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駙馬還以為自己躲過了劫難。
哪曾想待他的身子恢複得稍好些後,晉陽那廝居然差人到青樓裡喊了十多位娼妓進公主府嫖他,硬生生把他糟蹋了三日。
這樣的後果是魏駙馬成功對女人產生心理陰影,被搞成了陽-痿,並且還染了病。
當蘇暮聽到宋三娘同她說起這茬時,徹底驚掉了下巴。
她單知道晉陽不是個善茬,但這波操作委實讓人無法直視,也不知是被惡心壞了還是其他,蘇暮直接吐了。
宋三娘啐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蘇暮連連擺手,窘著一張臉道:“我想過許多種手段,唯獨沒有想過這茬兒,確實夠絕的。”又道,“這回兩家多半是徹底鬨翻了。”
宋三娘應道:“那也是魏駙馬罪有應得。”頓了頓,“晉陽脾性雖烈性了些,但從未在外頭亂來,從感情上來說對魏駙馬算得上真誠了,哪曾想遭他背刺,說不恨是假的。”
蘇暮乾嘔了陣兒,才覺得心裡頭舒坦了些。
鄭氏輕撫她的背脊道:“娘子莫不是受涼了?”
宋三娘起身出來,冷不防冒出一句,“阿若莫不是懷上了?”
蘇暮愣了愣,鄭氏拍腦門道:“瞧奴婢這腦子,竟然糊塗了!”頓了頓,“娘子癸水是推遲好些日沒來了。”
經她提醒,蘇暮心中掐算,確實推遲了好些日沒見影兒,不過她還是覺得下腹會有墜脹感,跟快要來癸水那種感覺差不多。
宋三娘有過懷孕經曆,隻是遺憾沒留得住,便問她的情況。
蘇暮說了說自己近些日的感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應還不太明顯。
主仆從宋三娘那裡回去後,鄭氏同柳婆子說起她的情況,柳婆子歡喜道:“這多半是有了。”
鄭氏也高興,都盼著永微園添崽。
顧清玄回來跟沒見過世麵一樣,不停地看自家媳婦兒,眉眼裡皆是歡喜。
晚上入睡前他雞賊道:“以後咱們專門支使小崽子去哄騙祖母的物什,一哄一個準。”
蘇暮被氣笑了,嫌棄道:“就你這點出息!”
顧清玄把頭發撩到耳後,手欠地去摸她的肚子,委實覺得稀奇,“真有崽了?”
蘇暮把他的手打開,“莫要亂摸。”
於是他又捧起她的臉嘬了一口,“以後顧某鞍前馬後,全憑蘇娘子差遣。”
蘇暮環住他的腰,“你最好是哄我一輩子替我當牛做馬。”
顧清玄抬了抬下巴,“為你們娘倆,值。”
這話把蘇暮哄得高興。
他到底從小長在蜜罐裡,家庭和睦,身邊儘是關愛,在這樣環境裡長大的人,自然也懂得疼愛他人。
換句話來說,心智健全。
跟這樣的人相處一點都不會覺得累心,也正是因為他的人格心智健全,才是讓她敢於無視世道走近他的根本原因。
之後又過了好些日,蘇暮的癸水仍舊沒來,她才覺得應是有喜了,便差人請大夫來看診。
待大夫診脈後,確實是喜脈。
眾人歡喜不已,柳婆子甚至討了歡喜錢。
蘇暮也大方,差鄭氏給院子裡的家奴們打賞,也讓他們沾沾喜氣。
壽安堂那邊的顧老夫人得知孫媳婦有喜了,笑得合不攏嘴。
前陣子她拐彎抹角催生,哪曾想這就有了,心中高興不已,再三問柳婆子道:“真是有喜了,可莫要哄我這老婆子白高興一場。”
柳婆子答道:“是真真兒有了!明年老夫人就能做曾祖母了!”
顧老夫人高興道:“這孫媳婦娶得好,進了門淨知道哄我開心。”又道,“頭三月坐胎不穩,你們可得精細著些,一點都大意不得。”
柳婆子笑道:“老夫人且放心,老奴知道該怎麼伺候。”
顧老夫人叮囑道:“你是個有經驗的,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也得警醒著些。”
柳婆子點頭。
二人說了許久,她才回去了。
下午顧老夫人親自來了一趟永微園,當時盛氏也在。
三輩人在廂房裡其樂融融,雖然目前那小生命連指甲殼大都沒有,但她們很是歡喜,盼著他的順利降生。
不論男女,都是嫡長,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兩位長輩同蘇暮交流起她們懷孕時的情形,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因為整個孕期從飲食上就會為她量身定做。
現在頭三月坐胎不穩,又會嘔吐,隻要不是涼寒之物,隻要她吃得下去,都可以吃。
她們的親和關切令蘇暮倍感窩心,充分感受到了作為小輩受到關愛的特權,那種被愛的感覺非常爽,是她以前不曾有過的。
然而這種關愛對於顧清玄來說習以為常,因為他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
有時候蘇暮不禁會生出幾分嫉妒,有時候又感到慶幸,也幸虧遇到這樣環境下長大的男人,還沒被這個父權世道徹底侵蝕透徹,讓她有一方天地喘息。
這不,她揣了顧家的崽,顧老夫人非常豪氣,直接把京郊的知春園贈予給她。
此舉可把顧清玄羨慕壞了,酸溜溜道:“蘇娘子現在可是妥妥的小富婆了,以後我還得靠你多多賞臉給口飯吃。”
蘇暮失笑,“瞧你酸的那樣子,這差事給你來。”
顧清玄冷哼。
蘇暮故意道:“我覺得我作威作福的機會來了。”
顧清玄一本正經道:“你就作罷,就算作到天上去祖母都會縱著。”
蘇暮心中歡喜,戳他的胳膊道:“你呢,會不會縱我?”
顧清玄露出鄙視的小眼神,“縱你又何妨?”
蘇暮興致勃勃道:“那等會兒給我跳支大麵舞。”
顧清玄:“???”
蘇暮:“不穿衣裳的那種。”
顧清玄:“……”
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