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一口應下。
等轉身出了乾清宮,她這才展開小紙條,就見上頭寫著許多人名。
她將紙條妥善保管好,這是衛香憐的投名狀,或者是陷害她的伎倆。
不管是什麼,她都得自己了解的清楚明白才是。
瑲璣皺著眉頭,不高興道:“她一看就不是好人。”
顧聆音讚許的點頭:“你還挺敏銳。”
“那你還搭理她?”
“不知敵友時,了解對方才是上策。”
瑲璣了然點頭,這樣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兩人施施然的回了儲秀宮,剛進去的時候,就見惠妃正立在院中賞花,大朵的芍藥,雪白雪白的,開的很是嬌豔。
她那手也白,叫顧聆音來看,她的年歲正好,是最成熟的禦姐時代。
然而在宮裡頭,像惠妃這個年歲,已經屬於宮裡頭的老人。
旁人提起來,也會加一句什麼風華不再。
“回來了?”她一臉溫柔的打招呼。
猶記得剛開始見惠妃的時候,她可不是這個態度,沒想到宮裡人都有兩幅麵孔。
“回惠妃娘娘的話,是。”她笑著回。
正說著,就見薑玉琳走了出來,她笑眯眯的湊過來,笑著道:“你倆聊啥呢?”
這姑娘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叫顧聆音說,就是有社交牛逼症。
惠妃麵色陰沉片刻,轉瞬又安然下來。
“隨意聊聊。”她回。
原先想著,拿薑玉琳當新人,到時候是一把得寵的,好用的刀。
但如今又多了個顧聆音,倒也沒什麼不好,可也沒什麼好。
儲秀宮裡誰不知道,這薑嬪和顧嬪情同姐妹,當初位份都低的時候,薑嬪散儘家財也要給顧嬪買個位份。
“顧嬪,你和萬歲爺之間有什麼美好的愛情故事?”她笑吟吟的問。
再情同姐妹,有萬歲爺這個香餑餑在,也要分崩離析才對。
她心裡這麼想著,挑撥的簡直毫不掩飾。
“一麵之緣,不曾想被萬歲爺記住了。”她垂眸羞澀道。
惠妃看著她紅豔豔的小臉蛋,不禁有些無語。
她目光看向薑玉琳,就見對方猛烈一陣咳嗽,指著顧嬪道:“好不要臉。”
惠妃無語,哪裡有當著彆人麵說難聽話的。
看來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顧聆音不裝了,她摸著自己的臉頰,笑吟吟道:“前兒確實是頭一次見萬歲爺。”
之前見的是侍衛,那不是康熙。
所以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
惠妃蹙起細細的眉尖,她有些弄不明白了,如果真的是第一次見,那麼萬歲爺到底有多喜歡她,才會就見一次直接封嬪。
她在宮中十年才封嬪,對方隻用了一麵。
這種降維打擊,讓她忍不住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是嗎?”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她懶得再說什麼,直接轉身回正殿了。
一麵之緣就封嬪,這姑娘也挺會吹的。
顧聆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笑一聲,就聽薑玉琳道:“送去了?”
“嗯。”她應了一聲,兩人一道回了西側殿。
“你千萬彆聽惠妃說話。”薑玉琳有些緊張,她屏息凝神,緊緊的盯著她。
在她看來,獨居在猗蘭館的顧嬪天真又可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人,哪裡鬥的過這宮裡頭的女人。
“好。”她乖巧應下。
她越是這樣,薑玉琳越不放心:“就連我也不能相信。”
顧聆音無語的看著她,宮中是厲害,但當初在喪屍界混,那更加艱難,什麼陰謀陽謀,大家不光智力高,武力值也高。
小高層的房子在她們眼裡跟玩一樣,有時候她都後悔,當初讀書的時候隻知道讀書,都沒想著玩玩射擊遊戲。
最起碼還能知道些套路。
“好好好。都聽你的。”顧聆音往她懷裡塞了一碟子果脯,笑眯眯道:“吃。”
把嘴占著,彆叭叭。
那表現太像是操心孩子的老媽子了。
“你彆不放在心上,想想前些日子宮裡頭死那麼多人,這宮中講究一擊即中,輕易不會表現出來,你且小心些才是。”
薑玉琳憂心忡忡。
“好。”她應下。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顧聆音就打了個哈欠,她最近老是愛困,渾身沒勁。
總覺得是懷孕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她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你睡吧。”薑玉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起身離去。
顧聆音一覺睡醒,很是舒適,剛出房門,就見劉貴人一臉熱切的湊上來,溫聲道:“您醒了?”
