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訴離婚,在精心籌謀的情況下,花了兩年的時間,跑了無數次的法院,最終才徹底擺脫。
顧聆音看著視頻中的女人,從溫婉不爭到強勢利落。
這是她用血總結出來的生存經驗。
這麼發散思維想了一會兒,她不禁搖頭失笑,轉瞬臉色又垮了下來,穿越到清宮,又是康熙,她這輩子,大概是沒有機會聽一次百鳥朝鳳了。
罷了罷了,男人哪有什麼重要的。
嫁給皇帝這樣的事,簡直都不敢想。
她就覺得,當情郎也沒什麼不好。
發完呆,顧聆音又捧著書來看,正看著,就見瑲璣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
“又有宮人死了。”
“還是原先那種方式,走著走著就死了。”
顧聆音蹙起細細的眉尖,所以先前戒嚴的時候,就無事發生,這幾日大封六宮,眾人心中歡喜,難免就活躍了些。
“死的是誰?”她問。
瑲璣一臉凝重:“是端嬪跟前的大宮女。”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不用人說,眾人又開始戒嚴。
等晚間康熙來的時候,顧聆音就難免問:“這宮裡頭怎麼又死人了?”
康熙坐下,瑲璣見銀瓶要上前伺候,趕緊上前來,替康熙解衣裳脫靴子,伺候他洗腳。
“咦。”康熙有些意外。
以前跟瑲璣這奴才可打過不少交道,他很是不喜歡他,整日裡就愛乒裡乓啷的跟他搶東西吃。
這什麼時候會幫忙伺候了。
難得。
瑲璣有些不服氣,卻也沒辦法,他要是不伺候,叫宮女上前伺候,這主子看了心裡不痛快怎麼辦。
主子不開心,他就不開心。
顧聆音瞧著銀瓶無措的樣子,示意她候著,這才曲起手指,敲了敲瑲璣額頭:“就你能耐。”
幾人說笑著,康熙這才道:“方才你問這宮裡頭死人的事,你可得警醒些,想吃什麼東西,儘管去乾清宮,叫奴才們做給你吃,其他的東西,萬萬不可入口。”
顧聆音:……
“我不是愛吃的人。”
這話康熙不信,瑲璣不信,她自己也不信。
人活著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吃喝玩樂。
“那行吧。”她妥協。
等收拾好,換上舒服的室內鞋,瑲璣這才躬身出去,順便把候著的幾個宮人也帶出去了。
室內一時間隻剩下兩人,頗有些寂靜。
康熙看著她紅潤潤的臉頰,輕笑:“今兒不叫你走,怎麼還走了?”他回去的時候,沒瞧見她,還挺失落的。
“留著做什麼?”她隨口道。
她索性坐的遠遠的,坐房間的另一頭去:“給您空間還不好。”
“這是什麼意思?”
“可就是不纏著您的意思。”
康熙思忖片刻,認真回答:“可朕喜歡被你纏著。”
說不通了。
顧聆音也就不再說,她坐在一旁,一點點的剝著瓜子,康熙也擠擠挨挨的湊過來,幫著她一起剝。
“怎麼光剝不吃?”他隨口問。
“給小薑剝的,她愛吃。”顧聆音隨口回。
康熙生氣,抓了一把瓜子仁來吃,不開心道:“你還沒給朕剝過呢,就光給她剝了。”
剛認識的時候,這光風霽月清冷禁欲,還帶著點隱秘的斯文敗類,集齊所有她喜歡的點,要不然也不會直接下手。
但現在,他這麼大的人,還粘人,還吃醋。
“住手,我辛辛苦苦剝的。”她趕緊搶救,卻晚了,被他暴風吸入,一會兒就吃完了。
康熙滿不在乎:“叫奴才剝,你歇歇,要實在是想剝,就幫朕剝點。”
顧聆音:“我還要給她做糖吃呢。”
這話一出,登時捅婁子了。
“朕也要吃。”他什麼都沒有,薑玉琳卻什麼都有了。
顧聆音把瓜子往他麵前一擺,看著他剝,一邊閒閒的翻著話本看。
既然愛搗亂,那就忙起來。
康熙剝了一會兒,終於體會到她說嘴巴寂寞是什麼感覺,往她跟前坐了坐,卻有些不好意思說。
他是堂堂帝王,怎麼能索吻。
太不莊嚴了。
這麼想著,難免就有些急。
她平時不是挺會的,怎麼現在不開竅。
就見顧嬪緩緩靠近,伸手過來,那飽滿水潤的唇從他嘴邊擦過。
他鼓了鼓臉頰,偷偷的撅了下嘴,還是沒親到。
顧聆音拿了東西,又好生坐下,一眼都沒多看康熙。
等過了一會兒,她又起身,擦著他倒了杯茶來喝。依舊沒看他。
康熙按捺不動,他堂堂帝王,怎麼能被一個弱女子牽扯心神。
然而當她第三次又擦著他臉去拿東西,卻沒有親一親他,不禁耐不住了。
他起身,直接把她撈到懷裡,狠狠的親了一頓。
待兩人唇分,顧嬪早已不見方才的淡然模樣,小臉紅紅,唇瓣微微腫起,而那眸光水潤潤的。
一看就知道很好疼愛的樣子,特彆好親。
康熙愛的不行,抱著親了又親。
顧聆音後悔不跌,她方才為什麼要逗他。
“以後還敢三過家門而不入嗎?”康熙眯著眼睛,危險的看著她。
“不敢了。”她弱聲弱氣的回,在心裡卻說下次還敢。
康熙心滿意足,看著她那嬌豔欲滴的模樣,沒忍住又把她摁住親了一頓。
理直氣壯道:“為著你能早日懷上身孕,朕還是得勤勞些。”
“懷孕?”顧聆音瞧著他這饑色的模樣,若有所思:“你是想讓我懷上,不能侍寢後,去找彆人嗎?”
