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灼熱感並不猛烈, 起初十分微弱,而後不斷升溫。
林織將千心花的種子收入儲物玉佩,身上的異狀並沒有消減, 而且越來越劇烈。
林織回頭, 千心花的身上開始長出紅色的花朵。
和千心花的種子相比, 千心花本身進入成熟期散發的味道要濃烈百倍,氣味不斷向外蔓延, 似乎要籠罩整個雲霧山。
林織回到屋內, 布置了簡易的禁製,坐在了床上。
解開衣袍後, 林織發現環抱著肚臍的淡紅色月牙已經變成了深紅色, 隨著他的呼吸不斷起伏, 格外灼燙。
與此同時,內府的綠色靈氣間, 出現了不用忽視的淡粉色靈氣,與木靈氣纏繞著。
林織試圖將它剝離,可那縷靈氣極難分離捕捉, 反倒是在這個過程中林織的呼吸越來越沉。
林織大致明白為什麼,身為純正的木靈根, 他受到靈植的喜愛,與此同時植株的狀態也能反過來影響他。
千心花進入成熟期,他的身體不免因此產生觸動,這種觸動又喚醒了月牙。
這縷淡粉色靈氣和這個奇怪的月牙和原主修煉的合歡功法有關, 合歡功法對情動的捕捉格外敏銳。
林織皺著眉, 他先前去過藏書閣,但裡麵對於合歡宗的記錄很少,或者說他這個級彆的弟子能夠接觸到的合歡宗內容有限, 讓他無法弄清楚身體的情況。
之後還是要打聽打聽,這種隱患在軀體內讓林織不太安心,眼下隻好先解決一番。
竹製的窗戶垂著,月光隻能透過縫隙照進來些許。
被放置在窗台上的舞晴草散發著微弱的光,像是凝聚的螢火,落在白皙的肌膚上,更多一絲柔和。
天青色衣袍披散,青年的長發被玉簪挽起,微垂著的眼眸形狀柔和,纖長手指撫弄,帶著淡淡的情/色。
環抱著肚臍的月牙隨著呼吸顫動,仿佛高懸在一片純白畫紙上。
林織有些心不在焉,這樣不夠。
遠遠不夠,情緒太淺了。
他記得更好的足夠淹沒他所有思緒的,足夠撫平他所有情緒的,足以慰藉他的濃烈,他的靈魂也記得那種抵死纏綿的決不罷休的執著,他的胃口早就被養大了,絕不滿足於獨自賞玩。
早就不是從前了。
美人愁緒如霧,舞晴草的葉子低垂,似乎也為之煩惱。
林織指尖揉著頂端,回想著那些能讓他歡愉的畫麵,聊有勝於無。
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找元止幫忙,不僅形象會崩盤,也能讓站在元止身後的庭硯嗅聞到不對的氣息。
他還不打算這麼快,至少不是現在,這需要在一個恰當的時機有一個恰當的出場,才會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
林織想要得到元止的心和元止的身體太容易了,但他沒有忘記他的計劃,遊戲絕不能玩的這麼糟糕。
林織閉上眼眸,從回憶中汲取他所要的情緒。
在這其中他忍不住分神想到,在這種修真設定的世界裡,這些不會成為他的心魔吧?
就像是他在登仙梯上看到的那些,到時候所有前男友環繞在他周圍,想來也不錯,豈不是能隨意點幾個分著來了。
林織的唇角彎起,在過程中婉拒了想要熱心幫忙的藤蔓,他還不至於到這種自給自足的地步。
用帕子擦去掌心汙濁,林織捏了個除塵訣,穿戴好衣物後,無視還在隱隱發燙的紅月,從玉佩裡拿出了千心花的種子,將花苞種在了花盆裡。
澆灌了千心花和舞晴草後,林織專心打坐。
將靈氣吸納進內府,而後不斷在經絡中運轉煉化,排出雜質,最後充盈在內府中,這整個過程是極為玄妙的,入定後極難察覺時間的流逝。
林織再次睜眼時,已經是五日後了。
他能感受到他的修為又上了一層,介於練氣五層和六層之間。
林織正滿意這種速度,看清房間情況後眯了眯眼。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會覺得他的房間遭賊了。
原本放在窗台上的舞晴草不見蹤影,隻剩下花盆倒在地上,泥土的痕跡遍布了大半個房間,被他同樣放在窗台上的千心花出現在了他的床上,連盆帶花一起。
千心花還是花苞的形狀,但它的顏色已經從紅變為白,看著很是楚楚可憐純潔無瑕。
林織找了一下才發現,舞晴草正縮在角落裡,蔫蔫地紮在藤蔓的旁邊,藤蔓也不如以往那般隨意生長攀爬,和舞晴草活像是一對難兄難弟。
01告狀道:【宿主,是它就是它,就是這株欺負草的花!】
在林織修煉的日子裡,01看著千心花拳打舞晴草腳踢纏生蔓,牢牢霸占著宿主身邊的位置,還給自己變了個色,極為做作。
它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一切都逃不過它AKA救贖係統01的法眼。
“這麼霸道,”林織摸了摸千心花的花苞,問道,“你是怎麼動的?”
千心花的花苞蹭了蹭林織的手指,給林織進行了現場演示。
它縮到了泥土之下,不一會兒坑洞上生長出了四根藤蔓枝乾,它們不斷向外蔓延,越過花盆,然後就這樣撐起了整個花盆,四根藤蔓向前挪動,帶著花盆搬家。
場麵算不上唯美,甚至有些扭曲的恐怖。
回到窗台後,千心花的枝乾縮回,花苞再次冒頭,又變成了歲月靜好的模樣。
“真聰明。”
林織輕歎,他摸著千心花的花苞,卻沒有往裡注入靈氣。
他捏著花苞,將千心花從泥土中扯出,在粗壯的主乾下,旁邊又生長了四個枝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