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妃握緊拳頭不忿的看著的時候,胤祚還是被一個小太監抱上走了。
她心裡砰砰砰跳著,看著梁九功幽深的眉眼,這個奴才向來不好對付,當他刻意斂儘心神的時候,就更加難辦。
“還請公公提點,這……”
若單單胤祚被帶走,她肯定不會多想,但現在侍衛把永和宮給圍了,這其中的問題就大了。
她很擔心。
畢竟自己的身份不是很乾淨,但她麵上不露分毫,還是以往那個溫柔端莊的德妃。
梁九功躬身,這才側身離開。
帶著胤祚去乾清宮,就聽康熙道:“德妃失德。”
“是。”他瞬間明白了。
現在說德妃是失德,當初說稷妃的時候,萬歲爺可不是這麼說的。
老派雙標了。
*
顧聆音到底在月子裡,消息有些滯後,等到她知道的時候,這永和宮已經被圍了有一會兒了。
她知道是什麼緣故,倒沒什麼想法。
但其他人就快要瘋了,這唇亡齒寒,明明最近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德妃突然被圍,讓人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薑玉琳慌的跟什麼一樣的衝進來,看見稷妃表情的一瞬間,她就鎮定下來。
她沒反應,那定然是沒事。
“這次永和宮的事,您知道嗎?”她還是問。
顧聆音點頭,安慰她道:“跟其他人沒有關係,你安心就是,隻要我不倒,你就倒不了,就算我倒了,你有家裡頭護著,應當也無事。”
她家世好著呢,又是個膽小不愛犯事的,這些皇帝都看在眼裡。
原是安慰的話,卻不曾想薑玉琳直接就說什麼,她要是倒了,不在了,她也不想呆後宮了。
完全不能想象這個世界上要是沒有稷妃存在,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但她什麼都沒說,隻看了稷妃一眼,便勾著唇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顧聆音看著她一陣風一樣刮進來,又一陣風一樣刮走了。
小孩子果然好哄。
瑲璣趕緊上前伺候,他手裡捧著鮮花,擺在一旁的水晶瓶裡,笑著回眸問:“您瞧瞧,可還喜歡?”
冬日裡沒什麼花,這都是花房培育的,就連乾清宮都沒有第一時間挑,而是叫西側殿先。
所以但凡出一點,直接就拿過來了。
顧聆音也喜歡,這月子實在難熬,整日悶在殿中,門窗都不敢開。
實在是太冷了。
她生了孩子才知道什麼叫身體虛,那被子總是被泅濕,全是一身濕汗。
動和不動,都是一身汗。
這在她幾十年的人生中,是一種非常奇怪的體驗。
特彆的虛弱,她再也不想有的體驗,好在生了龍鳳胎,一胎生完,就不用再操心了。
至於這孩子有沒有出息,那就是以後要考慮的事。
生完就算完。
她和康熙的基因,要是生出來是蠢材,那她也沒有辦法了。
嬰兒一天一個樣,長的特彆快。
昨天還跟個青蛙一樣,今天就圓圓嘟嘟。
軟軟的兩個小團子,帶著糯糯的奶香味,一摁就陷個窩,可愛死了。
顧聆音覺得自己玩孩子能玩一天。
瑲璣看了就要勸,說什麼孩子還小,不能玩。
“生孩子如果不是用來玩的,意義何在?”
“對啊,意義何……”
“不是。”
瑲璣差點被她帶溝裡,直接崩潰了。
孩子哪裡是用來玩的,這麼說著,他想著以前都乾不過稷妃,直接放棄了。
正說著,就見康熙走了進來,他溫聲道:“今天有沒有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