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所點的這盞茶,便比往日任何一次所點的湯花都更多,猶如一層乳花漂浮在這上麵。
她這裡剛鬆開手上的茶瓶和茶筅,立時就有一個丫鬟在她麵前擺上一個香爐,香爐裡則插上了一根新點的素香。
杏娘輕聲道:“接下來就看誰點出的湯花維持的時間最長。”
眾人便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十幾個茶盞,最先露出水痕的是秦大姑娘和另一位少女點出的茶。
她二人本不精通分茶之技,有這樣的結果也在意料之中,於是她二人也隻是淡淡一笑。
接著便是魏二小姐和另兩位少女的茶露了水痕。
最後半炷香過後,隻留下了杏娘、米朵和崔大小姐的三盞茶還未露出水痕。
杏娘既然做東邀請眾人過來鬥茶,她的分茶之技自然是高出一般人之上的。她覺得自己的分茶之技雖不及崔大小姐,但是好歹也在眾人之上,哪知斜刺裡卻殺出一個秦家的表姑娘。
這秦家的表姑娘在秦家住了兩年,幾乎深居簡出,想不到卻是一個分茶的高手。
她心下思拊的時候,眾人已經道:“露出水痕了。”
杏娘心口一跳,她忙去看自己的茶盞,果然三人中最先露出水痕的是她這個東道主。
她強忍住失落道:“這第三之位,我輸的心服口服。”
和杏娘交好的一個少女道:“這話先不忙說,這位姑娘最後一個點完茶,你卻比她早了不少,且看素香的長短再下定論。”
杏娘笑笑沒說話,她知道這是怕她下不來台的安慰之語,米朵雖是最後一個點完茶,可這中間也不過差了幾十息的時間,再看米朵的那盞茶,雪沫仍是厚厚的一層,距離出現水痕還早得很。
果然,等到崔大小姐的那盞茶露出水痕後,米朵的那盞茶也在同時露出了水痕。
最後的結果便是,米朵以第二名的成績居中。這樣的結果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崔大小姐的分茶之技確實比她要高超的多,明顯是被名家指點過。而她不過是研習了蕭清歌的記憶,自己在家摸索而已。
結果出來以後,杏娘就將中間的那堆首飾分給了米朵。裡麵恰好就有秦大姑娘褪下的那對鑲寶珠手鐲。
從張家回去以後,米朵就將那對手鐲還給了秦大姑娘。
梅青一邊細細打量米朵贏回來的那幾件首飾,一邊道:“姑娘,這些首飾你是留下還是打算送人?”
米朵道:“你挑兩件好的,其餘的拿去外麵典當掉。”
那幾件首飾,米朵根本沒放在心上,她吩咐完了梅青以後,就開始繼續炙茶。
那天在張家鬥茶會上的成功,讓她對自己的分茶之技有了極大的信心,自然而然的更激發出了她的進取心。
崔家大小姐分出的那幅魚戲蓮葉圖算什麼,假以時日,她必定能分出一幅更難的蟲草圖。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白天忙著招待親戚,晚上還要陪打牌,難得外甥過來住幾天,當妗子的總要陪玩。所以更新就有些不及時,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