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路寧再次收到鄭家那邊的消息時，正巧是張艾艾期末考試的前一天。
彆看這小子平時看著自信，可一到正式考試前，人就變得神經兮兮的。
一對一輔導課，路寧給他講題，張艾艾愁眉苦臉說：“小路老師，我要是考不好怎麼辦？”
路寧無情道：“那你最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張艾艾嚶嚶哭泣：“我好怕萬一考不好，女神就再也不搭理我了。”
路寧冷漠道：“那就是你活該。”
張艾艾越想越害怕，捂著襠說：“哎呀，我想尿尿！”
路寧：“滾滾滾。”
張艾艾麻溜地滾去廁所處理個人衛生，路寧一個頭兩個大地翻著他的錯題本，皺眉做批注。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路寧起初沒在意，直接掛斷。
可對麵卻鍥而不舍地又連續撥過來第二次跟第三次。
路寧放下筆，給張艾艾留言暫時退出授課直播，接起電話：“喂？”
“你終於接電話了。”一道略顯陰鬱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路寧，你現在是不是很覺得很解恨？”
路寧愣了愣，皺眉問：“……鄭向北？”
“意外麼。”話筒對麵，鄭向北冷笑一聲說，“你現在應該很得意是吧，因為你，爺爺不惜拖著重病接受了法院發傳票，而我，如今也隻能狼狽到遠走國外……鄭家幾乎被你搞垮了一半，你滿意了？”
路寧驚訝：“你竟然出國了？”
鄭向北諷刺道：“是啊，被從前的愛人親手逼到遠走他鄉，路寧，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我狠心？”路寧幾乎被氣笑了，“你們鄭家人對我做的那些事，就不狠心嗎？況且我隻是走了正規程序舉報，誰對誰錯全是法律說了算，你們鄭家做了錯事，要挨打，這又關我什麼事？”
鄭向北沒有想過少年也能有這麼牙尖嘴利的一天，一時捏緊了手機。
路寧繼續說：“鄭向北，你就是個懦夫。”
鄭向北眼神陰翳：“你——！”
路寧仗著鄭家快完蛋了，乾脆說：“你要滾就快點滾啊。”
鄭向北被氣到臉色發白。
“砰”地一聲，他將手機被狠狠摔在地上，陰鬱的眉眼中透著濃濃的恨意。
機場周圍，滿是包箱滿載的旅客。
眾人路過，紛紛向鄭向北投去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
鄭向北狠瞪周圍人一眼，大吼：“看什麼看，都滾開！”
另一邊，張艾艾噓噓完，渾身輕鬆地回到直播課堂，卻發現他的小老師正眉頭緊皺地望著他的答題筆記，目光不善。
張艾艾頓時緊張問：“怎、怎麼了？”
剛被跟鄭向北懟完通話的路寧緩緩抬頭，指著張艾艾的錯題處，麵無表情道：“我剛才仔細想了想，對艾艾你，老師還是太溫柔。”
張艾艾：“……啊？”
路寧胳膊往小黑板上一搭，站起來，在鏡頭中居高臨下說：“期末考成績進不了年級前三十，加罰練習一百套，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