要不是剛進這裡的時候,她帶著幾個小答應過來給她下馬威,她還真覺得她會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嗯。”隨口應了一聲,她這才淺笑著看向一旁的劉貴人,輕聲道:“怎麼?”
劉貴人搓了搓手,覷著她的神色,試探著道:“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是嬪妾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娘娘寬恕則個。”
她說的謙卑,當初也是被旁人一激,覺得她自己又行了,這才上前來尋晦氣,早知道是這樣,她絕對一句話都不說。
“無妨。”顧聆音輕撫花瓣,側眸望著她,輕笑著道。
她這個笑容意味深長,劉貴人又想起那日的那個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想著以後怎麼也不要惹她。
這是妥妥的笑麵虎。
顧聆音真沒在意,這宮裡頭也好,喪屍堆裡也罷,隻有你足夠強橫,才會獲取尊重。
劉貴人過來刷了點好感度,就笑著走了。
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樣子,顧聆音不禁輕笑出聲。
她當初是個小答應的時候,那真是誰也懶得搭理她,見了她不說欺負,當沒看見都是個溫柔的人。
想了想,覺得廢宮還是挺好的,既然已經被康熙發現,她索性又回廢宮去,再把自己的後花園給布置下來。
幾日荒著,雜草叢生。
畢竟這裡還殘留著木係靈氣,最為吸引草木生長。
而她養著的那窩兔子,也從偏僻的地方挪到她種的菜裡。
把飯碗都給搬家門口了。
她以前缺肉吃,看見兔子就覺得是移動的香噴噴的菜,現在不饞肉了,再看小兔子,就覺得可愛極了。
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給它們喂了點木係靈氣。
小兔子頓時依戀的在她身邊環繞。
不住的蹭蹭,還抬起紅彤彤的眼睛看著她,特彆有意思。
顧聆音多摸了兩把,回頭一看,這缺德和缺心眼正瞪著她,特彆凶的樣子。
“乖啦乖啦。你們兩個才是真愛。”她隨口敷衍。
然而兩個寵物跟著她,天天木靈氣喂著,早已經聰慧的不得了。
“害。”她挨個敲了一把,這孩子長大了,不好哄了。
缺德和缺心眼越發不痛快,兩小隻也不跟她鬨,缺心眼扒拉小兔子,而缺德不停的啄。
小兔子趴在那,可憐巴巴的。
顧聆音無奈,隻得摸了摸小兔子,示意它趕緊走。
正在收拾雜草,就聽見一頓嘎嘎亂叫,她抬眸一看,缺德他媽來了,她還當這玩意兒不要自己孩子了。
“嘎嘎。”
“嘎嘎。”
鳥喙碰觸,互相嘎嘎了兩聲,缺德他媽又飛走了。
顧聆音猜度著,估摸是跟人一樣,他媽問,孩兒啊,你在這爽不爽,缺德回,它在這很爽。
然後禮貌擁抱,各走各的。
“把你孩兒帶走。”她叉著腰不高興。
缺德這鬼玩意兒,越長越想它媽,實在是太醜了。
有點傷眼。
美少女怎麼能養這麼醜的鳥。
再一個,隻要康熙把她往明麵上擺,那她身邊就少不了陰謀詭計,人倒是好防範,這鳥再聰明,也乾不過人。
多的是套路,到時候防不勝防。
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好。
但是缺德他媽這個甩手掌櫃正舒服,斷然不想把自己孩子帶走。
她又看向叔向的缺心眼,作為美少女,身邊不養幾個萌物怎麼行。
但缺德和缺心眼真的跟名字一樣,並不怎麼萌物。
罷了罷了,自家的崽總是好的。
還能扔了不成。
多看看,反而有一種特彆的韻味,是其他萌物所沒有的。
最起碼看起來就智商很高的樣子,這就可以了。
剛把菜園子規整好,天就側黑了,她抬眸一看,忍不住輕笑出聲。
“皇上。”她輕喚。
軟甜的聲音讓康熙心裡一酥,他一臉深沉的點點頭:“又過來了?”
