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說話時的胸腔震鳴。
“喜歡西方美術?”
明寐雲裡霧裡地“嗯”了一聲,餘光瞥向投影牆,看紀錄片的畫麵。
“具體喜歡什麼什麼樣的畫?或者什麼風格,什麼時期的。”
夜晚會放慢所有生靈的節奏,會減慢人的心跳,濃鬱人的情緒,讓情侶之間的交談,都忍不住壓低聲音,輕慢的語調裡儘是寵溺。
“喜歡飄逸的,自由又理性的希臘時期?還是喜歡羅馬時代的切實秩序,還是之後中世紀的莊嚴沉悶,尖銳崇高?”
明明他在給自己講述著藝術與曆史,但明寐在這人的懷裡,腦子越來越熱,總覺得有什麼在湧動。
像是被他無意間下了蠱,任由她發作。
“這些,你都了解?”
“當然,你想知道的,我都能一點點講給你聽。”景淮在她腰側的大手像火源,悄然燎原,靠著她耳畔講述:“你覺得很美的那幅《wu/爾比諾的維納斯》,猜猜是什麼時候的作品。”
明寐總覺得這些明是科普的話,卻被他潑上了調情的意味,根據自己以前淺薄的學識和了解,猜測道:“……文藝複興?”
好怪,她呼吸好重……
“很近,你很棒。”他輕輕捏著她的臉,讓明寐看向紀錄片,似乎正講到了《wu/爾比諾的維納斯》誕生的時期。
“那是文藝複興全盛時期之後的事。”
“文藝複興追求的世俗享樂,精神升華,帶到了下一個經濟爆發的時代。”
“是威尼斯畫派,可能你以前沒聽說過,猜想是文藝複興也很正常。”
紀錄片正在為觀眾介紹關於威尼斯畫派的代表作,那些大膽的描繪,柔美的線條,充斥著明寐的視覺,而帶著厚重溫熱的人還在自己身後,用那麼低沉清溫的嗓音磨著她僅剩的理智。
“他們讓神秘變得感性,讓神話變得浪漫。”
“比世俗享樂更放浪,用色彩在炫耀那個時代的繁榮呢。”
就在景淮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窩在他懷裡的人突然掙紮,反客為主,反過來與他麵對麵,圈住他脖頸。
景淮回眸,已然被明寐熱火燎原的,情/欲全開的狐狸眼緊盯不放了。
景淮稍稍歪頭,故作不解:“怎麼,不看了?不喜歡嗎。”
“景淮。”明寐手上使勁,直接把人推倒在柔軟地毯上,兩個人在臥室的地上滾作一團。
她故作生氣,帶著克製不住的微喘,雙手掐他脖子,惡狠狠的:“你就是個壞蛋。”
從剛剛開始,不,甚至是從她進門的時候,就開始勾引她了!
用氣味,空間,音樂,嗓音,距離步步引她入網。
誰知這人,並沒有感到威脅,反而在她掐住他脖子的瞬間,藏在景淮身體深處的某個火山口咆哮而出,惹得他眼睛都亮了。
景淮抬手,又放在她腰背處,老神在在的輕撫慢捏,“我說過。”
他那雙眼裡早已沸騰,能吸人:“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下一秒,明寐對著他的嘴唇壓了過去。
火花刹那迸發,情熱一觸即發。
口勿/持續了很久,空氣都被蒸熱了。
見她沒體力了,景淮輕而易舉翻身而上,兩人距離短暫分開,他看著明寐散亂的目光,用指腹抹去她唇邊的潤,承諾:“如果你喜歡那些,等你畢業,我帶你去歐洲,身臨其境的了解。”
“嗯。”明寐的腦子已經亂了,說出的話都不知指向哪種意思:“我喜歡……”
景淮按捺著湧動,低頭與她呢喃:“寐寐,我不急的。”
“不想讓你覺得太倉促。”
明寐渾身都有些熱,腹誹:都*成這樣了,還說你不急……
“我沒說過……”她開口,嗓音軟得自己都驚訝:“不願意……”
景淮眼神更深了,聽完這句話,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
……
幾分鐘過去,明寐還是沒忍住往旁邊縮,他停下。
景淮無奈勾唇,“還是怕吧?”
“我才不怕。”她紅著眼固執。
“再嘴硬下去,”他用手點點她嘴唇,“我真的就不可憐你了。”
明寐偏頭回來,與他對視,剛要開口。
扔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鈴起來——
打破了已經濃到極點的氛圍。
景淮眉心稍跳了跳,眯起的眼睛已然暴露了鮮少的慍和不耐。
他倒是想知道知道,誰可以這樣不長眼,在這會打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