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環繞著山腳,不斷流淌著。山頂上有一座黑色圓柱形房屋,有點像象棋車。安德莉亞走過一扇破門,來到了前院。
她沿著小路走到了又厚又黑的前門麵前,拉了拉上麵的鷹形門環。門很快打開,不是海倫,而是一個小男孩。他有點對眼,頭發長長的,顏色偏白,像是棉花糖。
他的外貌給安德莉亞一種熟悉感:鼻子和眉眼像海倫,整體的麵容有些像縮小版的道格拉斯。可見,他是結合了父母的長相。
安德莉亞略一猜測,就知道他是海倫和道格拉斯的獨生子。從鄧布利多口中,她還了解到,這是謝諾菲留斯,剛上一年級,就讀於霍格沃茨。
謝諾菲留斯疑惑地看著安德莉亞,問道:“不好意思,女士,您有什麼事嗎?”安德莉亞遞給他一塊巧克力球——這是從校長辦公室那裡順來的,小孩子應該會喜歡吃。
果然,謝諾菲留斯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了。安德莉亞托著下巴,無聲地笑了。她就知道,沒有哪個孩子會拒絕甜食的誘惑。
安德莉亞清了清嗓子,和藹地說道:“你是謝諾菲留斯吧,我是你母親海倫·艾博的朋友。我從鄧布利多教授那裡知道了你們家的事情,特意來看看你母親。”
想起母親的情形,謝諾菲留斯抿了抿嘴唇,心裡有些低落。他拿著巧克力球,將安德莉亞請進了屋子裡,走上螺旋形的鍛鐵樓梯,帶著她去了樓上。
他停在一間房間的門口,有些委屈地說道:“母親在這裡麵,她傷心極了,不許我進去,因為看到我就會想起父親。我不進去了,您自己一個人進去吧,門沒有鎖。”
安德莉亞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謝諾菲留斯。”安德莉亞進門後,打量著房間。房間有些淩亂,地上鋪著各種各樣的雜誌與報紙,上麵有許多的塗塗改改。
報紙和雜誌上的“道格拉斯·洛夫古德”都被紅筆圈出,旁邊還標注著零散的小字,比如“12.15,到霍格莫德”等等。安德莉亞低頭看清後,蹙眉難展。
她抬頭尋找海倫,找了半天,才在窗邊看見她。海倫將頭探出窗外,眼神呆滯地望著前院的海棠樹,就好像在等什麼人。
自從她的丈夫失望地離開她之後,她真正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她盼望著自己丈夫回來,卻始終沒有等到。
她不相信道格拉斯會這麼絕情,不顧夫妻的情分和他們的孩子謝諾菲留斯。她堅信著,道格拉斯是失蹤了。可是魔法部不承認他的失蹤,認為這是他們之間的夫妻矛盾。
無論是失蹤還是主動離去,都令海倫傷心極了。她日複一日地向窗邊望去,等待著一個不歸人。
在絕望的等待中,她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道格拉斯的離去帶走了她的全部知覺,讓她變得麻木。
以至於,她都沒有注意到家中有客至,更沒注意到客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不過,即使發現了,她也全然不在乎。
安德莉亞靜靜等待了一會兒,最後拍了拍海倫的肩膀。她沉痛於海倫的頹廢,傷懷地說道:“海倫,我是安德莉亞·懷特,我回來了。”
海倫緩慢地轉過頭,眼神空洞,仿佛陷入夢中。她聽到安德莉亞說的話,露出一個厭憎的眼神,嫌惡地說道:“安德莉亞·懷特,你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