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感利落的指骨附在了被冰氤氳出霧的杯壁上,拿起再往旁邊稍遠的地方放下。
分明也沒朝著這邊看,卻似是有了透視眼那般,悉數感知到她所有的動勢。
葛煙哪能想到是這般發展,輕扯了下他的袖口。
沈鶇言偏頭,用眼神示意,“度數高,喝了會不舒服。”
“可我就是想喝………”葛煙見他沒有任何鬆動的意向,稍稍湊近到他耳廓,輕聲嗬氣,“喝一點呢?就一點………”
沈鶇言順勢攬過她,略略頷首,也算是放了行,嗓音清緩,“那少喝點。”
這下葛煙輕輕彎唇,又見他親自拿了過來遞於她唇前,小鳥似的投喂,也就順勢輕啜了幾口。
稍稍解了點饞,沈鶇言沒再給她。
葛煙在他懷裡再抬頭,對麵坐著的林儼和裴青立早已停下了交談,正一瞬不瞬地朝著兩人這邊望。
像是被剛才他倆旁若無人的舉措給驚到,遲遲沒了話語。
也不知道安靜了有多久。
林儼確實是處於一股難以言說的震撼之中。
論及沈鶇言這廂,強勢公開官宣也就算了。
更彆提最開始那護犢子似的不給喝酒。
再者,剛才葛煙隻不過稍稍求了聲,堂堂沈總就能那樣迅速地轉變了注意,淺嘗似的投喂。
還不加以他人之手,非要自己親自來。
林儼倏而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魔幻。
原以為這樣冷情冷性的人,在投身於感情之時,也該是如他清冷麵容那般,是稍顯疏離寡斂的表現。
………哪曾想是這般模樣。
連連感慨了好幾聲,林儼看向葛煙,“這你得不知道了,以往組局,這旁邊再有多少人,都得不了我們沈總一眼的。”
葛煙聽了覷過來,“………所以你們每次來都有很多人在旁邊陪著?”
“………”
這重點抓的。
林儼當即冒了冷汗,“那倒也不是。”
他話落噤了聲,朝著沈鶇言望去。
對方目光漆沉稍冷,雖然麵上神情淡淡,卻是莫名攝人。
大意了,真當是大意了………
裴青立全程旁觀,聞言也沒做那落井下石的事兒,幫忙笑著解釋,“就算人多,頂天了也就是喝酒,沒有其他的什麼。”
林儼聽他這麼一說,就差沒直接閉眼。
裴青立這話還不如不補充。
反倒是越發說不清了。
林儼輕咳幾聲,複又朝著葛煙看去,“你彆聽裴青立瞎說,我們沈總這方麵確實是沒話說。”
“他要是喝,也是自己坐那,你要說女伴之類的,還真沒見他有過。”
沈鶇言在這方麵確實是玩得開,但也隻限於各類桌牌遊戲時,所添壘的籌碼。
那可是真金白銀堆砌起來的,財大氣粗得要命。
“當然了。”林儼最後又著重強調了一句,連連拍了兩個人的馬屁,“我們沈總要是眼光不高,也不至於現在才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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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私人聚會沒持續多久。
被沈鶇言以還要回家休息為由率先結束。
兩人徑自打道回府,林儼和裴青立並未做阻攔,也沒說什麼。
看那模樣,反倒像是鬆了口氣。
一路從金鼎回來,兩人再落腳,又重新回了洲灣嶺這邊。
眼下,時間不算是很早。
想著往外也是被喚著裴總林總的人,在沈鶇言麵前是那般模樣,葛煙幾乎是一回憶,便想笑。
沈鶇言去往衣帽間換了衣服回來,邁上一樓時,就見她兩眸彎彎,狐狸眼涔了清溪似的,頗有點樂不可支的模樣。
沈鶇言挑眉,“笑什麼?”
葛煙輕哼聲,隨意應了句,“沒什麼………”
這下他動作稍頓,傾身便要朝前邁。
見這人大有要來捉她的趨勢,葛煙在被褥上滾了圈,旋即瞪他一眼。
“以後的話我們還是多回城北那邊吧。”將將半癱在綿軟的枕間,葛煙望著還站著的沈鶇言,提議道,“她想著念著我去,就隨了她的心願吧~”
林老師這次聽說他們要住回洲灣嶺,暗自歎了好半晌。
如若不是城北那裡距離劇院實在是太遠,近乎跨越了半個城區,葛煙私心裡其實還是想在莊園裡多待些時日。
沈鶇言倒是沒說什麼, “都隨你。”
隻是大概他也想起什麼,話落便偏過頭來,斂目睇向她,“怎麼沒見你非要來我這邊?”
