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將來到舞池,以行動為這對未婚夫妻慶祝。同時,男女雙方也會一起向賓客表示感謝。
樓梯到門廳的過道上,鋪著一條長長的墨綠色地毯。牆上除了亮著的一排老式氣燈外,還被施加了照明咒,這讓門廳瞬間亮堂起來。
然而,賓客們的氣氛十分凝滯——就像雕塑一樣僵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有個彆的賓客坐不住,戰戰兢兢地向後望去。
在最末端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西服不稀奇,參加宴會的男性基本上都身穿西服。
讓人驚奇的是,他的身邊盤踞著一條巨大的白蛇。那條大蛇吐著蛇信子,仰高腦袋,用冰冷的豎瞳環視四周,大尾巴不耐煩地拍擊著地麵,仿佛下一刻就要甩在哪個不幸的人身上。
可千萬彆被納吉尼大人看見了!
那些賓客看見這條大蛇,驚恐不安地轉過頭,瞪大眼睛望著遠處的樓梯,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好一會,他們才恢複過來,吐了一口濁氣。
他們這時候才像是活過來,機械地猜想著這位大人來這裡的目的。這實在很古怪,大人親臨,是布萊克家族蓬蓽生輝,應當坐在首位。
大人卻拒絕了西格納斯夫婦,挑了一個隱秘的、最角落的位置入座。西格納斯夫婦惶恐不安地跪下請罪,大人輕笑了一聲,說:“今日是布萊克家族的訂婚宴,不必理會我。”
西格納斯夫婦和其他的食死徒猜不透湯姆的心思,不敢違逆他,隻好順著他的意思,做出湯姆不存在的假象。
湯姆閒適地坐著,一隻手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納吉尼立刻俯下身體,遊到了椅子底下,蜷縮成一團。這樣的姿勢對於她而言格外舒服,再加上又是冬眠時節,她竟然睡過去了。
湯姆注視著樓梯口的方向,轉動了一下自己拇指的黑曜石戒指,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
安德莉亞雖然愚蠢短視,但他仍然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隻要在訂婚宴開始前,她能夠認清楚事實,他就會放過她那個所謂的未婚夫。畢竟,不論怎麼說,那個未婚夫與她有些親緣關係。
如果不能,在男方為女方佩戴戒指的時候,他不介意親自讓安德莉亞認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在她那個未婚夫被他施加索命咒的時候。
安德莉亞站在二樓拐角,深吸了一口氣。她托著手,踩在潔白的樓梯毯上,一步一步地走到一樓的星空毯上。
她出現在視野中後,兩座賓客就感到訝異,有的在小聲地交頭接耳:隻有女方,卻沒有見到男方,實在奇怪,不像是一個高貴的純血家族能做出的事情。
四麵八方傳來隱晦的視線,籠罩著安德莉亞。安德莉亞感到身體都像被這些目光穿透,她抬高下巴,目光落在遠處的門廳,不卑不亢,亦不局促。
已到此時,她的心反而並不慌亂了。當務之急,是要安撫賓客們的情緒。真正的古老家族,不論何時,都會給客人賓至如歸之感。
安德莉亞為自己加了一個“聲音洪亮”,她的聲音清脆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如珠落玉盤,她說道:“各位能夠來到我的訂婚宴,實在是榮幸之至。不過很抱歉——”
“——這場訂婚宴取消了。諸位不妨把這當作一次普通的晚宴,隨意一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