康熙聽完無語凝噎,總算知道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這簡直無理取鬨至極。
“不要妄自揣測聖意。”他眯著眼睛冷笑。
“所以說是戳你肺管子了?”她也跟著冷笑。
兩人不甘示弱的對視,半晌才是康熙敗下陣來:“朕沒有。”
顧聆音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如果找個男人不能讓她任性胡鬨,那她找男人的意義何在。
再就是一點點的探知對方的底線,也好探索出一個適合兩人的相處模式。
“在你是侍衛的時候,我就說了,我的男人隻能有我一個,但您是帝王,自然不能適用這個條件,那就是,您想擁有第二個女人也可以,但要先給我說,從此之後,你我一刀兩斷,你彆說找一個女人,便是找十個八個,也不與我相乾。”
“當然,我也會遠走高飛,一個人去生活。”
她肅容,說的很是嚴肅。
康熙看著她的模樣,抿了抿嘴,半晌沒說話。
是侍衛的時候,他答應,是因為對他來說,肯定是不長久的。
而對於皇帝來說,隻寵一個人好說,但隻能寵一個人,那就有些不太好說了。
“您若做不到,那就彆來招惹我。”她橫眉冷對,也沒了耐心。
康熙見她冷著臉,心裡也窩著一團火。
“當初你找侍衛當情郎,可曾想過朕的感受?”他黑著臉:“你知道穢亂後宮是什麼罪名?”
“砍頭的罪名,你若是願意,把我和侍衛都給弄死,好歹死的乾乾淨淨。”
顧聆音伶牙俐齒,氣人起來也一點都不饒人。
康熙深邃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放肆的跟他大吵。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就包括前朝孝獻皇後,皇阿瑪寵她寵的跟什麼似得,可後宮還是不斷有孩子出生。
哪裡有什麼獨寵一人的道理在。
他這麼想著,打開門,氣衝衝的走了。
她太過放肆了,該冷一冷。
顧聆音眯著眼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擰著細細的眉尖,若有所思。
他猛地打開門,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體貼,幫她仔細妥帖的把門給關好。
而是奪門而出,整個儲秀宮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的憤怒。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康熙還沒回來,薑玉琳披著衣裳,急匆匆的趕過來,上下打量著她,低聲問:“你沒事吧?”
她擔憂的不像話,這妃嬪和皇帝硬剛,哪裡能剛的過,隻有吃虧的道理。
“沒挨打吧?”她問。
顧聆音失笑:“沒。”
康熙不是打女人的人,他要是敢對著她抬抬手,她扭頭就走。
這樣的委屈她不會受。
“那就好。”薑玉琳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卻還是回去睡覺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見劉貴人帶著兩個小答應,期期艾艾的湊上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請了安也不走,來來回回的轉圈,半晌才憋出來一句:“你彆難過。”
皇帝陰晴不定,大家都經曆過了,也都習慣了,都不覺得有什麼。
“謝謝。”顧聆音哭笑不得。
所以說宮裡頭沒有秘密,昨天就光康熙甩袖而去,這轉瞬的功夫,宮裡頭全都知道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社死。
光儲秀宮知道還不算,包括其他宮裡,大大小小的妃嬪全部都知道了,大家都好奇的看著她。
顧聆音無語的窩在儲秀宮不出去了。
她膽子是大,又有社交牛逼症,但是她沒有尷尬牛逼症。
這些人都太厲害了,這說明這儲秀宮跟漏風的篩子一樣,到處都是彆人的人。
要不然前腳康熙摔門出去,後腳大家都知道了。
“你彆傷心,說不定萬歲爺很快就回心轉意了。”有小貴人覷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勸。
也有人看笑話,覺得她曇花一現不長久。
後宮裡頭的老人也不少,就沒見過誰敢把皇帝氣的摔門而走。
但凡惹萬歲爺星點不喜,那都是冷宮的命。
“這天大的福氣砸在身上,也得接得住才是。”眾人冷嘲。
“可不是,她那脾性若是好,早先就得寵了,還能輪到現在。”
“你說她侍寢了嗎?”
