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被吻住雙唇。
“……我愛你。”
熾熱又用力的纏吻在抹去他唇上的所有潤意,讓白玫瑰香氣在兩人的紊亂呼吸裡升溫發酵。
霍刃想要睜開眼看裴如也此刻的表情,此刻卻隻能被動地陷在軟椅靠背上,被掠奪和占有更多。
僅僅隻是一個吻。
沒有暗示,沒有任何多餘的觸碰和試探。
可是他能清明的感覺到,裴如也此刻的神態表情,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失控的一次。
“我愛你。”
裴如也又重複了一次。
他並沒有等待霍刃的任何回答,反而像是單方麵對神祗傾訴的信徒。
“心臟,血液,靈魂,呼吸。”
他牽過霍刃的手,把掌心按在自己急促跳動的胸口。
“一切。”
“我幾乎想把這一切都鎖進你的身體裡。”
你根本不知道,我已經為你失控到什麼地步。
每個詞句都在交錯停頓的吻中進行,以至於讓這個吻都變得斷斷續續,有種破碎的纏綿。
霍刃摸索著按住胸口,掌心能隱約感受到勃然的躍動。
“老師……”他喃喃道:“你……”
裴如也傾身加深這個擁抱,親口抿去最後一縷白玫瑰香,在這一刻感覺自己像一個癡人。
他失落於他閉著眼,又僥幸於他閉著眼。
男人歎息著親吻他的唇瓣,一手覆著他的雙眼,一手緊擁他的頸側。
明明是控製者,在這一刻卻又像是被徹底俘獲的獵物。
“刃刃……”
“嗯……”
“今天跳舞的時候,你一直在望著我。”
他們同時停頓了幾秒,從幾近冗長的長吻裡抽了一口氣,再擁抱著對方交換氧氣。
賴以生存的氧氣。
“我當時,”霍刃仰頭時咽喉都儘數露了出來,閉著眼喃喃道:“除了看你,根本不知道還可以再看哪。”“老師……你沒有教過我華爾茲。”
裴如也低低應了一聲,嗓子有點啞。
他們不約而同地扣緊唯一交纏握住的十指。
“是第一次跳。”
男人淺吻著他的臉頰和鼻尖,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被延長如蜿蜒流淌的沙。
“我當時也在緊張,說錯了話。”
霍刃閉著眼忍不住笑。
“老師也會緊張嗎?”
裴如也俯首吻了一下他的喉結。
“總覺得像是在偷情。”
和自己的學生,和自己的藝人,和自己的未婚夫。
在曝光於整個世界的鏡頭前跳隻屬於情人的華爾茲。
霍刃輕輕點頭。
“可是我們跳得很好。”
是第一次鏡頭前的接觸,默契的像早已這樣跳過無數次一樣。
華爾茲是屬於兩個人的舞。
定點,旋轉,前進後退。
一個人操控著另一個,是彼此的線,彼此的木偶。
裴如也呼吸一停,笑起來有些苦澀。
“還要等婚禮的時候……才有機會再跳一次。”
這個深吻終於停了下來。
他是霍刃的經紀人,也是這場戰役背後的主事者之一。
現在是六月初。
為了皇冠,七月出專輯,九月演唱會,二月才能等到結果。
為了皇冠,金融線殺韓家,輿論線殺韓渠,雙線進展才剛起了個頭。
婚禮等候在漫不可及的終點。
他們緩緩拉開距離,黑暗也在無聲中解除。
霍刃不太適應光線,先是下意識地抿了下唇,又去看裴如也的表情。
“……抱歉。”他小聲道。
裴如也緩緩搖頭,取過鏡前的唇膏,擰開蓋子再度放在他的唇側。
霍刃注視著他的眼睛,張開口任由那紋路從唇角一路刮蹭而去。
塗唇膏是一種曖昧,注視則是更出格的另一種。
裴如也避開了他的視線,在此刻恢複了難得的自持。
“作為你的經紀人,我需要說明的是。”
“你的曆年欠債,以及累積利息……絕不是一筆小數字。”
霍刃眯著眼笑。
“但是賬目清晰。”
“嗯,賬目清晰。”
裴如也準備合上蓋子,卻被他伸手拿走了唇膏。
“萬一我以後賴賬呢。”
霍刃漫不經心地用指腹挑了唇膏,單手勾著裴如也的脖頸,仰著頭把微白色的軟膏塗在他的濕潤唇側。
指尖是冷的,唇是燙的。
神經最細密敏感的兩處緩慢碰觸,仿佛在他們心口摩擦出一長串的閃爍火花。
男人低眉注視他的一舉一動,配合的沒有動。
霍刃擦完唇膏,當著裴如也的麵親了下自己的指尖。~_~
再一抬眸,笑的無辜又狡黠。
“飼主,這是一點小小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