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立:「我和他一起出差去澳洲,他中途竟然還飛了趟芬蘭,我說他夜會女郎,他竟然還應了!」
林儼:「他有情況你這麼激動?」
林儼:「與其說是有什麼喜事要宣布,不如說是又有什麼公務找………」
那可是八位數的轉賬啊。
這麼突如其來又猝不及防的,還單單隻隨意發在群裡。
要說沈鶇言找他們沒點事,可能都還不信。
然而比起這兩人的抓心撓肝。
發錢者再發消息,卻隻留下一句。
Yan:「再說。」
這樣驟然上線又驟然下線的舉措。
愣是將留在群裡的兩人驚到,隔著屏幕憑空麵麵相覷。
………所以到底是有什麼事?
這麼個神秘勁兒。
而撇開這樣的消息,略拋開手機。
另一廂。
沈鶇言半靠在床頭,視線在室內逡巡一番。
兩人隻一牆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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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煙回房時,天色近晚。
她埋入枕間,遲遲沒有睡意。
比起近處綿軟被褥引人入夢,此刻她的所有遐思皆圍繞在了方才的那場對話裡。
什麼都能被他說得不明不白的。
該是怎樣的事能那麼讓人不放心………
而似是碰到了某個模糊的點,在還要靠近去撫開那樣的不明時,葛煙複又埋入枕間。
試圖用這樣的剮蹭去磨平心上頻頻微突起的波然。
可還是抑製不住。
自今晚,她所接收的便足夠多了。
像是夏季暴雨後被鑿出的水窪,哪怕即將迎來的是淅瀝細雨。
卻仍是經不住那樣被水滴蕩著的圈圈漣漪。
而比起這樣由內蔓延至顱內的輕微窸窣,另一道環繞在耳邊的立體音也緊跟著響起。
異常熟悉之餘,隔著一層被褥悶悶地傳來。
這是………
葛煙倏而從被褥裡抬起頭,伸手隨意地尋了下,將手機撈在手機裡,斂眸去看時。
心下的猜想也被證實。
望著屏幕上所顯示的,她輕輕地劃開,“………這麼近還要給我打電話?”
“嗯。”那人的嗓音被介質所模糊了一層,在夜色裡儘顯淳然,好聽得耳廓生癢。
“想聽聽你的聲音。”他似是笑了下。
被鼓吹著一波波振起的頻率所影響到,葛煙靜靜地聽著,好一會兒沒應。
沒由來便聯想起了一些有的沒的。
………隻是想聽聽?
緊緊往下壓著捱住那拔地而起的心跳,“這麼晚了還要聽………你就不怕睡不著?”
沈鶇言應著,“聽了會睡更好。”
“隻是我也不知道和你說什麼………”說是這樣說,葛煙卻又覺得,在這樣的夜裡,這樣隔著一牆的來電,過於新奇和引人入迷。
“你想說些什麼都可以。”他道。
葛煙無聲莞爾,彎了彎唇朝他說,“那,晚安?”
沈鶇言那邊靜了好一會兒。
“就這兩個字,會不會太敷衍?”
“這還敷衍啊沈總………”
葛煙無聲笑得更歡,也不顧沈鶇言會有什麼反應,輕輕朝著那邊道,“晚安晚安。”
話落她便徑自掛了這通電話。
晚安晚安………
這樣總歸不是兩個字了。
難得取巧一次,葛煙也不顧手機往哪裡放。
隻是複又埋入被間,仍由呼吸肆躥。
之前他說還不清的那些,要從現在開始還………
沈鶇言還真就記那麼牢。
她半抬起細長的指尖,反手用指腹碾過來,在唇瓣上輕輕地摁了摁。
其實直到現在,那樣因為被噬而脹起的紅還仍然有所存留。
不論剛才廚房那邊,就說先前在玄關那裡。
那樣近乎熱烈的吮和啜,她就真的隻是往回勾了下,迎來他稍有頓住的停下片刻,再往後,便是拔根而起的攻城淪陷。
原來撇開那樣清絕的背後,竟也是兜著皮的蟄伏。
目光清淩淩之餘,全是早已凝著的沉然。
隻是略略勾著舌尖迎了下,他就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
往後………她竟然有些不敢想象。
這夜注定心緒難捱。
一牆之隔下,不去管那邊,她少有輾轉反側,幾乎到了淩晨後期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世界混沌著,眼皮始終不願睜起。
