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六十五章 侯府炸鍋(2 / 2)

穿成心機丫鬟後 閆桔 14547 字 7個月前

蘇暮點頭,“有阿娘在,阿若不怕。”

宮人引著她們去後宮。

王皇後正同一妃嬪說話,忽聽宮女來報,說陳氏母女來了,她便把那妃嬪打發了下去。

不一會兒兩人被宮女領進殿,蘇暮先前受過宮裡嬤嬤教學,朝王皇後拜禮。

王皇後命人上前攙扶。

瞧她身段窈窕,儀態得體,臉嘴也生得不錯,王皇後倒不詫異,能入顧清玄的眼,若沒有幾分姿色反倒不合理。

陳氏同她說了幾句話,王皇後一邊回應,一邊盯著蘇暮瞧。

實在好奇這女郎馭人的本事。

從一個家生子奴婢,到脫奴籍逃跑到開州,孤身一人還能安安穩穩被尋回來,若說沒有點手段,王皇後是怎麼都不信的。

不論是膽色還是籌謀,必定有過人之處。

稍後蘇暮呈上絨花見禮,嬤嬤接下送到王皇後跟前。

她貴為一國之後,什麼東西沒見過,不過瞧見盒子裡的牡丹絨花還是挺驚豔,好奇拿起金釵,細細打量那絨花,詫異道:“這是五娘自己做的?”

蘇暮應是。

王皇後半信半疑,打趣道:“你可莫要誆我,莫不是偷偷買來充的數?”

這話把陳氏逗笑了,說道:“我們阿若為著這樁見禮費了好些天的功夫呢。”

王皇後讚道:“倒是有心了,不比進貢來的手藝差。”

她正說著,忽聽外頭傳來脆生生的聲音,“阿娘!”

眾人的視線朝殿外看去,隻見一女郎興致高昂進殿來。

她一襲乾練胡服,一張銀盤臉,杏眼,明媚張揚,看年歲比蘇暮長些,手裡握著馬鞭,看到陳氏等人,喊了一聲。

陳氏跟蘇暮道:“這是晉陽公主。”

兩人朝晉陽行禮。

王皇後道:“瞧你這模樣,一身臭汗,也不去換身衣裳。”

晉陽跟她行禮,瞧見她手裡的絨花,來了興致,問道:“阿娘這絨花好看,可是新進的?”

王皇後笑眯眯道:“你就甭想了。”

母女關係親密,以往王皇後的東西少不了被晉陽哄騙去,今日又故技重施。

陳氏笑道:“若晉陽喜歡,便讓五娘再給你做一朵。”

晉陽的視線這才落到蘇暮身上。

她今日進宮來就是想探聽八卦的,畢竟當初王皇後想把她指給顧清玄,哪曾想被自家老子阻攔了,如今聽說顧清玄乾的荒唐事,委實好奇不已。

“你就是顧家的小婢女?”

王皇後提醒道:“莫要口無遮攔。”

晉陽咧嘴笑,她性情直爽,八卦心蠢蠢欲動,暗搓搓道:“五娘且跟我說說,你是怎麼使手段把顧文嘉那小子哄得團團轉的?”

蘇暮:“……”

這讓她說什麼好呢?

也許是婦人對這類八卦情有獨鐘,麵對雙充滿著求知欲的眼睛,蘇暮一時犯難了。

王皇後平時也愛聽八卦,特地把閒雜人等遣退,雖然先前聽過一些,但當事人坐在這兒,怎麼都得刨根問底才行。

於是蘇暮像隻鵪鶉,被王皇後等人圍著七嘴八舌盤問了一番。

原來不論是權貴還是平民,對男女方麵的八卦似乎有著天然的興致。

這不,有時候晉陽聽得痛快,還會拍大腿讚她有膽色。

蘇暮不禁有些困惑,說好的禮教枷鎖呢?

看她們兩眼放光的樣子,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亦或許,是她思維固化,總覺得這個時代的女郎們都是規矩守禮,卻不知她們的骨子裡也有崇尚自由的天性,隻不過被約束在重重禮教下罷了。

對於晉陽這種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貴女來說,覺得她打的這場翻身仗委實漂亮,有膽色有計謀,並且跑出去還能靠自己的雙手討生活,本就值得佩服。

她從骨子裡覺得這女郎有點趣味,跟那些成日裡圈養在後宅裡的嬌弱女郎比起來可有意思多了。

蘇暮也覺得她跟想象中的貴女不太一樣,熱烈張揚,性格特彆爽朗,鮮活又靈動,打破了她對土著的刻板印象。

中午她們在宮裡頭用膳,晉陽喜歡海棠,特地托她做兩支。

蘇暮應下了。

下午晚些時候蘇暮和陳氏才離去了,總的來說這場見禮是順利的。

不過蘇暮總覺得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回去後她同鄭氏說起王皇後母女,鄭氏提醒她道:“晉陽公主在京裡是出了名的跋扈,往後娘子還是少與她接觸為好。”

蘇暮“哦”了一聲,“這我倒不曉得,不過上午與她處下來,挺活潑爽朗的。”

二人就今日進宮一事細說了一番。

而另一邊的顧家則炸了鍋。

起因是盛氏生疑。

先前顧清玄把鄭氏討走,盛氏雖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刨根問底。

哪曾想後來聽說鄭氏被遣出去了,盛氏心中疑雲更盛,逮著自家崽詢問。

剛開始顧清玄還耐著性子敷衍,後來屢屢被她念叨,便有些受不了了,索性同家裡頭攤牌,把他們叫到壽安堂,說他明年要求娶蘇暮。

此話一出,盛氏整個人都炸了,脫口道:“文嘉莫要唬我!”

