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Insomnia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2 / 2)

你睡了嗎 醇白 12141 字 10個月前

景淮睡了整整一天終於醒了,推門從臥室出來,頂著略有淩亂的黑發,眼睛半眯著,剛走出幾步被明寐一眼瞪得頓在原地。

她眉宇氣鬱,用頷下巴翻眼的姿勢瞪他,眼神帶刺好似能把人千刀萬剮。

他緩慢眨眼,醒了幾分,翕動嘴唇:“……我怎麼了嗎?”

“你彆告訴我…你的保質期隻有四天。”明寐忽然雲裡霧裡來這麼一句。

景淮:……?

他輕笑,“餓了?我洗漱來做早飯。”

明寐看著一臉無辜,好似在包容她胡發脾氣的景淮,心中悲憤,恨不得把椅子抄起來砸他身上!

四天,四天就把她打回原形了!隻有第一天睡得好,從那以後每天的睡眠時間,質量都在逐步退減,昨天一整晚她隻睡了三個小時。

難道這人的治療效果是有期限嗎!還是之前隻是誤打誤撞?

她租這房不會白折騰了吧!

“哎……”明寐撐著餐桌捂臉,煩躁得把頭發揉亂。

景淮洗漱完渾身清爽地走過來,看見她整個人趴在餐桌上麵無表情,“早餐想吃點什麼。”

他打開冰箱瀏覽食材,聽見身後飄來一句幽幽的:“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事不能繼續住了……”

景淮沒有任何遲疑,從冰箱裡挑出幾樣菜,含著溫和笑意回頭告訴她:“你交的一年訂金一分都不會退,另外還要陪我違約金。”

在明寐開口要反駁之前,他就提前預料到並且阻止:“我知道是霸王條款,但是你親口答應了,對不對。”

“嘭。”

明寐臉對桌子趴倒,直接裝死。

造孽啊……

景淮站在廚房裡,聽見她細微的動靜,垂斂的睫影蓋著他初醒的情緒。

雞蛋被磕碎打在碗裡,景淮用那股像是哄勸又似警告的語氣慢慢開口:“不可以哦,明寐。”

他已經將後路全部堵死。

反悔的話,你可要付出代價了。

他開火燒油,略勾嘴角。

……

無論死活都得照常上課,下午結束今天最後一節課後所有人留下開班會。

明寐坐在班級後排,雙目發直盯著正在議論班級活動的同學們,他們在聊什麼她聽不進去,隻覺得現在看什麼都是灰暗的。

她的人生,又完蛋了。

“明寐啊!”她的名字忽然被同學喊出,下一秒所有同學齊刷刷回頭看她。

明寐抬眼,“嗯?”

“她是咱們機械研究生班裡唯一的女生,而且還大美女一個,直接圍著明寐做個主題不完了!”有個男生提議。

其他人點頭,表示讚同。

明寐: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三天後,崇大校運動會如期開幕。

今年的校運會比往年要晚一些,幸虧的是今年秋天除了多雨以外的晴天都是陽光明媚的足熱天,即便晚些舉辦運動會也不會冷落了氣氛。

崇大是崇京市最大最好的學府,每年的校運會規模大得格外壯觀,社交平台上常有帖子報道。

開幕式的方陣是每年校運會的焦點,每個方陣亮相時會把本專業的特色融入到服飾和列陣中,一向無聊的工科學部今年出了一個驚豔四座的方陣。

機械學部的四十人方陣全部由男生構成,他們穿著整齊的連帽黑袍,戴上帽子後整個人隻露出下半張臉,神秘極了。

中間八個人抬著一個機械坐攆。

明寐頭戴寬簷黑色禮帽,眉眼若隱若現,紅唇奪目,身穿Saint Laurent2013春夏係列的女巫搖滾修身長裙,黑色斑點透紗作披風,露出胸頸雪白,修身包臀的黑色長裙和她手裡的紅寶石權杖將女巫氣質描繪極致。

她坐在機械椅上,單手扶著頰側,睥睨著所有窺探她美麗的人,黑紗披風隨風飄蕩,像是具有生命力般。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來,像極了帥氣灑脫的女巫率領著她的一眾信徒,氣勢上就壓倒了其他所有專業的方陣了。

