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朝凪是誰?
他記得小女孩不是跟他的兒子同名嗎?叫……
他有兒子?自己今年不是才十八歲嗎?
儘管腦袋像要爆炸了一樣的痛,甚爾卻甚至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不就有趣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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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你臉色好差,真的不是生病了嗎?”
甚爾退後一步避開小女孩朝他伸出的手,無視對方擔憂又失落的眼神,隻是笑著催促她:
“揮劍兩百次還沒做完呢,繼續,彆偷懶。”
“哦。”
小孩乖乖去繼續揮劍了,在院子正中舉著一把小破木劍,一下一下認真又用力地揮著。
甚爾在旁邊的廊下半靠半坐,沒個正形。
腦子裡那些互相矛盾的認知大戰還在繼續,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一個跟麵前這個小女孩同名的兒子,還有他的兒子到底是叫惠還是叫朝凪。
他也試著直接問過小女孩的名字,卻發現從她口中吐出來的音節就像是被打了馬賽克一樣,自己一個也聽不清。
以及,內心總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要保護她。一定要,保護她。
開什麼玩笑,這小姑娘雖然是挺可愛的,但是跟他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他禪院甚爾這輩子就沒想過要保護誰!
不對,是有的,他想保護的人已經——死了。
那是誰?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讓他肯定了自己現在肯定不是在現實就對了,至於是夢還是幻境,還需要彆的來檢驗一下。
默默以十分鐘前相同的力道掐了自己一把,甚爾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痛感,皺了皺眉。
痛感加重了。
也就是說,這裡越來越趨近於現實了。
得儘快出去才是……
儘管這麼想著,甚爾還是在一邊悠閒地看小女孩揮了兩百次劍。
小孩擦了擦鼻子和額頭上的汗珠,對著一旁的甚爾燦爛一笑,噠噠地跑過來。
甚爾也笑笑,拿出不知何時磨尖了頭的樹枝,直直朝對方喉嚨刺去!
在樹枝離小女孩的脖子隻差毫厘之時——時間停滯,畫麵定格。
黑色的裂縫開始出現,蔓延,最後坍塌。
“甚爾,甚爾?”
青年一臉恍惚地回過神來,定定盯著麵前的小女孩看了幾秒,然後笑了。
隨手折下一根旁邊桃花樹上的樹枝,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誰聽一樣。
“你知道嗎?即使是再鈍的樹枝,隻要速度夠快,殺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伴著話語的尾聲,青年把手裡的樹枝向前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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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知名的虛空處。
“好啦,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人就是這麼難辦。”
有著一頭長長黑色直發的美貌女子聳了聳肩,對著身邊人說道。
“可是!這樣下去朝凪她!……會死的。”
美貌女子一雙黑眸沉沉看了旁邊人一眼,笑盈盈地說:
“沒關係,等你忘記‘朝凪’這個人,她的生死不就與你無關了嗎?”
說完她又低低喃喃了一句:“而且最後的決定權,可不在你我手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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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禪院甚爾不知道多少次出手準備殺掉小女孩之後,夢境終於停下了。
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