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彆擔心。”
少年反複呢喃著,還完好的左手卻握住了林織的手。
戚禾的理智岌岌可危,不僅是為了讓師父放心, 也是在給自己種下暗示。
他清楚按照他的武功,除非師父立刻用蠱將他弄死, 否則就算是折磨他,他也會毫不顧忌痛楚將師父按在床榻上。
他的麵上紅意過甚,鎖骨那片的肌膚也呈現相應的紅。
無神的眼眸沒有焦距,卻精準地望向了林織的方向。
混亂、亢奮, 遊走於失控的邊緣,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他握著林織的手極緊,將他禁錮。
“我什麼都不會做的,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彆趕我走。”
戚禾將林織的手放在他的麵龐上, 喉結滾動。
他脫臼的右手極為不自然地垂落, 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痛楚。
“師父, 你心疼心疼我。”
戚禾胡亂地蹭著林織的手,像是討要憐惜的犬類。
他嘴裡雖然懇求著,可動作全然是防備著林織離開。
戚禾顯然已經快被逼迫到儘頭連最後一絲清明都不剩,可他依舊呈現著乖順的姿態, 可他的瘋狂在皮相之下已經無法遮掩, 那是完全相悖卻又極為和諧的情態,叫人心悸。
林織的手腕被攥的生疼, 他的眉宇卻舒展著,在戚禾卸掉手臂對他笑著的時候,他的情緒達到了頂峰。
精神上的極致饜足感雖然隻有幾瞬,卻又足夠讓人歡愉。
林織先前總覺得差點意思, 如今倒是品出了自己養成的小孩想要侵/犯他的樂趣。
他本隻打算給點甜頭,如今也意動了。
“我當然心疼你。”
林織撫著戚禾滾燙的麵頰,拇指拭去了戚禾鼻尖上的汗珠,看著他動情的模樣。
瞧瞧,多可憐。
他輕歎著,嫣紅的唇瓣卻持續上揚。
“師父,我好疼。”
少年的唇緊緊抿著,不知說的是手還是其他地方,燒紅的眼眸帶著若有若無的濕潤,雋秀眉眼間滿是隱忍,卻也惹人憐惜。
林織的左手按在了他受傷的地方,想要用右手一並用勁時卻遭到了阻礙。
戚禾唯恐他鬆開手要走,不願放開他的手。
林織輕聲道:“鬆開。”
他並不是命令,因而也沒有太過不近人情。
若是戚禾清醒著,一定能感覺到他師父對他有多心軟,可惜他此刻已經混沌到無法辨彆話語的情緒,有些委屈的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了手。
他抬掌想要拍向自己來維持清醒,林織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化了他的內勁。
“老實點。”
林織嗬斥,帶上了師者的威嚴。
他可不想戚禾一身傷,不管是出於情感還是他們如今的處境,戚禾都最好不要受傷。
戚禾下意識地不動彈,纖長微翹的睫毛顫動,越發顯得乖順,可他那讓人無法忽視的滾燙卻寫滿了噬人。
林織接好了戚禾的右臂,下一刻便被抱著。
戚禾在夏日向來微涼的手滾燙,少年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順著衣襟探入,因練劍而出現的薄繭有著輕微粗糲感。
林織雖然也有感覺,但可沒打算讓戚禾這麼硬上。
他的內力不如戚禾,就算點他的穴也會被很快衝開,林織正準備用蠱控製他的時候,卻嗅聞到了血腥味。
林織抓住了戚禾的頭發,強迫他的抬頭,戚禾的唇邊漫出血色,神色看起來比剛剛更加痛苦。
“師父……不對……”
戚禾斷續地說,又吐出了一口血,染紅了林織的衣襟,又全憑本能地蹭林織。
林織立刻探了他的脈象,內裡一片混亂,不似平常的情毒。
他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大意,哪會有人暗算隻用媚/藥,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織倒沒阻止戚禾碰自己,拉下了幔帳,吹響了口哨。
兩短兩長的暗號為緊急召令,立刻有人推門而入。
“讓昭芸過來。”
昭芸是幾年前為林織所救的醫女,雖然不是出身碧源山莊,醫術卻完全不輸碧源山莊的老大夫。
他雖擅長毒卻不擅醫,所以將人一直留在身邊。
滾燙的吻落在林織的心口,濡濕啃噬感讓林織的唇瓣微張,他摸著戚禾的長發,輕柔地安撫著他。
戚禾的意識不清,在感覺到有其他人靠近時摟緊了懷中人的腰肢,領域被侵入的不悅感讓他散發出殺意,他下意識地想去摸自己的劍。
凜冽陰狠的殺意讓提著藥箱匆匆前來的昭芸下意識的一僵,忍著恐懼看向床榻,白日裡幔帳垂落,沒有光影之差讓她看不太清內裡的情況。
她聲音略顫地說:“主子,我來了。”
林織卻沒有第一時間應聲,正忙著哄小情人。
他絲毫不介意戚禾唇內殘留的血腥氣味,親親他讓他安分些。
昭芸雖然武功弱卻也能聽見厚實紗帳內傳來的輕微聲響,她雖然不知是什麼,卻莫名有些心跳加快。
一會兒後紗幔內伸出了一隻手,那並非是屬於青年白皙纖細的手,更加寬大,不似女子。
那隻手似乎想收回去,昭芸看見了主子的手按在了那隻手的手腕處,指尖向前抵住了手掌,輕輕摩挲了幾下,那隻想要收回的手便安分下來。
明明隻是兩隻手,卻看的昭芸忍不住用手扇風。
“替他探脈。”
青年的話喚回了昭芸的思緒,她連忙向前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