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腦子不聰明,但依舊清晰的記得小樹林裡,男人說過的那些話。
偏執恐怖如斯。
令人膽寒。
……
唐南笙自費建立了一支殘疾人舞蹈團。
並親自過來與梁晴虞協商一起演出的事。
對於這種公益類的事情,梁晴虞一向是支持的。
兩隊舞蹈團特地來了一次飯局。
作為舞蹈團的台柱子,蘇綿綿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跟花露坐在一起,吃了幾杯酒,就有點頭暈目眩了。
唐南笙自然是眾人圍攏的對象。
因為大家都知道,她是陸嘉淵的未婚妻。
陸嘉淵作為陸家新貴,頗得賞識,聽說陸家以後指不定要交給他接管。
提到陸嘉淵,自然也就免不了要提到陸橫。
陸橫才是陸家獨生子。
但大家都知道,就陸橫這桀驁不馴、敗家子的樣子,陸家如果交到他手裡,百年基業定然毀於一旦。
所以陸家這塊大肥肉死於誰手還不一定。
唐南笙精心打扮,穿著禮服,往蘇綿綿的方向看過去。滿是怨毒和挑釁。
蘇綿綿正在……喂鳥。
她抱著自己做的小包包,低頭看一眼蜷縮在裡麵的小燕子。
因為怕小燕子在家裡到處拉屎,所以蘇綿綿把它一起帶了出來。
生怕那隻暴君一個不小心就把這隻小東西捏死了。
對於蘇綿綿的無動於衷,唐南笙恨得牙癢癢。
她居然看不起她!她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她!
飯局終於散了,蘇綿綿紅著小臉往外走。
暴君說會來接她的。
蘇綿綿等在外麵。
晚上八點,突然下雨了。
蘇綿綿站的地方漏風又漏雨,她想了想,左拐去躲雨。
那邊,陸嘉淵推著唐南笙過來,看到前麵門口有隻使勁撲騰著的小燕子。
陸嘉淵道:“好像是前麵那個小姑娘的。我替她送過去。”
“嘉淵。”唐南笙攔住他,“這是野燕子。肯定是被她抓住了自己養的。現在的燕子都南飛了,我們不如做個好事,把它給放了吧。”
陸嘉淵頓了頓腳步,點頭。
唐南笙笑著讓陸嘉淵去開車過來。她去放燕子。
朦朧細雨中,唐南笙看著陸嘉淵遠去的身影,慢慢移動自己的輪椅。
燕子被外麵撲進來的雨水打濕,根本連動都動不了。
唐南笙的輪椅壓住它翅膀一角,雙目一冷,剛要壓過去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一股力量。
“啊!”
她連人帶輪椅摔倒了,摔進了泥潭裡,帶起一大片汙水花。
那件價值連城的高定禮服也毀於一旦。
蘇綿綿大喘著氣,把地上的燕子捧起來,放進包包裡。
陸嘉淵聽到聲音跑過來,先把正在吃泥的唐南笙扶起來,然後才看到站在旁邊的蘇綿綿。
她穿著藍白色的長裙,長發梳成馬尾。
細密的雨打下來,貼著青絲,露出那張精致又漂亮的臉。
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也是小小的。
站在路燈下,肌膚雪白,眉目如畫。嫣紅的小嘴微抿,氣鼓鼓的,像顆壓枝的櫻桃。
陸嘉淵一瞬看呆了。
他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嘉淵,嘉淵?陸嘉淵!”
唐南笙先是顫著嗓子叫了一聲。
陸嘉淵沒聽到。
她又用力的嘶吼了一聲,嗓子都疼得像是要出血了,陸嘉淵才如夢初醒般的回神。
“啊?”
啊你妹!滿臉都是泥水的唐南笙咬牙,拽著陸嘉淵,“你沒看到她推我嗎?”
陸嘉淵皺眉,“我沒看到。”
唐南笙:……
“那我現在告訴你,她故意推我。”
“人家興許不是故意的。”陸嘉淵下意識替蘇綿綿辯解。
蘇綿綿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麵熟,但又記得不是很清楚。
雨下大了,她捂著自己的包包,轉身要走。
頭頂遮下來一把黑色的傘,將她纖瘦的身影完全籠罩住。
熟悉的氣息包裹而來。陸橫站在她身後,單手攬住她的肩膀,目光陰沉的落到陸嘉淵臉上。
“找我女朋友什麼事。”
纖細嬌軟的美人,高大挺拔的男人,雙雙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幅畫。
反觀陸嘉淵和唐南笙。
因為全身都濕透了,再加上剛剛摔了一跤,所以顯得狼狽非常。
陸嘉淵張了張嘴,視線落到蘇綿綿身上,“要,一起吃個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