忠勇侯後知後覺道:“蘇暮不是已經嫁出府去了嗎?”

當時顧老夫人正在飲茶,卻忽然頓住,露出困惑的表情。

顧清玄一本正經道:“已經和離了。”

聽到這話,忠勇侯也跟著炸了,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看向他道:“你莫不是瘋了?”

顧清玄沒有吭聲。

顧老夫人年紀大了,反應有些遲鈍,問道:“方才文嘉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

顧清玄緩緩道:“祖母你可莫要打我。”又道,“明年中宮會賜婚,把皇商蘇家的五娘賜給我為妻,我的婚事,不用你們操勞了。”

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懵了。

隔了許久,顧老夫人才抓重點問:“蘇五娘是誰?”

顧清玄沉默了陣兒,答道:“就是蘇暮,王皇後親自做媒,促成的這樁親事,是孫兒自己去求來的。”

顧老夫人似被氣著了,忽地捂住胸口,“不行了,我得緩緩。”

顧清玄怕她出岔子,忙上前道:“祖母……”

顧老夫人:“我年紀大了,得緩緩。”

盛氏坐不住了,幾乎跳腳,指著他道:“你莫不是瘋了,蘇暮可是我親自嫁出府去的,如今你卻跟我娶進門來,是不是要氣死我?!”

顧清玄無比淡定道:“阿娘,是中宮王皇後做的媒,你可以找她把這樁婚事壓下。”頓了頓,“或許不用等到你去,說不定壽王府聽到了比你跳得還高。”

盛氏隻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吐不出又咽不下。

忠勇侯簡直無法直視,“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小子莫不是要反天不成?!”

顧清玄露出擺爛的表情,“爹,我現在是個鰥夫,你已經做過一次主了,這一回,我想自己做主,可以嗎?”

忠勇侯:“……”

他憋了憋,不甘心道:“京城裡這麼多女郎,你娶誰不好,為何偏要娶蘇暮?”

盛氏接茬道:“她已經嫁給周家了,是不是你去逼人家和離的?”

雙眼睛都看著他,顧老夫人忍不下了,用難以啟齒的語氣道:“文嘉難不成去挖了周家的牆腳?”

顧清玄扶了扶額,把蘇暮的一係列操作細細講述一番,把盛氏唬得一愣一愣,瞬間覺得自己像個二傻子。

顧清玄看著她的表情覺得好笑,說道:“阿娘,我千辛萬苦把她娶進門來,你可莫要又把她給弄跑了。”

盛氏抽了抽嘴角。

顧老夫人皺眉道:“王皇後當真要賜婚?”

顧清玄點頭,“中秋那天晚上我向聖人討來的,因著壽王府的關係,這才求宮裡頭給我賜婚,好壓一壓壽王府。”

盛氏綠著臉指了指他,說道:“若壽王府曉得這樁事,非得跳腳急眼。”

顧清玄雞賊道:“不管我娶誰他們都會鬨,所以才求了宮裡頭指婚,讓王皇後親自鎮場子,看誰敢說句不是。”又道,“當時聖人說我感情用事,他想用人,不就巴不得我毛病多容易掌控嗎,一箭雙雕。”

這話說得人徹底無語。

顧清玄暗搓搓道:“阿娘,你摸著良心說,當初壽王府仗勢欺人逼你把蘇暮處理了,結果我又娶進門來,且還是中宮皇後做的媒賜的婚,你心裡頭痛不痛快?”

盛氏:“……”

忠勇侯嫌棄道:“那女郎的背景到底單薄了些。”

顧清玄:“皇商蘇家不涉及朝政,日後蘇暮不影響我的前程,且又跟王皇後有親戚關係,還是她親自做媒賜婚,誰敢妄議?”

“這……”

“壽王府找茬,王皇後直接出馬打他們的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都不用二老費心思,何樂而不為?”

“……”

忠勇侯被噎得無語。

盛氏忍不住發牢騷道:“我的好大兒,你真他娘的是個人才!日後蘇暮進門我這個做婆母的一不小心把她得罪了,她進宮告我一狀,你這不是坑娘嗎?”

顧清玄憋著笑,“阿娘言重了,阿若不是個不講道理的,除非你不講道理。”

盛氏瞪眼,“你!”

她求救一樣看向顧老夫人,“阿娘,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顧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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