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雖然是文物, 但因為這次情況特殊, 所以被我借出來了。現在就放在我房間裡。”王長穀領著陸橫和蘇綿綿往他的房間去。
蘇綿綿跟在陸橫身後,下意識仰頭看向他。
少年麵容冷峻, 俊美的輪廓上尚帶幾分年少的青澀。
雖然如此, 但已經跟那個暴君猶如雙生胞胎一般。
其實蘇綿綿自己也沒弄懂,麵前的這個少年,到底會不會是……那個暴君?
“陸橫, 你真的要看嗎?”
蘇綿綿伸手, 拽住他的衣擺。
“嗯,怎麼了?”
少年低頭, 原本便深不見底的眸子在陰暗燈光的照射下, 更顯出一層深沉含義。
與那人毫無二致。
蘇綿綿心頭一驚,搖頭,鬆開了他的衣擺。
王長穀帶人進房間, 然後戴上手套,打開一隻檀香木盒子。
卷軸被慢慢展開,首先呈現出來的是精美的玄色龍袍。
然後才是那個周朝暴君的整體形象。
一般古代帝王圖, 都是坐在龍椅上畫的。
麵前畫上的周朝暴君也是坐姿, 身下是龍椅。不過因為他的身軀太過龐大,所以那張龍椅根本就擠不下他。
看上去滑稽無比。
“就這玩意?”陸橫皺眉。
“對,就這玩意。”王長穀用力點頭。
“就這鞋拔子臉?”
“還有那滿臉麻子。”
陸橫:……
蘇綿綿站在旁邊, 踮腳偷看, 然後使勁捂住了小嘴偷笑。
陸橫垂眸看她, 眼神悲憫。
被這玩意逼著強娶, 怪不得會變成小傻子。
要是他被這玩意惦記上,指不定拿柄大刀跟這坨東西同歸於儘了。
“不過這畫肯定不準,也就這龍袍看著還算正統。”王長穀說完,正準備收起畫,那邊陸橫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胳膊。
畫已經被上了一層封模,防止被人破壞。
陸橫的指尖堪堪觸到那件龍袍的肩膀處。
那裡有一隻刺繡壁虎。
王長穀開口道:“壁虎,就是庇護的意思。不過這作惡多端的暴君居然會有人給他繡這個?”
陸橫收回手,終於相信,身邊的小姑娘,是來自六百年前的周朝。並且還差點嫁給麵前這坨東西。
“你剛才說,這幅畫像不準?”
“當然了。這幅畫是周朝滅亡後,新任皇帝命人所畫。你想想啊,這後頭的皇帝怎麼可能會給前麵的皇帝開美顏相機呢?當然開的是醜顏特效了。”
說完,王長穀把畫放回去。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我叫了火鍋。”
“什麼叫火鍋呀。”蘇綿綿冒出小腦袋。
自從開始跳舞後,小姑娘就格外控製飲食。
雖然饞嘴,但還是會努力忍住。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王長穀斜睨蘇綿綿一眼。
自從上次蘇綿綿在王長穀家拆了他的台之後,王長穀就覺得這隻軟團子雖然長得乖巧可愛,但怎麼看怎麼不順心。
“來,你說說,這次的畫像有什麼問題呀。總不會還是假的吧?”王長穀轉頭看向蘇綿綿。
蘇綿綿想了想,道:“人是假的,衣服是真的。”
王長穀笑了,“這些我剛才都說過了。你再說說還有什麼其它不同的地方。”
蘇綿綿努力想了想,正準備說話,就被陸橫一把捂住了嘴。
“火鍋呢?”
“哦。我還沒訂呢。”王長穀被一打岔,趕緊去訂火鍋。
他本來就是逗著蘇綿綿玩的,王長穀也沒把這茬事放心上。
王長穀一走,陸橫立刻就一把掐住她的小嘴嘴,使勁擰了擰,“蘇綿綿,給你能的,嗯?”
蘇綿綿立刻搖頭。
陸橫鬆開她,看著她被自己掐紅的小嘴。白嫩肌膚上隱隱透出粉紅,上下兩個手指印。
可憐又可愛。
乖巧極了。
“蘇綿綿,那隻壁虎是你繡的?”
“哪隻哦?”
“就那隻鞋拔子身上的壁虎。”
蘇綿綿想了想,點頭。
“嗬,”陸橫冷笑,“你怎麼那樣的貨色都看得上?”
“其實他,長得好看的。”
暴君雖然暴,但卻是周朝有名的美男子。
其灼灼風采,整個周朝,無人能出其右。
隻是大家貴女,都被他暴躁狠戾的性格嚇跑了。
“那你說,是老子好看,還是他好看?”心裡不爽的陸橫猛地低頭,用力把自己的臉杵到蘇綿綿麵前。
蘇綿綿仔仔細細盯著陸橫看。
小姑娘的眼睛又乾淨又漂亮,清晰印出陸橫那張臉來。
純真的毫無雜質。
少年麵色不變,露出外麵的耳朵卻是微微發紅。
蘇綿綿看完了,眨了眨大眼睛,“還是他好看一點哦。”
陸橫麵無表情地伸手,一把罩住了蘇綿綿的臉。
就會惹他生氣。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真是隻磨人的小妖精,哪裡像是個從古代來的,不知開化的古人!他看她會氣人的很!
真是……陸橫不解氣的使勁揉了揉她的小臉,軟綿綿的像個糯米團子。
“陸橫,你怎麼又生氣了。”一天要暴躁八百回的少年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麵。
蘇綿綿顛顛的跟上去,小心翼翼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去勾他的小手指。
陸橫沒動,隻是微仰了仰下顎,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笑。
走到一半,陸橫臉上的笑突然一斂。
“喂,蘇綿綿,你還這樣勾過誰?”
陸橫把兩個人勾搭在一起的小手指亮出來。
空無一人的大殿上,小姑娘低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嗬。”
陸橫冷笑一聲。
他知道了。
莫挨老子!
……
三個人坐在王長穀的房間裡吃外送海底撈火鍋。
王長穀雖然是個教授學者,但平時也喜歡喝一點酒。
尤其對白酒非常喜好。
“小橫啊,我問你個事呀。”喝了酒的王長穀噴了一嘴的酒味,“我家裡那幅美人跳舞的古畫,是不是你拿了呀?”
陸橫麵不改色,心不跳,“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