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眾學生又迎來騎射課,楚景這次學聰明了,早早在大腿內側綁了軟布。
他跟薑深他們站在一起:希望今天一切順利。
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怕什麼來什麼。
餘望帶著人走到他旁邊,遙遙看著射練場,嘲笑道:“楚同學會上馬了嗎?”
“我看楚同學這細胳膊細腿的,恐怕連最小的弓都拉不開吧。”
他身後的跟班立刻跟著嘲笑:“就是,弱雞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丟麵子事小,萬一又發生個什麼意外,可彆又往彆人身上推。”
楚景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
餘望笑聲一頓:“什麼?”
楚景:保持微笑
周圍其他人捂著嘴笑了出來。餘望倒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的草包,他仔細想了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又讓人給鄙視了。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能算鄙視,但怎麼說呢,話從楚景嘴裡說出來,就不是那麼個味兒。
餘望氣悶,恨恨道:“你也隻有耍嘴皮子的功夫了。”
楚景微微頷首:“多謝餘公子誇獎,在下不勝榮幸。”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聲,餘望臉白了紅,紅了白,好不精彩。
他帶著小弟憤憤走了,其他人這才上來跟楚景說話,“楚兄,待會兒你彆慌,騎馬沒有那麼可怕。”
“是啊楚兄,你那麼聰明,肯定很快就能學會。”
“楚兄……”
一人一句關心,楚景笑著應下,薑深和薑棲都被擠在了人群外。
薑棲感慨道:“阿景可真有本事,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人緣就這麼好。”
薑深:“他一向如此。”少有不喜歡楚景的人。
沒一會兒,裴先生來了,目光往楚景這邊偏了偏。
楚景心裡一咯噔,裴先生不會還記得他吧,他並不想在裴先生那裡留下印象啊。
然而裴先生剛站定,就點了楚景的名,不是“那位學生”,而是直接叫楚景全名。
沒辦法,裴先生從教生涯這許多年,像楚景那麼弱的學生也是少見。
裴先生:“會上馬了嗎?”
楚景硬著頭皮道:“……會。”
裴先生拍了拍他身旁的白馬,“那過來給大家演示一遍吧。”
楚景:“……是,先生。”
他抬腳向前時,身側突然響起一陣低語:“放平心態,彆慌。”
楚景沒回頭,繼續向前走,眼神卻明亮了許多。
裴先生抬了抬下巴,“開始吧。”
楚景從裴先生手中接過韁繩,他抬手撫摸了一會兒白馬的頭。然後按照步驟,一氣嗬成
他穩穩坐在馬上,低頭看著裴先生,不好意思的笑:“先生,你看我這樣合格嗎?”
裴先生勾了勾唇:“不錯。”
其他人也為他助威:“楚兄好樣的。”
“楚兄再接再厲。”
裴先生多看了一眼楚景,這人的人緣怎麼突然變這麼好了。
裴先生:“既然會上馬了,那就跑兩圈。”
楚景麵色一僵,上次白馬狂奔的景象還曆曆在目,
裴先生似乎看出他的恐懼,冷聲道:“誰騎馬沒有摔過,你畏懼不前,何時才能學會騎馬。”
楚景: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但它實行起來有一定難度啊。
裴先生:“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跑起來。”
楚景:………
楚景捏住韁繩,雙腿一夾馬腹,白馬開始慢慢走動起來。
就跟漫步郊遊似的。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楚景仿佛聽到頭頂有一排烏鴉嘎嘎飛過。
裴先生:………
其他學生:忍住,這是楚兄,楚兄人可好了,還把精心整理的筆記給他們抄錄,所以不能笑……不能,擦,忍不住了
旁觀的學生俱是低下了頭,憋得臉都紅了。
楚景:………
他咬了咬牙,雙腿用力又夾了一下馬腹,白馬打了個噴嚏,然後就沒然後了。
在裴先生恨鐵不成鋼的視線裡,一道身影出現,薑深騎著一匹棕色的馬跟楚景並排站著,“你看我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