她的感知中,好像有人輕推開了房緩緩邁入。
卻遲遲任由睡意緩緩蔓延。
耳邊輕嗡著迎來幾句叮囑似的話語。
好似有什麼印下來,在她額前和麵頰處輕輕碰了碰。
葛煙任由著去,隻被吵到似點了點頭。
滔天的困意徹底漫上來,她再無暇顧及。
複又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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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煙這幾天都有些困。
自從芬蘭回來再到往返劇院之間不停排演。
她就像是睡不夠似的,偶有休息的機會,都緊緊抓住。
但比起以往貪眠過後的麵貌,到底有所不同。
連蔣緋都連連感慨,說葛煙現下的狀態真是煥發到另一種極高的境界。
她原本展現的神態舞姿就近乎惑人,這幾天稍稍撇開了點什麼。
竟像是隨著烈陽曝曬後再次迎風綻出的曼陀沙華。
殊色還同以往那般,但到底是被那樣的亮刺過,竟彆有馥鬱的意味。
“說來也巧,之前的那個局因為你沒來嘛,那邊的人也來得少,都沒怎麼聚起來。”這幾天突然就熱了起來,剛下了台,蔣緋用手作小扇子,不停地給自己和葛煙扇風,“感覺還是沈氏那群人來的時候能玩得好。”
而論及沈氏。
蔣緋扭頭看向葛煙。
隨即壓低了聲音輕聲道,“欸,你有沒有看到網上說的,那個沈總去芬蘭的事………”
葛煙眨了眨眼,“這個倒是看了,也知道一些。”
蔣緋瞪大雙眸,近乎綻出光彩,“你那幾天不是也去芬蘭了。”
“與其說是網上那樣,你有沒有在那裡偶遇過沈總什麼的?”
葛煙原本正拿過來一瓶水,輕啜了口。
聽她後麵那句,略略嗆到,隨後咳了咳道,“我就………去參加了交流研討會,聽說這次國際賽會改規則,你要不也注意著點兒?”
“嗯嗯,這個會牽扯到國內的一些比賽,我是要聽的。”
蔣緋忙不迭點頭之餘,再一細想,卻是有些疑惑。
等等,她問的是有沒有偶遇。
不是問去那裡具體做了什麼啊!
一時之間頓住也不是,再問也不是。
蔣緋覺得自己好似參透了什麼,卻又像是雲霧,很快便飄走了。
畢竟這種事還要將兩人湊一起,好像也不太好。
蔣緋沒再說些什麼,隻是拉著葛煙,又給她看自己最近收了多少有關她的新圖。
葛煙默默地看了會兒,經由這一遭再提起。
到底還是拿起了手機,點開先前在網上熱議的那件事。
直至現在都還有網友在討論。
「無圖無真相,人家說不定隻是去談公務。」
「好啦,人沈總是大佬,又不是什麼明星,換句話說,真夜會女郎了又關網友啥事兒啊。」
「關網友的事!沈氏形象方麵的正麵效應有一部分也來自網絡啊,互贏互利的事,不然他們設置官博乾嘛。」
「真話向來難聽,這種站在頂尖上的人哪稀罕這些,問過遍布全國的沈氏大樓了嗎?拋開這些不談,沈鶇言依舊是站在財富榜頂端的人。」
「同意樓上,他甚至還能將你們正在高談闊論的這個平台給買下來………」
「我們沈總向來沒緋聞,這事捕風捉影的,我是不信啦。」
「一些明星流量都沒沈鶇言的大,真是笑死我了。」
「機場那人透露行程感覺有點假………誰不知道唯盛航空也是沈氏旗下的。」
「小道消息在這,我打聽到芬蘭前幾天有那種不對外公開的芭蕾研討交流會,聯想起之前沈氏官博關注的葛煙,沒人仔細扒扒嗎?」
葛煙看著最後那條。
腦海裡複又閃現出沈鶇言說的那句話。
意思是他在和誰幽會,最清楚的是她。
麵頰驟然升起熱意,她抬手揉了揉。
哪怕現在關係有所轉變,有些事有些話好像是連想起也會覺得令人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默了會兒,葛煙難得突發奇想,準備去那個藍色認證下的官方微博看看………
也是湊了巧。
她剛點進去,便見頁麵裡倏而出現一條新的微博。
再往下拉,直接顯現出全景——
「@沈氏集團:全新品牌[格言],即將麵向全國正式上線,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