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也不算很短,他從來都不問她什麼時候回,到底打不打算回。
是不是她回不回,他已經無所謂了?
**簫心裡的失落感又湧了出來,正有點難過,片刻之後,又跳出來一條消息。
XS:你還沒和我說晚安呢。
**簫眼前仿佛浮現出他敲著這幾個字時的委屈模樣,以前熟悉的那種感覺一下就回來了。
心霾頓時消散,心情又好了。
“晚安。”
她唇角微微上翹,回了他一句,終於放下了手機。
一夜好眠,第二天大早她趕到機場,坐上飛機,在清晨這座城市還沒完全蘇醒的時分離開,飛往那個牽絆著她的遙遠的地方。
大概是好事多磨,她的計劃出了點小問題。中途轉機的時候,竟然被告知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延遲,起飛時間等待通知。
她在中轉機場等了一個下午,在天黑之後,才等到了登機的通知。
而按照她原本的計劃
,這個時間她本來已經飛到目的地。
這樣一折騰,晚上到那邊就很遲了。
高原機場很小,深夜航班不多,附近又荒涼,晚了,她一個人過去就有點不方便了。
沒法玩什麼驚喜遊戲了,還是老老實實叫他來接自己為好。
等待轉機的時候,她給他發消息,告訴他自己的航班信息,大概他忙,沒看到,沒立刻回。她又給他打電話,陸陸續續打了好幾個,一直沒接。
應該是他手機沒在身邊。
飛機快起飛了,**簫沒辦法,隻好給陳鬆楠打電話,沒想到也沒打通,隻好先登機了,到了再說。
她抵達高原機場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十一點,箱子又是最後一隻從運送帶上出來的,等她往出口去,周圍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隻有她自己的鞋跟落地發出的步伐之聲,在這深夜的空曠機場大廳裡,聽起來有點孤單和寂寥。
早上出發時沒想到會在路上輾轉這麼久,舊手機的電池堅持不住,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昨天收拾東西的時候,她什麼都記住了,偏偏就忘了帶手機的充電寶。
**簫不知道徐恕後來到底有沒看見自己發給他的消息,心裡有點不安,拖著箱子最後一個來到出口,看見隔離欄杆外接人的地方已經空了,沒人。
徐恕沒來。
頭頂的燈帶放著冷寂的光,高原機場的大廳空蕩蕩的,寂靜無聲,好像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看了眼落地玻璃牆外那片黑漆漆的夜空,感到人又倦又累,壓下心中的懊喪之情,走了出去,找到一個機場的值班人員,想借手機打個電話。
女人盯了她一眼,指了指斜對麵的方向。
**簫拖著箱子走了過去,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台供旅客使用的充電設備,急忙插上充電,自己就等在一邊,看著手機,眼巴巴地等著它開機。
……
徐恕一早去對岸的工地,半路想起來忘帶手機,懶得回去取,一忙一天,晚飯也在對麵吃了,又繼續加班,到了晚上八點多,遇到陳鬆楠,說傍晚的時候**簫給他打了個電話,當時邊上機械嘈雜,沒聽到,後來看見了打回去,她已經關機聯係不上了,也不知道找自己乾什麼。
徐恕心一跳,立刻想起自己今天沒帶身邊的手機,和同事說了一聲,抬腳就趕回到住的地方,拿起手機翻了翻,看見她發來的消息和隨後陸陸續續打來的五六個未接電話,撥了回去,打不通,抓起車鑰匙,轉身就疾奔而去。
自治州機場不多,這裡又偏,距離很遠,白天路況好的話,從這裡到機場正常也要開三四個小時。
看她發來的航班消息,再過兩個多小時她就抵達了。
高原機場到了深夜是怎樣的情景,他再清楚不過。
她的航班就是今天的最後一班。
怕她一個人等在那邊害怕,更怕她萬一等不到自己先坐彆的車走了,深夜不安全,徐恕心急火燎,恨不得插翅立刻過去。
路上他不停打電話,她一直關機,他更加急,也管不了彆的了,一路狂飆,硬是把這輛灰頭土臉的舊SUV開得如同賽車,終於在十一點多趕到了機場,比平常白天過來也整整提早了一個多小時。
但即便這樣,還是遲到了。
她應該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要是還沒走掉的話。
“嘎吱”一聲,他踩下刹車,推開車門,朝著機場大廳狂奔而去,幾步跨上台階,衝了進去。
如他所想,這個時間點,裡頭空無一人,隻有頭頂的燈帶發出冷冷的白光,照著空曠的大廳。
徐恕看了眼四周,沒看見她,衝到出口處,也沒有人。
正要再給她打電話,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她打來的!
徐恕立刻接起電話:“**簫!”
那頭一頓。
“你怎麼不接我電話?你在哪裡?我過來了…”
緊跟著,她微微帶了點哭腔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徐恕心跳得厲害,一邊掉頭出去,一邊問她人在哪裡。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
就在他前方斜對過去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他看見了她。
她大概累了,就蹲在充電機前的地上,低頭和自己打著電話。身畔一隻很大的箱子,身影看起來孤零零的。
“我手機沒電了,剛開機。我還在機場裡,你呢……”
**簫覺得自己太丟臉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聽到他的聲音,眼圈就熱了,有點想哭。
今天真是太倒黴了。
好在終於聯係上他,心也跟著安了下來。
“你能不能來接我……”
怎麼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話?
**簫輕輕吸了吸鼻子,抬頭要從地上站起來,忽然一頓。
前方距離她幾十米外的地方,靜靜地站了一個人,看著她,臉上帶著微笑。
**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應了過來,立刻朝著那人奔了過去,跑到他麵前,撲到了他的懷裡。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