這套Saint Laurent的高級成衣還是沈爰聽說她要在運動會開幕扮女巫二話不說搞來寄給她的。

他們專業的方陣走完,正在往外退場。

明寐睨著反應各異的同學和不斷亂閃的相機快門,心裡歎了口氣,要不是當時困得迷糊,她絕對不會陪著這幫男同學胡鬨。

這次運動會絕對不會有比她再誇張的……

心裡剛想到這兒,操場一側爆發出一陣混亂的嬉笑聲,明寐一眼瞥去,眼梢倏忽怔鬆。

原本去年就已經碩士畢業的景淮不知為什麼出現在了校運會的開幕式上,竟然還穿著一身精致又正統的騎士禮服站在美院方陣的最前麵。

關鍵在於……

明寐盯著他牽的那匹漂亮的白馬,沉默半晌,發出一聲冷笑。

牛逼。

其他專業的學生指著那幫美院的笑著抱怨:“哪有你們把畢業學長借來走開幕式的!犯規!”

“找畢業學長就算了還找這麼帥的!還有馬臥槽,給我們專業留點兒開幕式分吧行不行!”

“怎麼啦!我們景淮學長永遠是崇大美院的不動產!你們找不出帥哥就彆眼熱了。”美院方陣其他學生笑著反駁回去。

景淮一身騎士服得體又修身,牽著白馬,始終維持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光是站在那就已經自成風景了。

他伸手撫摸馬脖子,陽光傾斜到高挺鼻梁,眼瞳被照得發棕那刻,不知道惹得在場多少女生瞬間芳心蕩漾。

景淮過於俊美的身姿落入眼底,明寐用帶著絲絨黑手套的手指摸了摸鼻尖,默默扭過視線。

美院的方陣進場走方陣,機械專業的方陣還在繼續往前走,甩到隊尾排隊從操場後門進入,排進操場草坪上。

等走到隊尾她發現同學們還抬著自己呢,明寐拍了拍步攆側邊開口:“把我放下來吧。”機械轎子加她人也不小重量呢。

男生們終於鬆了口氣,一齊降下步攆,但是下蹲的過程中有人沒蹲穩,一個趔趄,步攆瞬間歪了一個角,明寐根本沒反應過來,披風又勾在機械椅上了,整個人失聲栽了下去。

“哎!”有人提醒卻來不及了。

穿的高跟鞋直接崴在地麵上,她跪著摔了一跤,腳腕的痛感刺得明寐皺起了眉,耳畔同學們紛紛的關心聲音也聽不真切了。

有男生想扶她,但是又有些不知怎麼下手。

就在這時,遠處逐漸安靜下來,圍起來的人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明寐坐在原地,正準備靠自己站起來時,自己的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她抬頭,對上景淮溫而疏的目光。

他對她伸出手,“女巫小姐,需要幫忙嗎?”

都越過那麼多人直接衝她來了,還道貌岸然地裝不熟,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怎麼,是想讓她求他麼。

明寐疼痛中扯起嘴角,頭頂巨大的帽簷遮住了其他人窺探的目光,那雙眼裡的倔勁和狡譎隻對他施展。

她伸出自己的手。

女巫的黑色手套握住了白騎士溫暖的手,下一秒,她忽然用力下扯,反客為主,攥著他的手,收緊。

兩人的目光驟然糾纏,眾目睽睽之下曖昧升溫。

哪怕是受傷了,倒在地上了,明寐仰起的視線依舊那麼強勢又自傲,吐出兩字:“抱我。”

旁邊幾個女生都驚呆了。

不知是被女巫的巫術蠱惑,還是處於無法對有需要的女士置之不理,白騎士沒有任何反抗和不悅,反而好似得到心儀答案般緩緩俯身,將她毫不費力地從地上橫抱起來。

明寐的黑裙與景淮身上的白禮服形成眨眼的對比。

他將她的帽簷下壓,含著笑意在明寐耳畔來了句:“女巫小姐的窘相還是僅對我展示吧。”

他的調戲像隨風飄的鵝毛,掃在臉頰上,胸前,腿側,最後癢在耳裡。

明寐挨不住熱起了耳頰,幸好帽子蓋住了所有,她悶悶地催促:“趕緊走,不然‘殺’了你。”

“好。”他不再逗她,隨後迎著一路上各樣目光,抱著懷裡人往醫務室去。

今天陽光很足,又正是上午,光芒彙聚在他身上,明寐靠在他懷裡,看著他禮服上那些金銅色的飾品璀璨發光,刺得她閉眼。

他身上果然有陽光的味道,抱著她前行的氣息又那麼穩。

明寐收緊圈著他脖頸的手,不知怎的,心跳也效仿他的逐漸穩下去。

在沉入睡夢的前一秒。

她終於發現了,不眠之謎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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