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羊在麵具下吸了吸鼻子,聲音慢慢恢複了正常,“我還好。”</楚景狐疑:“真的?”
景羊強打起精神,點點頭,“真的。”
怕楚景不放心,他還補充了一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楚公子了。”
楚景不疑有他,擺手道:“你能走出來真是太好了。”
景羊心累,“楚公子如果”
“景兄弟如果”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二人一愣,趕緊道:“你先說。”
“你先說。”
楚景:………
景羊:………
楚景忍笑:“景兄弟,你先說吧。”
景羊:“還是你說吧。”
每次多聽楚景講講人生大道理,日積月累,終有一天,他可能就看開了吧。
但楚景卻出乎意料道,“嗯,那個……”
他似乎有些羞於啟齒,難得帶了些羞澀:“明日能否請你幫個小忙。”
他雖然信任他爹,但多重保險還是好的。
他自覺幫景兄弟走出過去,也算景兄弟人生道路上的指路燈,這個時候請對方幫個小忙,不算太過分……吧
景羊:………
他感覺心上像又壓了一塊石頭,渾身都散發著疲憊,但對上楚景的目光,那句拒絕,終究是沒吐露出來。
其實楚景那些話是很有道理的,他在幫助她掙脫出來。
就,當還人情了吧。
等明日過後,他們誰也不欠誰了。從此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再不相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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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身體快於意識,先答應了。
楚景頓時眼眸彎起,五官都有了笑意,景羊彆過臉去,不願多看。
“明天一早,我會去找你的。”
“告辭。”
丟下兩句話,他匆匆走了。
楚景沒想那麼多,趴在朱欄上,看著清澈的河麵,心情頗好。
他今天做了大好事呢。真是太善良啦。
等到天擦黑的時候,他在微涼的夜風中,哼著小曲兒慢悠悠回了家。
………
另一邊,景羊從後門進了薑府,他扯掉麵具,撕下臉上偽裝的疤痕,除了一雙眼睛有些紅,沒有任何異樣。
她迅速回屋,卻不想在屋裡見到的不是風鈴,反而是
“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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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深上下掃視景羊的
打扮,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念念,你去哪兒了?”
景羊,也就是薑念,默默收起了疤痕片,故作輕鬆道:“我出去轉轉。”
薑深:“出門轉轉需要帶麵具?”
如果擔心女子身份不便,那麼男裝就可以了。
念念的女扮男裝師從呂師傅,加上變聲,若非他是念念的阿兄,他都看不出來。
這麼完美的裝扮,還需要再戴個麵具嗎?
薑深的目光裡有了
懷疑。
但薑念也不是原來的小丫頭了,她繞過薑深,把手裡的麵具丟到桌上,漫不經心道:“萬無一失嘛。”
“畢竟我也不小了。”她描補道。
說起這事,薑深被轉移了注意力,眉目鬆緩下來,“明日金榜公布,我若能進一甲,之後就可直接進翰林院。到時候我再親自出麵幫你打聽一下,應該能為你選到一個不錯的夫家。”
之前他母親寫信跟他說過,讓他勸妹妹回縣城,好相看人家,但是薑深冷處理了。
他的念念那麼好,他不想因為念念的年齡被人嫌棄,還不如就在京中尋找。
薑深從不對自己的能力有懷疑,也不是莽撞之輩,他在國子監裡苦學幾年,就為了一朝成名。
彆說什麼名利都是身外物,他是個俗人,他就是要追求名利,沒有名利,誰能將你看得入眼。
薑深早就做好了自己對未來的規劃,若是進了一甲,去了翰林院該如何如何。
若是運氣差了點,混在二甲,又該如何如何。
他對自己的未來從不迷茫。
薑深:“母親的意思是讓你在我春闈後就回去。我想著不急,等瓊林宴之後,官職分配下來,堂哥和我都會回鄉祭祖,到時候你再跟著一道兒。”
薑家當年也是搬到固蔯縣的,隻不過他們原本的族地被毀得不成樣子,所以他父親和大伯父商量之後,就在固蔯縣重新圈了一塊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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