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在01宣布著這次的任務的聲音裡,林織睡了過去。
01的救贖口號喊的還是那麼不忘初心,林織在睡過去之前想的是其實治療裴鐸的不舉可比頭疼容易多了。
要讓這樣的人感覺到生活的美好對未來有希望,需要很長的時間,見過太多險惡的人,心要比一般人冷硬。
小船搖搖晃晃,不一會兒到了港口。
林織的交通工具轉為馬車,身邊坐了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守著他。
裴鐸雖為宦官,但他在宮外也有宅邸。
林織的籠子被蓋上了不透光的綢布,他被人小心提著下了馬車。
林織感覺到了府邸內外環繞的淡淡靈氣,好在如今妖丹近乎於無,身上也沒有散發妖氣,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進了府邸,內裡的感覺讓林織覺得有些陰冷。
隔著綢布他看不見外邊的擺設,但能感覺到在不見光的陰暗處,定然有鬼魂的存在。
“大人,這就是我們主子給裴大人的孝敬。”
提著籠子的人聲音帶著諂媚,綢布隨即被揭開。
外邊正是黃昏,明暗交界時的光仍有些亮眼,林織眯了眯眼睛,看著讓護衛卑躬屈膝之人。
這是個四十多歲蓄著胡須的男人,看著穿著打扮,應該是府裡的管事。
裴文心的視線落在了籠子裡,看見內裡趴著的紫狐也不禁微微挑眉。
這是隻品相絕佳的狐狸,麵狹吻尖,額心有著一道顏色略淡的豎痕紋路,讓它的麵相顯得有幾分純稚。
全身都是淡紫色的皮毛幾乎沒有雜質,如同極好的綢緞,眼眸是稍深一些的紫色,宛如上等的晶石,予人優雅華貴之感。
它此刻應當是有些警惕,尖耳豎著,細密的絨毛覆蓋,讓那兩隻耳朵看起來肉感十足,尾巴蓬鬆柔軟,尾尖的位置的紫色略深一些,瞧著便覺得好揉弄。
不過裴文心隻是心裡想想,並沒有上手。
他查探了一番,對著眼前的男人頷首。
“你主子有心了。”
不過是一句敷衍似的誇獎,也足夠讓男人激動起來。
林織沒在原地旁觀很久,那個管家似的男人讓人提起來了他的籠子,帶著他朝著更內裡走。
提著籠子的侍女容貌秀美,步伐很輕。
林織沒有感覺到她身上屬於人類的生氣,但也不是妖鬼,可能是一個木偶又或者傀儡。
沒多少活人,難怪這宅邸有些陰氣森森。
穿過拱橋,林織被提到了一個院落裡。
這個院子被布置的十分雅致,隨處可見的擺設都能感覺到其中不菲的價值。
讓林織注意的是這裡環繞的鬼氣與靈氣十分混雜,池子裡甚至有朵佛蓮,正徐徐散發著常人看不見的淡金色光輝。
>在這裡,恐怕再強大的妖鬼之記流,都要被壓製修為。
好在林織現在孱弱到連妖氣都沒有,依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再加上原主一直是在深山內修煉玩耍,吸取的亦是靈氣,在佛蓮的光輝下有幾分舒暢感。
林織連狐帶籠被放在了石桌上,旁邊是個棋盤,白玉雕琢的棋子在光下溫潤生光。
侍女放下並沒有離開,停在了角落內。
林織來時院子裡已經有人在,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穿著相同服飾的一男一女麵無表情地站著,中間是個跪著的男人。
林織從籠子的縫隙裡看見了那一男一女身上掛著的玄色腰牌,以一種繁複線條繪製的“鎮”字,讓他看了有些暈眩。
這應當是附加了鎮妖師精血的腰牌,林織身為妖光是看著就覺得有些頭疼。
百心感覺到了狐狸的注視,隻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因為是稀有的紫狐而多加注意,再怎麼好看也不過是一隻尋常的狐狸而已,她專心盯著眼前跪著的叛徒,沉聲開口道:“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
“玄使大人,我沒有任何隱瞞,除了兩份檔案的遺失,絕無其他損失。”
地上跪著的男人顫抖著說,麵龐因恐懼而變得慘白。
百心冷冷開口:“透露鎮妖司機密已是萬死不辭,為蠱女所惑乃是咎由自取,身為鎮妖司堂主,你居然犯了許多新人都不會犯的錯誤,等你道出實情,主司大人自有評判。”
聽到‘主司’二字,男人緊張地連連吞唾液,連話都說不出。
一旁的千石沉默不語,因為此人是他管轄下的堂主,他竟然沒有注意到下屬身邊多了一個蠱女,以至於鎮妖司三號資料櫃失竊,一會兒他也要請罪。
在這種格外緊繃的情緒裡,時間的流速似乎都變慢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立於庭院角落的秀侍女走到了石桌邊,提起天青色的茶壺,往茶杯裡倒著冷茶。
時值七月炎夏,冷茶最為合宜。
隨著她的動作,庭院裡站著的兩個鎮妖師脊背挺得更直,而跪著的人卻忍不住打起抖來。
門外走入了一個青年,身穿淡藍色長袍,膚色冷白。
他的五官單看都不是十分出彩,但組在一起便叫人有些移不開眼。
氣質平和讓人想到了山野間漫步的風,而非瑪瑙玉石堆砌的陰森華貴的宮殿,與之雅致院落相和,讓人覺得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