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她擦著眼淚,顯得很是懊惱。
“都怪我,你還生著病的……”
**簫搖頭,吸了口氣說:“不是這個。我問你,這麼久了,你為什麼就是不告訴我,我媽逼你辭職的事?”
他顯然是沒想到她說這個,一愣,遲疑地看著她:“你……”
“我知道了,就在昨晚。我和我媽吵架了,很凶,前所未有。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你根本就不用這麼為難。”
“對不起你聽我說,我是怕你知道了,影響你和沈阿姨的母女關係,我不想讓你們為這個不合。你彆有任何的顧慮,也千萬彆為難。我這邊沒事,真的。其實昨晚回來上飛機之前,我就打電話和丁總說了,我已經想好,這次回去就離職,我不再推遲了!”
**簫眼睛含著淚光,望著他:“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煩惱,你想一個人扛。但是徐恕你告訴我,你這麼做,真的出於你的本心嗎?”
他沉默了。
“你看著我,說實話。”
他終於迎上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微笑:“我和你說實話了。阿姨的要求確實曾經讓我很為難,因為我原本打算一輩子從事這個行業,從沒想過離開的可能。但現在我真的想好了。昨天我從飛機上下來,我聽到你在那頭哭,我心都碎了。”
他頓了一頓。
“大橋沒有我,彆人也可以繼續造,但你隻有一個,世上獨
一無二的**簫,我不能冒著任何失去你的風險。”
“離開了,會有遺憾,但我不會後悔,真的。”
**簫眼睛裡再次慢慢溢滿淚光,凝視著他。
他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吻去一顆掉出來的淚珠。
“你彆擔心,我會告訴阿姨我的決定。”
“你不要去!她現在因為我而遷怒你,你去了她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簫立刻阻止。
徐恕一怔,看著她。
她一字一字地說:“而且,我不許你因為我而做任何違心的決定,你也不必這麼聽我的媽媽的話,怕她。和你一起的人是我,我覺得幸福就可以,我希望你繼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徐恕望著她,再次沉默了。
**簫平複了下心緒,又安慰他:“真的沒事,你彆怕,她被我頂撞了下,氣頭上。等她氣消了,我會慢慢和她說的。你已經夠委屈了,我不許你再自己過去找她說什麼,我不要你在她那裡再受任何的委屈。”
他不說話。
“徐恕你聽見了沒!”她催問。
“聽見了。”
他乖乖地應她,然後將她抱住,下巴貼過去,在她的額前溫柔地蹭了蹭。
“你還生著病,累了吧,天還沒亮,睡覺吧。”
從看到他之後,**簫就覺得人舒服了許多,現在聽到他這樣溫柔地哄自己,放下了心,倦意襲來,嗯了一聲,鑽進他暖和的懷裡,閉上眼睛,慢慢地睡著了。
淡淡的雪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入,映出床對麵牆上那副朦朦朧朧的裝飾畫。
中途沒有任何的停頓,也沒有倒時差的時間,他連著這樣來回長途航班加地麵交通,這一刻,人也感到倦了,但卻久久無法入眠。
他的視線落在對麵的牆畫上,聽著懷中沉沉而眠的她所發出的像小貓似的呼吸聲,到了大概清晨六點多,放在床頭櫃上的她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來了個電話。
因為調成了靜音,所以沒有聲響,她沒任何反應,但他立刻就徹底醒了過來。
是她媽媽沈曉曼打來的電話。
徐恕遲疑了下,沒叫醒酣眠裡的她,輕輕將她摟著自己腰的手拿開一些,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拿過手機到陽台上接起了電話。
“小南!你人呢?怎麼不在房間裡?你去了哪兒?”
沈曉曼的聲音立刻從聽筒裡傳了過來,帶著焦慮和怒氣。
“你越來越不像話了!為了個外人,你和我這麼鬨――”
“沈阿姨,是我,徐恕。”
徐恕輕聲說。
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斷。
“怎麼是你?你怎麼拿了小南的手機?她人呢?叫她接電話!”
片刻之後,沈曉曼的聲音再次傳來,語調生硬。
“我剛過來的,就在這邊。沈阿姨對不起,你身體不適,我這麼久才來看你。小南沒事,你放心,她現在和我在一起,不過還睡著,所以我沒叫醒她。”
沈曉曼頓了一下。
“你立刻給我叫她接電話!”
徐恕轉頭,看了眼房間裡蜷在床上還沉沉入眠的女朋友,低聲說:“沈阿姨,她睡得熟,讓她再睡一會兒吧。您要是方便,我想現在過來先探望下您可以嗎?我們離您很近,就隔著一條街。”
那頭沉默了下去。
“我這就過來。”
徐恕掛了電話,回到房間穿好衣服,幫仍然沉睡著的她拉好被子,將窗簾完全遮掉,然後給她在枕邊留了張紙條,輕輕走了出去。
他下到酒店大堂,經過櫃台的時候,腳步略微一頓,走了過去,報上房間號,對服務生微笑道:“睡裡麵的人昨晚很累,需要安靜的休息。麻煩幫我轉告樓層清潔員,早上打掃經過的時候務必輕些,不要吵醒了她。”
他遞上兩張鈔票。
服務生接過其中的一張,恭敬地應:“沒問題,先生您放心,我馬上就幫您轉達。”
徐恕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酒店,抬頭看了眼還暗沉的天空,踏著積雪朝公寓的方向走去。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