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 路寧回家後立刻找人拆掉了一看就很不牢靠的舊鐵門,又訂購了一扇帶有微小型攝像頭的鋼製防盜門,讓安裝工人上門裝好。
做完這一切,路寧把桌椅板凳都罩上防塵布,又去看了一眼攝像頭的位置,確認沒有問題後,簡單收拾了下隨身物, 便拉著個小巧的行李箱準備離開。
樓道裡,提著兩大桶濕衣服的三樓鄰居張大媽正準備爬上天台晾衣服。
她路過六樓, 眼瞅見路寧那扇嶄新明亮的防盜門,連眼珠子都移不開了!
張大媽滿臉驚歎著上前,用濕乎乎的往上摸, 邊摸邊稀罕說:“哎喲,這門瞧著氣派哦,小路,你這是發達了嘞,換這門花不少錢吧?”
路寧給她讓開位置,滿臉苦笑著說:“發達什麼啊,我這不是聽說最近咱們這邊兒不咋太平,好幾家都丟東西了嗎,就想裝個防盜門, 求個安穩。”
張大媽瞪眼, 立馬壓低嗓門問:“真假?誰家丟東西了?都丟啥了?”
路寧歎道:“那誰敢說, 生怕嚷嚷出來讓那賊又惦記上, 再偷一次?”
張大媽繼續瞪眼:“那、那咋不報警呢?”
路寧攤手說:“大夥兒連小偷是啥模樣都不知道,怎麼報警啊,況且我也就是跟您這麼一說,最近您自己小心注意著點就行了。”
張大媽聽完,警惕地朝樓道下層看了看,確定沒有可以陌生人在附近,一拍大腿就說:“那我肯定得注意,家裡廚房可還掛著一串兒風乾臘肉沒吃完呢,不能便宜了小偷!”
路寧跟著點頭:“是不能便宜了!”
在鄰居麵前刷了一波存在,路寧看著張大媽連晾衣時都不忘往樓下看兩眼的警惕動作感到十分滿意。
畢竟,隻有大家的警惕心強了,才能發現那些平日裡隻會躲在暗處,偷偷摸摸心虛不敢露麵的蟲蟻不是嗎。
提著行李箱走出舊巷,顧鶴鳴的車停在馬路邊。
路寧輕叩車門,讓顧鶴鳴打開後備箱。
顧鶴鳴下車幫他放行李:“東西這麼少?”
路寧隨口說:“反正也住不了幾天。”
顧鶴鳴放東西的動作一頓,問:“晚上想吃什麼?”
路寧“唔”了聲,沒什麼想法:“都可以啦。”
顧鶴鳴說:“那就回家吃,有阿姨準備晚飯。”
顧鶴鳴的彆墅隻有兩層,彆墅外自帶一個帶著小型噴泉的花園,風景不錯但是看著還是有點兒空空蕩蕩的。彆墅裡風格也簡單,沒有多少華麗的裝飾,跟它的屋主人一樣低調還透著點冷淡的感覺。
路寧跟在顧鶴鳴身後上了彆墅二樓,顧鶴鳴指了一間靠左的臥室給他:“被褥都是新的,先睡睡看,要是有不習慣的地方,明天跟我說?”
路寧點點頭,好奇問:“顧鶴鳴,你臥室在哪兒?”
顧鶴鳴:“就在你對麵。”
路寧笑起來:“好近啊。”
顧鶴鳴幫他把行李放好,推門出去,留出空間給路寧收拾東西。
臨走前,他說:“收拾完下樓吃飯。”
路寧高高興興應了一聲,簡單收拾好東西,又在臥室裡溜達了一圈,推門而出。
樓下,顧鶴鳴換了身居家服坐在飯桌前,家裡負責三餐的保姆阿姨端著一盤盤散發著熱氣跟香味的飯菜在擺桌。
路寧折騰了一整個下午跟晚上,這會兒肚子裡早餓空了,一聞到飯香就忍不住捂了捂肚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下樓梯,亮晶晶著眼湊到飯桌前。
“好香啊。”
顧鶴鳴看著少年好似見了肉骨頭的狗崽子的表情,淺笑說:“讓阿姨做了幾道家常菜,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路寧吃東西不怎麼挑,他看著滿桌菜式色香味全,卻獨獨避開了各種海鮮水產,心下一暖,笑眼彎彎說:“那我得仔細嘗嘗。”
一頓晚飯下來,路寧吃得肚皮滾圓,滿意極了,倒是顧鶴鳴不僅沒怎麼動筷子不說,中途還接了幾個公司打來的電話,肉眼可見地忙碌。
路寧眨眨眼,看著顧鶴鳴冷靜跟員工吩咐各項工作的樣子,一邊感歎百億總裁還真是不好做,一邊想得卻是‘這男人可真雞兒帥’。
用過晚飯,路寧才得知顧鶴鳴家中的保姆阿姨隻是負責彆墅裡一天的打掃跟三餐,並不會過夜留宿。
眼看著自己在飯桌上搞出來的一片狼藉,路寧紅了紅臉。
他不好意思等到明天讓阿姨上門收拾,就想拿起碗筷就進廚房刷洗。
顧鶴鳴掛掉電話,走過來幫他。
路寧有心想要表現一下,忙說:“你放著彆動,我來我來!”
顧鶴鳴卻搖搖頭,挽起袖口說:“一起洗。”
兩人把碗筷收拾好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
路寧把最後一個盤子擺進碗櫃,伸著懶腰看向顧鶴鳴,突然就笑了一下說:“今天開始就要多多打擾了。”
顧鶴鳴在洗手池裡仔細洗過手,淡淡說:“……不會。”
路寧在顧鶴鳴家中的第一晚一夜好眠。
第二天顧鶴鳴出門上班,他就在屋裡擺弄起自己直播用的支架跟小黑板,在新臥室裡上了一堂公開課。
直播間的學生對新環境感到十分新奇,一直追問路寧是不是有搬家。
路寧解釋說:“隻是暫住朋友家。”
一堂公開課有時會持續到整整三個小時,尤其是在暑期這種補課高峰期。直播間裡的學生一多,答疑互動的環節便需要適當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