毒的船隻,因為他有軍方背景,那幫毒販子從各個環節找門道,想拉他入夥,運送毒品。

現在被遣返,他大仇未報,他不甘心。

大陸方麵這是在逼他染指湄公河的生意,以後換另一種方式來報複韓超。

黎曾經是搞參謀工作的,當然有其心機,他笑著說:“可以。”逼不得已,他要違背一個軍人的節操,染指毒品生意了。

不過這時馬旭又說:“軍區領導們還說,您黎參謀長的道館既然開了,就用一下,明天一早,到時候部隊出個軍人,跟你們來一場格鬥式的友誼賽。咱們都上過戰場,也都知道,藍越兩國,我們都認為我們自己才是那場戰爭的真正贏家,我們誰都不服誰。所以咱們明天就為曾經的自衛戰分個最終勝負,你意下如何?”

病床上的陳方遠猛然坐了起來,黎憲剛臉上的笑也在慢慢收斂。

跟藍國軍人之間的友誼賽?

那個軍人就是韓超吧。

黎憲剛臉沒有笑,但眼角浮起來的,全是皺紋。

他的麵相像極了一隻狐狸。

“好。”他說。

曾經的自衛反擊戰,越方對外宣專,是自己取得了全麵勝利。

藍國對外,也是這樣宣傳的。

而究竟誰負誰勝出,隻有彼此知道,當然,黎內心知道他們是輸了的。

可越國人有個特彆優良的傳統美德,就是嘴巴永遠比骨頭更硬,他們贏了,會大誇特誇,他們要輸了,他們死也不會認,咬緊牙關,永不會認。

明天,韓超是要代表軍區來跟他的保鏢們打。

還想在私底下,為藍越兩國分個最終的勝負?

黎憲剛此時笑的肚子痛,因為他的保鏢們,將近半年時間,每天都在觀看韓超訓練賽時的錄像。

隨便擰出來一個,都於韓超的出拳,打法和弱點非常清楚。

可韓超於他的保鏢們呢,他一無所知。

自負的,狂妄的,狡猾的韓超啊,看來他這回,是要代表藍國軍方丟臉了。

這於黎憲剛來說,是一道送分題。

他覺得,曾經隻能嘴上叭叭的勝利,明天就會落到實處。

他將代表越國,為曾經的戰爭改寫結局,在這個結局裡,越國將真正取得全麵性的,壓倒性的,長足的勝利!

……

昨天晚上韓超就跟陳玉鳳聊過了,說既避無可避,就打一場。

而且要打著友誼交流賽的旗號,由軍區牽頭,來場比賽。

這樣做得好處是,韓超作為一個軍人,動手打人就不違法,不用關禁閉了。

他還說,因為是友誼交流賽,今天會有好些老兵們出席,而且總軍區好幾個領導受了徐勇義的邀請,也都特彆感興趣,因為是民間比賽,他們不好著裝,但都答應了,說要便裝出席,前去觀看。

韓超確實想為他和黎憲剛的事劃個句號。

但用他的話說,他主要是想讓韓蜜懂得最重要的一點,謙卑。

韓超早晨起來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對陳玉鳳說:“鳳兒,我原來一直以為,聰明才智和能力是人性中最重要的美德,但昨天我發現,並不是,人性中最重要的美德是謙卑,當那枚蝴蝶雷被顧年壓在身上,我壓倒兩個孩子,卻顧不到你時,我才發現,如果當初我在越國不要那麼狂妄,稍微謙卑一點,都不會有今天的錯局,韓蜜現在的性格,一如當初的我一樣,因為聰明而狂妄,因為狂妄,她終要犯錯,一會兒不要帶甜甜,也不要通知大娃二娃,你隻帶韓蜜一個人去,我得以身作則,教會她如何謙卑。”

其實陳玉鳳沒法帶大娃二娃,因為張鬆濤今天一早就來騰退房子了。

而甜甜呢,善收拾,會理家,被張鬆濤請走了。

所以現在家裡隻有無法無天的韓蜜。

這小丫頭昨天給黎憲剛下了請戰書,準備跟黎打一場,今天一早起來就在研究,該穿什麼衣服才能舒展得開,好好打一架。

陳玉鳳於是不停的勸說,今天是點到為止的友誼賽,好些領導要出席,她不可以亂嚷嚷,也不可以隨便跳出去打架。

韓蜜嘴上答應,可還是把道服穿上了。

這小丫頭,固執的跟頭牛一樣,陳玉鳳都拿她沒辦法。

今天,韓超真能教會她什麼叫謙卑嗎?

小丫頭理直氣壯:“萬一那位黎伯伯想跟我打呢,我總得應戰吧,媽媽,你說是不是?”

“他是個大人,不會跟你個小屁孩兒計較的。”陳玉鳳給閨女披上大羽絨服,擼了把她的卷卷毛說。

地方陳玉鳳知道,曾經的旱冰場,那是個特彆空曠,沒有隱在風險的好場地,確實是個比賽的好地方,當然,此時陳玉鳳並不知道,到底有哪幾個領導會去。

但剛走到軍區大門口,她就迎上羅雄了,老爺子便裝,一副要去遛彎買菜的樣兒,背挺得很直,見了陳玉鳳,笑著說:“你們先去吧,我還得去接個領導。”

羅司令的領導,會是誰?

陳玉鳳和韓蜜對視一眼,愈發覺得今天這場比賽的隆重了。

而走到離旱冰場不遠的地方,韓蜜忽而一聲驚呼:“媽媽你快看。”

陳玉鳳看到一個隻有一條腿,另一個褲管空蕩蕩的年青人,穿一身六五式老軍裝,艱難的從公交車上下來,也準備往旱冰場去。

她有點明白什麼了,低聲說:“韓蜜,不可以大驚小怪,那是個曾經上過越戰戰場的老兵,他的腿肯定是丟在戰爭中了,他可是國家的英雄,我們要尊重他。”

韓蜜性格衝,跑了過去,說:“叔叔,你的腿是丟在戰場上的嗎?”

