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傑道:“有機會多辦幾次案,我覺得你是當刑警的好苗子,就是缺點鍛煉。”
袁丁受寵若驚:“真……真的嗎?”
等栗傑帶了隊走人,袁丁還不可思議地問金旭:“金師兄,栗隊不會隻是隨口說說吧?”
“我怎麼知道?”金旭不懷好意地說,“要不我把他
手機號給你,你自己找他問問。”
袁丁哪裡好意思,說:“算了!栗隊快忙死了。”
他也到時間該出發去車站。
尚揚道:“你回去好好工作,彆趁我不在就偷懶。”
正好有警車出去辦事,會經過火車站方向,金旭就讓人家順路把袁丁捎過去。
袁丁走前悄悄對尚揚說:“我吧,人之將走其言也善……”
尚揚:“?”
袁丁想不出該怎麼提醒他才合適,自己也不能百分百確定金師兄就一定有那個意思,最後說:“總之,你注意安全。”
尚揚以為他是提醒協助辦案要注意人身安全,道:“你放心,抓凶徒的時候也輪不到我上。”
袁丁心道,不是怕你上,是怕你……
金旭離得好幾米遠,偏偏耳朵尖,遠遠地高聲道:“師弟安心走吧,你們主任交給我。”
袁丁又腹誹,就是看你不像安好心!
最後這實習生,依依不舍又憂心忡忡地走了。
“跟我一起去市局嗎?”金旭問尚揚,說,“就跟人介紹說你是新來的菜鳥小片警,太嫩了什麼都不會,金所長好心帶帶你。”
他的語氣裡明顯帶著逗尚揚玩的意思。
尚揚被太陽曬得一臉懶洋洋的倦意,拒絕道:“不去了。”
金旭道:“困了?那你回去睡覺,我家鑰匙你有。”
“不是,”尚揚道,“懶得跟你們市局的人碰麵。”
他現在在白原參與辦案的事,知會過原北分局的負責人,那位局長八成會把這事和市局其他人說一聲。
如果他去了市局,於情於理都該和市局領導打個照麵說些場麵話,不然著實不合適。而且省廳來的督導組裡,沒準還有認識他的人。
那還不如索性就彆去。
金旭卻道:“聽說你在市局有個認識的股長?”
剛來白原的時候,為了做警務調研,尚揚借晨練搭訕了一位男股長,聊過幾次後想約尚揚吃飯,把尚揚嚇得當場跑路。
他自己都快把這事忘了,尷尬道:“這就彆提了吧,袁丁跟你說的嗎?”
他看向大門外,道:“還好他走得快,不然要挨揍。他怎麼什麼也說?”
金旭不再說這個,問:“那我去市局,得抓緊時間。你自己打車回家睡覺,我不順路,就不送你了。”
“大白天的睡什麼睡?我去鬆山派出所……”尚揚頓了一頓,自黑道,“喝點熱水,等你忙完過去找我。”
金旭笑起來,說:“熱水管夠。如果需要其他服務,等我回去再說。”
尚揚揮手趕蒼蠅似的:“走吧,快走快走。”
金旭上了警車準備走,尚揚又想起什麼,走過來,金旭不急著踩油門,把車窗放下,等著聽他要說什麼。
尚揚走到車前,迎著日光,瞳仁猶如兩顆蜜色琥珀,白皙皮膚上的細小絨毛也變得很清晰。
金旭原本虛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不自覺地抓緊了。
尚揚微微彎腰俯身,湊近了車窗,低聲對車裡的老同學叮囑道:“等下在市局,見到督導組的人,彆像在我麵前一樣什麼話都說。記住了嗎?”
金旭像小學雞回答師長問題一樣慢慢吞吞地說:“記住了,謝謝領導。”
他出發去了市局。
尚揚也從刑偵隊裡出來,打了輛車去鬆山派出所。
他沒把去鬆山所的目的和金旭說得那麼清楚,既是不想耽誤金旭時間,也是因為他心裡有個模糊的謎團。
劉衛東的戶籍所在地是鬆山所轄區內,鬆山所應當有他的戶籍檔案,鬆山所的民警之中應當有人知道劉衛東的一些情況。
尚揚想嘗試去解開心裡一個方向不明的懷疑。
他總覺得金旭和劉衛東的關係,不像金旭自己說的那麼簡單,劉衛東並不僅僅隻是金旭抓過的一個盜竊犯。
他懷疑過金旭和劉衛東的前妻、那位女醫生,這兩人之間也許是有男女關係。金旭直接否定了他這個猜測。
本著對金旭人品值的信任,尚揚還是願意相信金旭和女醫生是清白的。
一旦推翻男女關係的設想,其他的疑點就更多。
例如金旭不但清楚知道劉衛東父母離異,還知道劉衛東和劉母吳鳳蘭關係不好,甚至還知道劉父的逝世時間。
每次根據線索推斷劉衛東的行為動機,金旭都會表現出他對劉衛東這個人相當程度的了解。
可是他又從不提及除了盜竊案以外,他和劉衛東之間還有什麼交集。
這讓尚揚漸漸感到疑惑,在劉衛東家裡勘查現場的時候,他當麵向金旭提出過這方麵的質疑,金旭很明顯就是避而不答,轉移話題,不欲談起。
分明是有秘密的表現。
這次重逢,他不再是個陰沉感十足的人,差點讓尚揚忘了他原本就是個秘密很多的人。
不過這個秘密和本次凶殺案應該沒有直接關係,不然以栗傑敏銳毒辣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什麼。
但尚揚心想,萬一和凶殺案有關係呢?有任何線索都還是應該挖掘一下,對吧?負責任的公安都應該這樣做。
讓他承認自己是對金旭的“秘密”感興趣,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