“………那是因為我一直都和你待在一起啊。”葛煙覺得好笑,撈起他的枕頭順勢砸過去,“說得好像你沒和我一起在莊園裡住一樣。”
沈鶇言從善如流地接住,漆黢視線再沉沉地睇來時,枕頭便化為了某種頗有用途的工具。
被墊在了下方也不過是瞬間的事。
腿高高地舉著,再大剌剌朝著兩側撇開時,那樣張著的弧度,竟是曝於明亮的燈下。葛煙能感知他片刻不移的凝視,那樣清冷的人,每每這時便像是換了人一般,不僅要看,在欣賞的同時還會讚歎。顫著的,綻著的那一朵,像是被水熨過,巍巍地打開。稍灼的氣息落在上方,旋即便是探著往裡進。
不知在內裡潤了多久,竟是挑得她全然泛著透似的紅。徑自欺入以後,開啟的便是如同往常那般,記記深過記記,招招都招架不來的鑿。被欺得太過於深了,也被入得夠透,那樣內嵌著的力,摻和著窸窣的啪嗒聲,黏得噠噠,讓人光是聽便赧然得不行。而她低低的泣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換來的皆是沈鶇言更為深刻的動作。
他指骨攥著她雪膩的根處,懟得近乎變了形。
原先兩人有過不少,她邊承接的同時其實也是嘗了味的那一個。但越往後就越發覺他的變化。
其實就算不提今天,便是先前那陣子,他都額外得縱-情。
更準確的說,自從她發了那條官宣博後,沈鶇言便興-然得不行,時常就會意-動。
眼下這般還不夠,他驟然離開後,隻發出啵的聲響,被輕鬆地扡著掐起,葛煙被拎著往上,再朝著下方落,竟是成了坐於他上方的那般模樣。
“來。”他視線凝聚雲霧,低沉道。
葛煙長睫眨得厲害,“我,我不會。”
他長指順延著往上撂,“我教你。”
畢竟這樣的擺著是不曾有過的,也是她稍稍低頭便能望入他麵容的往下睇視。
葛煙撐在他清勁的肩處,完全發不了力,隻能被他掌住,按著節奏來了會兒。躥橫著的晃嘟嘟攜著十足的嫩,下一秒便要跳出來那般,在亮堂之下聳伏出了剪影。
等到他教完鬆了手,隻讓她自己來,葛煙試了瞬,最後隻細著嗓道,“不行的。”
沈鶇言稍有動作,更往內杵,清冷音調低得不像話,“這樣也不行?”
“嗯,太,太累了。”隨著他這樣還在碾著的磨,葛煙已然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來,斷續之餘又在內心裡想。
或者不止是累了,這太考驗人了。
不光是她用不上勁,連帶著坐下時,牽扯得太合,她實在是招架不住。
總歸不能和他說,那樣太裡麵了。
她話落沈鶇言又按著自己的心意把著,往裡推了幾回,到底還是將她換回了原來的。
斂目往下睇,見懷裡的人這會兒又覺得可以了開始張著自己迎接他,沈鶇言俯身之餘,笑她,“力氣都用到哪去了。”
他笑著還不肯放過,噠噠之餘附在她耳邊,“就怎麼弱的?”
葛煙被說得閉上眼,隻輕聲道,“那是比不上你了。”
卻惹來他刻意頓下的舉措,“你說什麼?”
隨後被掰過麵頰,承接著那樣印下來的灼息,葛煙隻覺自己像是被吊於兩山之間的繩索,蕩著之餘,遲遲不給個定數。
沈鶇言就是故意的,壓根不願意給她。
“沈鶇言………”她實在是被磨得有些忍不了了,眼皮因為泣而涔了層淡淡的粉,她討好似的張著自己,不斷收著的同時去喚他,“老公。”
這一招屬實是用得好。
沈鶇言譚池似的雙目似是浸了墨,“知道了。”
他俯身過來,清淳嗓音被醞得極沉,“給你。”
被抱著去往浴間再回來,洲灣嶺窗外天際幕布已然捱得很近。
遙遙望去,已然透著純色的黑。
葛煙不知自己緩了多久。
隻是倏而便覺得,他最近好像玩得越來越花了。
如若不是每每這時的沈鶇言又足夠體貼,好比現在這般全程由他親自給她清。
她真覺得要抗議了。
低低地控訴了會兒,他再要來抱她,統統被葛煙利落地拒絕。
可這絲毫不影響沈鶇言的靠近。
他自身後抱住她,很是自在自得。
到底是拿他沒辦法,葛煙枕於被間,“對了,有件事我好像忘了要和你說。”
他指骨順過她烏黑似綢緞的發,“你現在說。”
“我哥不是要回來久居了嗎。”葛煙想了想才開口,“他要我去他那裡住一段時間。”
背後沉默了瞬,旋即傳來他每每這會兒格外好聽的嗓音,是被熨過似的醇然,“你確定要過去了?”
“沒確定呢。”葛煙到底貪圖他的懷抱,往後自發地靠了靠,“就是我哥這樣說的意思是,可以經常看到我………”
沈鶇言嗯了聲,啟唇卻是道,“他來這邊也能看到你。”
“………”
這就是不打算放人的意思了。
葛煙原本也沒想過真去自家哥哥那裡住,葛叢鷺才回國,很多事情也需要打理,大概是念著她便提了出來,等到真要住過去了,可能實際上也見不了幾麵。
她想著和沈鶇言提一下,哪曾想還真是意料之中的反應。
不過之後還是要過去拜訪的,禮數上感情上都得顧及。
偶有留宿的話也不是不能行。
和沈鶇言複又商討了幾句,葛煙困得不行,剛想著要入眠,發覺這邊的枕頭少了。
她推了推人去拿,不曾想他緩緩開口,卻是說,“偶爾喝點酒確實是好。”
“………嗯?”
沈鶇言附在她耳邊,低低道,“枕頭都換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