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穿成心機丫鬟後 閆桔 6739 字 6個月前

聽對方的口音是地道常州方言,裘氏饒有興致地搖團扇,好奇問道:“這位郎君敢不敢報上大名,他日我定要親自登門拜訪一回。”

顧清玄沒心思跟她耗,自顧往前走了,家奴們連忙跟上。

裘氏扭頭看著那群人不語,她身邊的婆子口出狂言道:“那郎君好大的臉麵,竟連裘家也不放在眼裡。”

裘氏心下更是好奇,看那人的衣著考究,非富即貴。但她自小長在常州,就算是某個醃臢角落都知曉一二,卻從未見過這般俊俏的郎君。

話又說回來,常州也不是沒有這般樣貌的兒郎,隻不過少了幾分氣度。

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郎君當真長到了她的心尖兒上,麵如冠玉,儀態風流,身上有一股子出淤泥而不染的文士風雅。

見她頻頻窺探,婆子試探問:“娘子莫不是瞧上了?”

裘氏點頭,“是瞧上了。”

婆子道:“那等會兒老奴差人去打聽一二,若是常州人,總能探出個明白來。”

裘氏抿嘴笑,“你倒是懂我。”

婆子:“老奴就是不服氣,平春園裘家在常州可是響當當的人物,那郎君竟然說討不上,他身家再富貴,焉能攀比得上裘家?”

裘氏:“我也好奇,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人物。”

另一邊的鄭氏也在提這茬,覺著常州的女郎委實不成體統,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搭男人,且還敢不要臉自報家門,生怕彆人不知道她的風騷本事一樣。

對於她的嘀咕,朱婆子解釋道:“平春園裘家是鹽商,在常州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富商,那女郎敢這般狂妄,也是有原因的。”

鄭氏恍然大悟,不屑道:“原來如此,商賈之女,難怪家教如此不堪。”

朱婆子八卦道:“關於裘家我也有所耳聞,聽說裘老爺子就隻有這麼一個閨女,寵得跟什麼似的,極其驕縱風流,前兩年喪了夫,便愈發不成體統。”

二人竊竊私語八卦。

蘇暮豎起耳朵,心想我要有那樣的身家,保不定比裘氏還風流,有錢有爹又死了男人,還遵循什麼三從四德?

湘梅也在偷聽,悄聲議論道:“那裘氏也真是荒唐。”

蘇暮卻不以為然,辯解道:“人家一沒偷,二沒搶,且又是寡婦,隻要不是去招惹有婦之夫,風流些又怎麼了?”

湘梅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玉如取笑道:“阿若可真有意思,你若有她那樣的身家,豈不得反了天?”

蘇暮反駁道:“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逛個窯子吃花酒還有文人騷客賦詩傳頌,那裘氏有爹有錢還是沒人管束的寡婦,怎麼就不能風流快活了?”

這話委實震住了不少人。

走在前麵的顧清玄冷不防扭頭,表情有點奇怪。

見他盯著自己,蘇暮作死道:“郎君,你讀的聖賢書多,可認為奴婢說的話有道理?”

顧清玄抽了抽嘴角,沒有答話。

一旁的許諸笑道:“裘氏到底是商賈女,失了教養。”

蘇暮來勁兒了,反問道:“什麼才叫教養呢,守著亡夫的貞節牌坊嗎?”

許諸一時答不出話來。

顧清玄冷冷開口道:“我大齊明令鼓勵寡婦再嫁。”頓了頓,“你小小年紀,從哪學來的悖論之說?”

蘇暮沉默,不敢跟他辯論,因為朱婆子訓斥道:“該掌嘴。”

蘇暮立馬抓起湘梅的手打自己的嘴,才舍不得真掌嘴呢,就裝模作樣摸了兩嘴巴,那俏皮狡靈的模樣惹得眾人失笑。

顧清玄的棺材臉繃不住裂開了一絲縫隙,蘇暮厚顏無恥衝他擠眉溜眼,他沒好氣甩袖而去,死活不願承認這女人確實勾起了他的興趣。

抵達顧府的帳幕,趁著主子小歇的空檔,許諸過來同蘇暮說起方才的議論,他正色道:“你這丫頭膽子可真大,方才郎君惱了。”

蘇暮露出惶恐的表情,有些不解道:“奴婢一鄉野粗鄙,說話不知分寸,郎君應不會跟奴婢一般見識。”

許諸指了指她,提醒道:“以後可莫要再說這些話,著實駭人聽聞。”

蘇暮心中嗤笑,麵上卻是一副受教的樣子,點頭道:“許小郎君提醒得是,以後阿若再也不敢了。”

許諸這才離去。

蘇暮望著他的背影,心想薛華蘭驕縱,若要模仿她的做派,偶爾總得做點出格的事來引起顧清玄的注意,光低眉順眼有什麼意思?

現在上山來的遊人漸漸多了起來,不少小兒在平坦的草地上放紙鳶,帳幕裡沒什麼事,丫鬟們也過去放紙鳶玩樂。

顧清玄有被扔杜鵑花的前車之鑒,不想拈花惹草,鄭氏特地取來帷帽遮麵,免得人比花嬌又被哪位膽子大的娘子相中了。

對於這茬,他心中其實有點鬱悶,早知道就該穿得肅穆點,那女郎定也是看他嬌裡嬌氣才敢如此輕浮。

帷帽由白紗所製,戴上遮住了麵容,顧清玄走了兩步便揭下了,覺得不戴還好,戴上反而引人注目。

漫山遍野的杜鵑花開得正豔,遊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涼亭下坐了四名附庸風雅的文人騷客,對著春日生機吟詩作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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