“不一定吧。”
“希望她永遠失寵。”
“嗯。”
一群人窩在一起聊天,在說她這次失寵的事,很多人都盼著她能永遠失寵。
畢竟生的好看,又這般大張旗鼓的偏愛,世所僅有。
顧聆音倒沒什麼感覺,她和皇帝之間,比和侍衛還要脆弱些。
兩人相識,從他脫口而出侍衛的時候,這一切都走向不可控了。
“你彆傷心。”薑玉琳覷著她的神色,低聲道:“我跟你說個秘密。”
顧聆音好奇的看著她,就聽她說:“宜妃知道吧?郭絡羅貴人知道吧?”見她點頭,這才又神神秘秘的接著說道。
“其實郭絡羅貴人是宜妃的姐姐,是個寡婦來著,前頭生沒生可不知道。”
美豔寡婦和英俊俏郎君。
妙啊。
她挑眉:“所以呢?”
薑玉琳懵了:“就是找點好玩的跟你分享一下。”
顧聆音還真不知道後宮有寡婦的存在,不過說來也是,滿人的貞操觀念並不強,甚至說在程朱理學之前,這個觀念都不強。
寡婦再嫁什麼的,根本不成問題。
特彆滿人什麼父死子繼這樣的習俗,一看就知道貞操觀念不強。
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無語道:“所以寡婦都能得寵,我卻不行?”
原主在猗蘭館待了整整三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不說吃糠咽菜,也不差什麼了。
薑玉琳哄人哄的人家更氣了,不禁也有些生氣:“對哦,我也沒侍寢。”
好家夥,她也生氣了。
“所以,我們哪點不好?”都怪男人瞎。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凝噎的意思。
是哦,這麼一說,更加悲慘了怎麼說。
薑玉琳也沒什麼哄人的心思了,怏怏不樂的起身離開。
一連好幾天,康熙都沒有來,眾人都篤定她失寵了,就連西側殿的宮人都有些躁動。
瑲璣暗暗在心裡觀察,發現銀瓶很快就能安撫好,不禁心中滿意。
這才幾日功夫,宮人就亂了,那要是幾個月,豈不是翻天。
而後宮裡頭就不是這樣了,和顧嬪沒有直接厲害關係,見了她失寵,隻有高興的份。
劉貴人眉飛色舞的來到西側殿,正想使使厲害,對上顧嬪眼神的一瞬間,馬上慫了,上前來給她捏胳膊,一邊道:“您彆傷心,以您的容色,任是哪個男人都忘不掉。”
她這麼厲害,誰敢忘。
顧聆音懶懶道:“借你吉言了。”
她這麼一說,劉貴人更加不敢放肆,還問她覺得力度怎麼樣。
給人好一通捶腿捏胳膊,這才起身離去。
劉貴人在想,這麼好的女人,怎麼可能失寵,就連她吃了掛落,也巴巴的湊過來,心裡念著惦著,就是被她斜睨兩眼,罵兩句心裡都是舒服的。
男人的忍耐力隻會比她更好。
她不光對顧嬪有信心,她主要是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顧聆音不禁笑了,這姑娘來做什麼的,簡直跟鬨的一樣。
瑲璣看著她,有些猶豫的問:“要不要給萬歲爺送些吃食過去?”
是賠罪也是給台階。
顧聆音聽完皺眉,低聲道:“不成。”
這個問題若是妥協了,那就代表著,她接受康熙以後找彆人。
這個沒什麼好妥協,看誰能硬剛過誰。
最大的後果也就是失寵,她都失寵那麼多年,還怕這往後的日子也失寵,根本不帶怕的。
這麼想著,她現下那些微波動的思緒也變得寧靜起來。
她看了看外麵,今天是多雲,沒什麼太陽,風也正好,想著能去禦花園溜達溜達,看看廢宮裡頭種著的菜,好幾日沒看了,也不知道現下如何了。
她帶著瑲璣走了出去,扛著小花鋤,給菜園子除草。
剛一出門,就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那雙眼睛,跟寒山一樣冒著沁涼的氣息,身上帶著雪鬆清冽的味道。
兩人對視一眼,又默契的彆開臉,像是沒看到對方一樣。
瑲璣從後頭拽了拽她,這他無視她可以,她可得行禮。
顧聆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淺笑盈盈的正要下拜,就被一雙粗實的臂膀給托住了。
她抬眸,就見他眸色幽深,直直的盯著她。
那眼神帶著侵略性,像極了盯著兔子的鷹隼,每一個眼神都在思考從哪個角度吞吃入腹才更好。
瑲璣還未說話,就被人捂著嘴拖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周二上夾子,0點不更新,改成23點更新,有紅包雨領哦,愛你們。
下本會開《清穿之媚寵福後》顧訪嫣二次清穿。
第一世,她失去記憶穿成太子胤礽的良娣,太子妃會有一個生有異象的女兒,成為太子複位的契機。而她這個沒用的炮灰,被太子妃悶死在太子複立的冬日。
再次醒來,她重生在救太子的那一刻,抿著唇角一點猩紅血跡,將唇瓣塗的紅豔豔,含著嬌媚的笑意,赤足踏在雪上,步步生蓮走向他——身旁的康熙。
【小劇場】
1、太子重生了,當他失去後,才知道那個柔媚殊色的身影早已印在心底。他想,重來一次,權利他要,女人他也要。
可惜:_(:з)∠)_
2、康熙喜歡那細腰在掌中輕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