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Night:44.
辦完事後, 明寐和沈爰約到商場見麵,直接去吃飯。
小淑女方向感不太好,這個商場又是濱陽數一數二的大購物中心, 她怕這小姑娘回頭找餐廳就在裡麵繞三十圈, 所以乾脆就拉著景淮在正門等。
明寐低頭玩手機, 玩會兒就給沈爰發微信問到哪了,這時, 身邊人忽然碰碰她的肩膀。
她抬頭:“怎麼?”
景淮的記憶力很好,即使和沈爰隻是當時匆匆見過一麵, 但對她的形象和五官過目不忘, 他抬了抬下頜, 示意不遠處馬路對麵:“看那邊, 是不是她。”
明寐順著這人的目光所處眺望過去,果然, 看見沈爰從一輛黑色的城市越野車上跳下來。
不僅是她精致的五官出挑, 讓人很容易記住, 更是因為小淑女日常過於惹眼的打扮。
她的穿著極講究,即使是很低調的穿搭,拆分追溯, 也都是各個高奢品牌的秀場或私定款,簡直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穿“金”戴“銀”。
天色已落暮,天際是黑與黛藍色的混合, 街道一長串的燈光承托著夜色。
於是她一身白在傍晚街角就非常顯眼。
因為沈爰之前跟明寐講過, 這套衣服是她最喜歡的,所以明寐記得很深。
她盯著小淑女身上那身母貝白的香奈兒套裝,打版線條立體的小呢外套,配合著波紋剪裁飄逸輕盈的半身白裙, 薄如蟬翼的白絲襪,給予雙腿若隱若現的稚嫩優雅。
1991年的EL春季高定,優雅從不過時,最終找到了最能詮釋它美麗的收藏者。
她從高大的車上跳下來,竟毫不失得體,美好得像高貴靈動的皇室公主。
為了點綴衣裝,或是因為要麵見好友,她今天甚至帶了珍珠項鏈,大小適當的澳白珍珠隨著她一顰一動低調地冒著暈光。
明寐看見她,笑意剛躍起,下一秒又皺了眉。
兩人目光所及之處——越野車駕駛位也下來了人。
又是那個易慎,黑發黑衣,眉目鋒利。
因為隔得遠,他們看不清他們兩人的神情,更聽不見聲音。
隻看見沈爰從副駕下來以後,自顧自要走,走路帶風,明顯好似在因為什麼賭氣,易慎隨後開了車門,沒兩步就追上,一把拽住她往回拉。
沈爰人小體瘦的,哪抗得住他的力氣,根本站不穩,一下子踉蹌到他麵前。
易慎一伸手,握住她的腰,倏地強勢拉近,沈爰抬頭,差點撞上他俯首的唇,攥緊的小手抵在他胸口處,掙紮又脫不開。
易慎的嘴唇翕動,似乎在說什麼,高聳街燈光一照,能模模糊糊看到沈爰看對方的目光。
明明含著怨氣,卻被更多的顫悸和難耐淹沒。
兩個人在路燈下拉扯,影子打在地麵,賭氣的對峙反而像是浪漫共舞的剪影。
景淮是個很知禮數的人,作為男性,看見這樣的男女拉扯,自然就偏開視線了。
他看向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明寐,還故意逗:“看來好像在吵架。”
“你根本不知道,這姑娘,所有人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這樣養大的。”明寐歎氣,“從小到大,敢給她氣受的人應該不超過三個。”
“怎麼就被這麼個拽了吧唧的混球勾走了呢。”
“看人不能隻看表麵。”聽見明寐這樣的描述,景淮忽然想到個朋友,意味深長:“沒準是個還不錯的人。”
“哎,沈爰家不是一般的顯貴。”明寐想到那兩人巨大的背景差距,隻是歎惋一句:“多少公子哥都自愧不配,何況這麼個孑然一身的人。”
她本來想說一窮二白,但覺得應該也不至於。
“她家裡門第思想很重,他們啊。”說到這,她就不往下說了,隻是搖搖頭。
景淮隻是聽,不多做評價,拍拍她後背:“這種事各有因緣,彆操心了,她過來了。”
景淮和明寐齊刷刷偏頭,假裝交談,裝沒看見剛才的一切。
沈爰看見明寐在外麵等自己,剛有些不太愉快的心情馬上被拋到腦後了,即使雀躍也不失儀態,一步步穩著慢著走過去。
直到走近了,才開口喚她:“明寐~”
明寐回頭,過去抱她:“哎呀我家寶,想死你了。”
“你可是比上次見,開朗多了。”沈爰抱住她蹭了蹭,看見好友紅潤的氣色,心裡踏實下來:“事情,都處理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