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蘭館的大門緩緩打開,裡麵坐著一道纖弱的身影,寬大的旗裝罩在身上,在弱光中更是要羽化成仙一樣。
顧聆音眯了眯眼,看向來人,神情冷淡:“你來了?”
來人短促的笑了笑,那張淡白素雅的臉頰上,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色調:“在清宮時間久了,真把自己當妃嬪了?”
麵對她的冷臉,來人也毫不在意,冷笑著道:“你是本宮的手中刀,馬前卒,身前狗,莫要忘了自己身份才是。”
“哥哥已入宮,你平日裡多照應些,莫讓哥哥失望。”她絮絮的交代完,轉身便走了。
看著她婀娜的身影消失在猗蘭館外,那金絲雲袍在陽光下閃著熠熠光輝,顧聆音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方才聽到的話,轉臉就被她拋之腦後。
如果說木係異能跟來了,那情熱期豈不是也跟來了,宮中男性資源較少,如何獲取資源是個問題。
又想到這什麼勞什子妃嬪,應當是她的上線,現在來給她指派任務,叫她關照什麼勞什子哥哥,想得美,她都窮的吃不上肉了。
瑲璣這才從外麵走進來,看著她懶洋洋的撓著小豹貓的下巴,那慵懶的姿態在陽光下像是打盹曬太陽的成年豹貓。
怪不得都說養的什麼寵,就是什麼人。
天色尚早,春日陽光漸漸的熾熱明媚起來,顧聆音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寂靜,在末世的時候,她得防備人,防備喪屍,防備動物,每時每刻都精神緊張。
瑲璣蹲在一旁給她捏腿,一邊攛掇道:“你想頓頓有肉吃嗎?像今天的鮮椒兔想吃多少有多少,還有吃不完的雞鴨鵝肉,還不用你自己做,可以叫奴才做。”
“還有數不清的錦衣華服,雲錦、緙絲、蜀錦、雲霧紗……”
他覷著顧聆音的神色,列出這麼多的好處,這才圖窮匕見:“隻要你能得寵,這些都唾手可得。”
她生的精致好看,纖長的羽睫被陽光一照,微微的顫動,這麼美麗的風景,就該天下最尊貴的人來欣賞。
“哦。”慢吞吞應了一聲,她並不怎麼感興趣,男人算什麼,她隻想搞錢。再就是找一個優秀的個體,去度過她即將到來的情熱期。
這玩意兒才是最麻煩的,至於康熙皇帝,想想曆史書上的畫像,她就覺得索然無味,這情熱期倒也不是熬不過去,頂多去半條命罷了。
瑲璣剛開始以為,這就是個草包美人,女媧捏人的時候,隻顧著給她捏外貌,忘了給她捏個腦子。
可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知道這是他麵對一個棄妃的傲慢。
顧聆音在想哥哥是誰,她沒什麼印象,對方敢這樣,必然手裡捏著她的把柄,她不喜歡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
她以為情熱期要很久才來,但情熱期比她想象中來的還早——她趁著夜色微涼,打算再開墾一點土地出來,這些菜越來越不夠吃了。
她還撿了一隻夜鬼鳥,全部漆黑不反光的黑眼睛,永遠不合上,張大比臉盤子還大的嘴巴,就算見慣了喪屍,她也想上前弄死它。
但夜鬼鳥的幼崽快死了,來找她求救,那幼崽和它是兩個極端,有圓溜溜鑲著金邊的眼睛,和小小的喙,眼睛跟臉差不多大。萌不死人。
夜鬼鳥把幼崽往她手裡一扔就跑了,顧聆音抬眸看了看,不禁無語,戳了戳手裡奄奄一息的夜鬼鳥,隨口起名:“你就叫……缺德。”它媽太缺德了,自己的崽不養,扔給彆人。
“啾。”小家夥弱聲弱氣的啾。
“喵~”把這鬼玩意兒弄走弄走,醜死了醜死了。
顧聆音把它扒拉到一邊,用儘異能救了小夜鬼,但從尾椎骨躥升的熱潮,讓她臉色大變,這是情熱期到來的標誌。
“誰?”她敏銳的回眸。
就見皓月清暉,霧影綽綽,風中有花香浮動,而廢舊宮室那破損的大門外,立著一道玉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