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林織回應了景潯的問題,看向景潯的手,“醫藥箱呢,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血液在地板上彙聚成了一小灘,染紅了景潯的手掌。
“沒關係,”景潯不甚在意地動了動胳膊,他微微俯下身和林織對視,低喃道,“可以再親一下嗎,就像早安吻那樣,雖然現在已經是午後了。”
青年的身材高大,可以將人輕易的籠罩在其中。
林織落入一片滾燙的陰影中,抬首親吻著景潯的唇。
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一個清晰明了的理由,親吻尤其如此。
既然想要,那麼做就是了。
景潯扣住了林織的後頸,越發投入。
他就知道,他知道林織不會拒絕。
即使他並不討人喜歡,但至少林織不討厭他。
過度的亢奮和手臂動作致使景潯手臂上的傷口血流速度加快,血液順著手肘滴落,在林織的白色毛衣上暈染開。
在被索取的激昂的親吻中,林織感覺的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後頸朝著背部下淌,微弱的又不容忽視的流動感,為交織的欲望平添了幾分讓人頭皮發麻的可怖與興奮。
被打破的理性,混亂的失序,無需顧忌的瘋狂。
林織被抵在雜物間的門板上,有些喘不上氣。
微微腫起的唇瓣殷紅,眼眸中水色瀲灩。
衣服下擺被微微撩起,林織的腰腹間帶著未乾的血跡。
景潯埋在他的頸窩中,慢慢變得平靜。
“好些了嗎?”
林織抬手,輕輕梳理著景潯的頭發。
景潯應聲,在幾個呼吸後抬起了頭。
“我有禮物送給你。”
景潯打開了地下室的入口,對著林織進行示意。
朝著暗色蔓延的階梯,自上往下看,有種幽暗感。
林織彎腰走進了地下室,還未抵達地麵,就已經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他心裡微微皺眉,韋錦榮不會死了吧,他可不想景潯的手裡染血,這會讓他的狀況更糟糕,他可不是來讓他瘋的更徹底的。
地下室的光源很暗,隻有牆壁上的一小盞昏黃燈光,被填充過的空間狹窄,僅允許一個成年男人通行。
粗糙的水泥地上血痕斑斑,靠在牆壁上的男人正在調整呼吸,望向了走進來的林織。
昏暗的光落在青年漂亮的麵容上,他的到來讓簡陋的地下室都明亮了幾分。
他穿著純白的羊絨毛衣,透著於臟汙格格不入的純粹感。
衣物背後的血漬點點,隱沒於昏暗的影中。
韋錦榮想說句什麼來打招呼,但咽喉的疼痛讓他開不了口,隻能對著林織扯了扯嘴角,以示問候。
韋錦榮現在的樣子可比林織上午看見他的時候要狼狽的多,身上多處刀口,不過看起來大多都不致命,左邊麵頰腫脹,麵頰淤青,原本帶著幾分儒雅英俊的臉已經完全不能看,十分狼狽。
他的左腿姿勢不太自然,這一點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在景潯離開地下室之後沒有選擇逃跑,依舊留在原地。
就算他能強撐著離開,不過就他這副顯眼的模樣,恐怕還沒離開小區,就會被公司或者警方的人抓住。
“喜歡這個禮物嗎?”
低啞的聲音從林織的身後傳來,五官深邃俊朗的青年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邀功一般地在他耳邊開口。
林織垂眸,眼裡漾出些笑意。
“很讓人驚喜的禮物。”
景潯將他麵上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帶到了他的麵前,怎麼能不驚喜。
雖然方式有些特彆,但也算得上是彆出心裁。
被當做禮物展示的韋錦榮呼吸聲重了些,饒是麵具戴習慣的他臉色都有些難看。
要不是不能說話,他真想罵兩句神經病,這場麵簡直荒誕到讓人不知道怎麼描述。
不過他想了想,景潯確實有病,他做的這些事正常人都做不出來。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輸,在景潯動手的時候他都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很快他發現了景潯雖然待在家裡但是體能並不弱,甚至有些非人,而且還有技巧,還都是殺人的技巧。
再加上景潯神經不正常,在那種情況像怪物一樣,根本沒有理智。
他真的想殺了他,韋錦榮清楚。
他都很奇怪,林織怎麼敢讓景潯貼在他的後背,他們這種工作的人,後背交付給同事都不放心何況是其他人。
在這種情況下,景潯無論是扼住林織的喉嚨還是捅向他的後心,都可以輕鬆將他置於死地。
林織看出了韋錦榮眼裡的情緒,微微挑眉,
當他們會麵的那一刻,不必要的偽裝便悄然隱退了。
“我本來不想弄成這樣,可是他說他可以把你讓給我,所以我生氣了,而且他不想見到你。”
景潯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場變成這樣的緣由,還不忘陳述事實。
他要快點說出來,萬一一會兒他忽然失憶,很可能就忘記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忘了,簡直是難以想象的遺憾。
林織根本不屬於韋錦榮,當然,也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