顧聆音點頭。
在這裡,她總是要放鬆。
“舍不得。”她看著自己辛辛苦苦一點點安置起來的廢宮,當初到處都是蜘蛛網,現在有點世外桃源的感覺了。
“趕明日,多種幾樹桃花,一到春日時光,就有桃花春水,到了夏日,又有桃吃,都是極好的。”
“好。”
康熙應下,挽著袖子,和她一道收拾菜園,他不事生產,很多東西都不會,但是他聰慧,跟在她身後,多看幾眼,慢慢的就做的像模像樣。
他神色認真,並沒有因為是哄她就敷衍。
顧聆音看了看,衝他招招手。
“你過來。”
“怎麼了?”
顧聆音往他跟前湊了湊,看著他白皙的臉頰上有一片泥土,便用手背乾淨的地方蹭了蹭,將臟汙蹭掉,又親了親,這才笑著道:“沾了土。”
康熙疑惑的也跟著摸了摸臉。
被她擦乾淨的地方,再次染上些許泥土。
罷了,不用再去弄了。
等會兒洗洗好了。
“你以前除了春耕的時候擺架子,平常有想過做一些農活嗎?”她問。
康熙仔細的想了想,平日裡他有處理不完的政事,沒有想過會去做這樣的事。
顧聆音也很理解,她洗乾淨手,牽著康熙進了內室,輕聲問:“是不是這裡會覺得格外溫柔呢。”
康熙點頭。
再次踏入廢宮,他的心情很複雜。
忘不掉上次找來找去找不到人的情景。
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他不想再有一天,他推開門,怎麼也找不到她的存在。
“以後,不許再跑了知道嗎?”他道。
顧聆音咬著自己蔥白的指尖,笑吟吟的看著他:“您是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她什麼都沒回答,卻又把什麼都給說明白了。
“朕知道了。”他皺著劍眉,審視的看著她。
顧嬪在燭火的映照下,白生生的臉蛋帶著些許暖黃的光澤,明明是極溫情的,那雙眼眸卻透著幾分薄情的冷意。
她可真壞。
康熙以為,他坦白身份後,就能掌控局麵,然而事實不是這樣。
顧聆音比他想象中還要狡黠,而他,也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喜歡她一點。
他現在甚至不能確認,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那些濃情蜜意,隔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蒙了一層紗,他根本看不清楚了。
“聆音,你乖乖的。”康熙沉著臉開口。
顧聆音卻一點都不怕,衝著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往前來。
康熙不想去,腳步卻有自己的想法,不自覺的往她跟前湊。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基友的絕世好文《替身他上位了》——義楚沈清雲家道中落,投奔侯府。
清冷的性子之下,卻是生的絕色豔骨。一入侯府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這對一個家世落魄的女子而言,不是好事。
故而,她在府中過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卻極少有人知曉,背地裡這位表小姐早就已經成了世子爺的枕邊人。
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維持了半年。
沈清雲最近是越發吃不消了。那高高在上的世子爺並非如傳聞中訴說的那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相反,他偏執又小氣,連她多看旁的男人一眼都不能。
以至於,一到晚上,世子爺喊她去書房,她就琢磨著該如何開口跟他一刀兩斷。可到了次日清晨,看見他那張熟悉的臉,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那個時候,她天真的以為,隻要他頂著這張臉,自己會永遠愛他。
但當薑玉堂說要將她們的關係公布於世,甚至,要娶她為妻時。
沈清雲這才明了,薑玉堂這張臉生的再像,可也終究不是那人。
她毫無留念,消失的乾乾淨淨。
②
新科狀元薑玉堂,身份尊貴,前途無量。官場之上,自然缺不了人巴結。知曉他身側乾淨,連個貼身伺候的人都沒有,便有人想法子,送美人過去。
可無一例外,統統被拒。
時間一長,漸漸的便有坊間傳聞,說他這番年紀,卻連男女滋味都沒嘗過。
流言越傳越廣。直到一場酒局,醉酒後的薑玉堂離開時,懶洋洋的留下一句:“嘗過。”
夜晚,永昌侯府的馬車停在了京郊的一處小院門口。
酒醉後的世子爺推開門,屋內一女子生的清冷卻絕色,月色之下,金絲鐵鏈鎖住了腳踝。薑玉堂斜靠在門框上,忽而笑了。
他體驗過最極致的銷魂,也愛過最狠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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