那人走的比較艱難,但總體還好,他笑著說:“是的,小同學。”

“我爸叫韓超,他也上過戰場,他今天還要在這兒跟越國人打比賽呢,我是他的女兒韓蜜,我是我們全年級的第一名喔。”韓蜜從來不知謙虛為何物。

這位殘疾老兵停了停,也在笑:“你可真棒。挺巧,我有個戰友就叫韓超,他邀請我來看他和越國人打的比賽,這麼說咱倆是去同一個地方吧?”

韓蜜回頭看她媽:“哇,媽媽,這是我爸爸的戰友。”

陳玉鳳於是緩步跟在這位老兵身後。

這條街是條背街,平常人很少的,但今天路上走得人特彆多,而且走了不幾步,韓蜜就碰到五個身有殘疾的人,大多三十出頭,有的一看手就是假的,還有的頭上五官都是變形的,好在他們都能行動。

而走到旱冰場門口時,韓蜜再一聲驚呼,因為她看到便裝的馬琳推了個輪椅,輪椅上是一個隻有上半身,褲管空蕩蕩的人,那也穿的也是老式軍服。

在樓梯口,有幾個人幫馬琳一起搬著輪椅。

聰明而又狂妄的小女孩韓蜜,是來看她爸贏一場,打的越國人嗷嗷叫的。

可走了一路,孩子漸漸就不太高興了。

如果說曾經她對戰場和戰爭有著無儘的神往的話,在此刻,孩子忽而就明白了戰爭的殘酷,生和死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體的一部分死亡了,人卻活著。

戰爭的輸贏當然重要,可當戰爭落幕,這些活下來,卻永遠失去一部□□體的人呢?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叔叔,年齡跟她爸爸一樣大,卻從此不能自由行動,要靠輪椅走路,上下台階時要被幾個人抬著嗎?

這就是戰爭的代價嗎?

小女孩腳步慢了下來,牽上媽媽的手,低聲說:“媽媽,我聽你的話啦,我不跟黎伯伯打了。”

咦,陳玉鳳剛才勸了半天她不聽的,這突然就轉性兒了?

難不成這就是韓超所說的,身體力行,孩子是父母最好的榜樣?

今天這比賽的正規性是夠的,旱冰場門口貼著紅紙,上書:精武道館與首都軍區格鬥聯誼賽,旁邊是個箭頭,直指地下室。

陳玉鳳因為見過羅雄,知道領導們要來,估計裡麵擺的很隆重。

事實並不,因為賽前準備不足,此時一幫人還在搭台子呢,韓超也在其中,在忙忙碌碌的搭著台子。

領導確實來了好幾個,魯司令都在,也是便裝,就站在樓梯口,看到有老兵下來,就會上來攙扶,並小聲的聊著什麼,然後親自領他們落坐。

環視滿場,全是清一色的六五式老軍裝,而且這些人大多很少說話,在昏黯卻闊朗的地下室裡,陳玉鳳仿佛置身一場老電影中,還是默片。

這時韓蜜忽而說:“哎呀趙伯伯,你會不會調燈啊,這燈顏色不對。”

為什麼場地看起來像默片,卻原來是趙方正把燈光調壞了。

他們這種從不進夜總會的人,根本就不會調燈,什麼帶燈、射燈,激光燈,跑馬燈,趙方正調的滿頭大汗,忽而調開了跑馬燈,巨大的跑馬燈旋轉了起來,滿場的人都給驚了,但老兵和領導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倒沒說什麼。

可趙方正要急死了,他在領導麵前表現的像頭蠢驢啊。

他看韓蜜已經進場了,大聲喊說:“韓蜜,你來。”

韓蜜走到總開處,啪啪幾把,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頓時正個地下室亮如白晝。而就在這時,有人也從遠處問:“韓蜜來了?”

正在搭台子的韓超抬頭,看向一個方向。

陳玉鳳也看向那個方向。

這時來人已經快到跟前了,其人膚白貌細,身穿一套價值極高的西裝,走到不遠處,皺眉打量著陳玉鳳,那小眼神兒,似笑非笑。

他並沒跟陳玉鳳打招呼,伸手要握韓蜜的手:“你好,韓蜜。”

蜜蜜認識的,這是黎憲剛,而她把對方是當成對手的,所以上前兩步,給了對方一個跆拳道中的禮節,鞠躬九十度,孩子說:“伯伯你好!”

這時,來觀看比賽的人們正在落坐,在聊天,並沒有人注意到韓蜜。

當然,老兵,領導們忙著敘舊,也沒人太關注黎憲剛。

黎憲剛一直在笑,眉眼看起來很親切,但他還伸著手。

韓蜜猶豫了會兒,把手遞給了黎。

黎有五個女兒,很擅長抱女孩的,一把抱起蜜蜜,他笑著說:“聽說你想代替你的父親,跟我打一場?”他普通話說的居然還不錯。

拋開黎持續騷擾韓超的事,因為這個伯伯笑笑的,韓蜜並不討厭他,她認真解釋說:“我媽媽說我不可以跟大人打,那就算了吧,但伯伯你不要小瞧我,我很能打的喔。”

黎憲剛一巴掌拍在韓蜜屁股上:“怎麼打,這樣?”

這啪的一聲,滿場震然,好些老兵轉身,在看這邊。

韓蜜也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抱著自己的黎憲剛。

陳玉鳳的心也差點要爛了,因為黎憲賜這一巴掌,拍的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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