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自暴自棄的模樣。
“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資格和你交易,我隻是想試一試,我能給的也隻有這麼多,況且你既然是鎮妖記司的頭領,沒在發現我是妖的第一時間把我滅了,已經是不錯了。”
小狐狸的麵上帶著些苦澀的自嘲,連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也黯淡了下去。
他垂頭喪氣地說:“那你記得把我做成狐裘的時候,讓我死的也輕鬆點。”
林織這一次確實沒什麼底牌,但弱反而也成了一種優勢。
反正他也造不成什麼威脅,況且他還有‘安神’這項術法,林織相信裴鐸會留下他。
如果他不是有這麼一項針對裴鐸病症的能力,他認為裴鐸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這才是他真正要做的交易,隻是以一種隱蔽的連交易對象都未察覺到的手段在進行。
既然無法靜靜等待獵物入場將他吞噬,那就乾脆選擇寄生,以弱小的姿態依附,再一步步達成目的。
為了率真人設,他並不隱藏自己沒有底牌的事實,虛張聲勢也沒有必要。
裴鐸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擺爛’,看著眼前沮喪的小狐狸,愣了一下笑出了聲。
“就這麼算了嗎,不想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了?”
“想,但我現在沒有能力,我一個人也搶不回來,而且現在我的命在你手裡,我真的想不到彆的辦法了。”
林織一邊說著,耳朵似乎都要耷拉下來了。
裴鐸看著那低垂的尾巴在桌上掃來掃去,忍不住用手按住。
“我可以答應和你交易,雖然你沒什麼用處,但勝在瞧著可愛,養著也很有意思。”
林織的眼眸亮起,似乎十分驚喜,不過心裡卻在腹誹裴鐸老狐狸。
養著有意思或許隻占兩分,剩下的四分是因為他的能力,四分是因為烏城吧。
“自此以後你便是我的妖寵,你有名字嗎?”
“有,我叫林織。”
裴鐸也沒有給林織改名的打算,手掌從狐狸的腦袋上輕撫:“有兩點你要記住,不要自作主張地害人,不要背主。”
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他的禁忌,聲音隨輕,卻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仿佛隻要狐狸觸犯了這兩點,這雙正在溫柔撫摸他的手就會毫不留情地捏碎他的顱骨。
林織點頭,狐狸臉上寫滿了嚴肅,三指指天,表示自己在發誓。
看著狐狸的小爪爪十分勉強地維持著三指的姿態,裴鐸唇角上揚,滿是輕快的笑意。
多麼討人喜歡的小東西,裴鐸將他抱在了懷裡,仔細地梳理他的毛發。
“你被拿走的是什麼?”
林織先前隻說了是重要的東西,並沒有告知他是什麼。
“心,我的半顆心。”
林織起初還有些不太喜歡這種視角,被裴鐸摸的有些僵硬,但立刻調整好了自己
,舒服地窩在了裴鐸的懷裡。
裴鐸的身上有種淡淡的清香,如同滾水衝泡的新茶。
裴鐸的手按在了小狐狸的心口記,微微眯了眯眼。
原來他察覺到的微弱妖氣是從他心脈處而來,隨著心跳時有時無。
忽然間,他麵上的笑意擴大了些。
烏延需要一顆狐心,無論是為了入藥還是為了換心,如今隻有半顆,效果一定大打折扣。
烏城城主有疾,不趁人之危豈不可惜。
“我會幫你拿回來的。”
裴鐸的手指陷於溫暖皮毛間,他低頭瞧著小狐狸,篤定地許諾。
裴鐸的手很冰,分明在炎夏,他的體溫卻冷的如同死人。
好在林織皮毛厚實,在沒有妖力的情況下有些畏熱,裴鐸的體溫正好合適。
聽到裴鐸的話,他敷衍地感動了一下。
裴鐸感覺到小狐狸的尾巴勾著他的手腕輕輕蹭了蹭,他正等著小狐狸感動幾句說出必為他儘忠這樣的話,卻發現懷裡的狐狸居然安然睡了過去。
“真是沒心沒肺。”
換做是旁人,有幾條命夠他死的?
心都沒了半顆,還在鎮妖師的手裡睡的這麼香,這確實讓裴鐸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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