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Night:42.
不懂場合的手機鈴聲, 攪散了房間裡早已被烘托到沸點的濃稠衝動。
頸邊還留著濕濕的痕跡,明寐頓時像冒出水麵似的清醒過來,唯有胸口到耳後的紅與熱遲遲不退。
景淮就聽著手機鈴聲,還壓在她身上不肯動, 額頭抵在明寐鎖骨處, 因為沉氣積怨,打在她那塊的吐息又重又熱。
她縮縮脖子, 伸手推了推對方肩胛:“……電話。”
“沒有人規定電話響了必須接。”他悶聲道, 要耍賴似的。
雖說是這樣, 雖然也可以不管不顧地繼續, 可是拜來電人所賜, 這氛圍已經有缺口,很難再續上。
明寐看見景淮鮮少真的把負麵情緒擺在臉上,反而覺得有趣, 輕笑兩聲, 推他:“快去。”
景淮撐著地毯支起身, 視線裡, 躺在地上的明寐發絲散亂,睡衣領口稍敞開, 白皙肌膚上如梅花似的印著幾枚,雙唇連帶著周遭肌膚都腫紅起來, 狐狸眸被情/欲撩撥得眼波流轉, 顧盼生輝, 還有幾分麵對未知事物的失措。
好似落在掌心的被揉皺的畫布, 隨他擺布塗抹。
如此麵容落在眼底,明晃晃的視覺衝擊,更讓景淮對那通電話動怒。
景淮的腮頰略有硬動, 撐起來,帶著一身狼狽走向床邊,撈起還在震動的手機往臥室外走。
他接聽放在耳邊,眯起眼笑眼裡儘是威脅:“許硯談,我保證未來很久你都將為今天這通電話後悔。”
明寐渾身亂亂的坐起來,盯著他迅速離開臥室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憋不住偷偷笑。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莫名又紅了臉,往睡衣上使勁蹭了蹭。
這麼一被打斷……也不知道是該可惜,還是該慶幸。
景淮不煙不酒,此刻渾身一團火下不去,倒是真想家裡有其中一樣能讓他宣泄。
“什麼事。”
電話那邊一時間沒說話,好似是通過計算國內的時間段,加上他接電話時的慍氣,沙啞的嗓音,判斷出了什麼。
許硯談的嗓音再傳來的時候,嘲諷和幸災樂禍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哦,喲——”
“哎喲。”
仿佛在說:你說你,還真就讓我逮著搗亂的機會了。
“如果在國外呆傻了喪失語言功能,以後就不用再聯絡。”景淮真發起脾氣,說話一點麵子不留。
“瞧你那樣兒。”許硯談輕叱一聲,“還跟毛頭小子似的?”
景淮蹙眉,後也不知回想起什麼,反笑了,回懟:“你這是在對我說教嗎?”
“談起戀愛橫衝直撞的,要是能評獎,你可是眾望所歸。”
許硯談:……
行啊,這是真他媽急了。
“差不多得了,真有事找你辦。”他一改吊兒郎當,跟景淮說要緊事。
……
之前就聽人說,跟男朋友那什麼猶如在床上打架,她起初還不信,隻覺得是他們玩得太花,用力過猛。
現在信了。
明寐站在衛生間裡盯著鏡子裡“渾身狼藉”的自己,沉默了。
她抬起手來,手指輕輕觸碰唇瓣,“嘶……”被他親腫了。
要是今晚真就是“月圓之夜”,她真不能保證自己能一下子承受得住。
明寐把睡衣整理好,打開水龍頭洗去滿臉的躁動曖昧。
重新回到的時候,聽見客廳那邊還飄著景淮打電話的聲音,兩人似乎是在聊什麼事,對方要他幫忙辦什麼東西。
明寐想到景淮之前對那位房主許硯談的描述,現在可是越來越對這位“壞人朋友”感興趣了。
希望是個心大的,彆猜到景淮遲遲不接電話的原因……不然以後見麵真就尷尬死。
她過去把放到一半的紀錄片暫停,退出,收藏紀錄片的名字,等之後有空再重新看。
這麼好的片子……可彆真的成他們調情的陪襯了!
明寐把投影儀,還有亂七八糟的地毯都收拾好,疲憊也順勢襲來,本要早睡的計劃也被打亂。
就在這會兒,景淮結束通話回來了。
明寐跪在地毯上,和他隔著一段接上目光,下一刻,她跟急腳兔子似的站起來就往床上逃,對方動作更快,閃過來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腳腕,明寐嚇得求饒:“那個,不行,今天太晚了,不能繼續了!”
明寐感覺被握住腳腕往後扯,抱著被子不撒手,欲哭無淚,回頭裝可憐:“景淮……我今晚超累。”
誰知道,他完全不動搖,捏著她腳腕很輕鬆的把人又扯到身前。
可是,下一秒景淮的手卻落在她的頭發上,摸了摸,說:“頭發還沒吹乾,就睡?”
明寐一愣,張嘴沒說出話來。
景淮將手摸到她腦後,發根是乾的,隻有發尾還略有濕潤,垂眸睨她:“看來在你眼裡,我已經成禽獸了。”
“……不是。”明寐悻悻反駁,扶上他手腕,摸到他手臂上的青筋脈絡,“不吹啦,頭發好長也厚,我懶。”
“天兒慢慢熱起來了,好難打理,我想回頭去剪短。”
“春天氣候還不穩定,尤其在崇京,這樣睡容易著涼。”景淮放手,轉身說:“我幫你,等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