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義姐 鏡裡片 8189 字 8個月前

當宴卿卿收到宋竹筠出事的消息時, 也是嚇了一跳。

但趙紊卻沒有跟她說任何話,向皇上請了罪,直接回了遼東,他甚至連跟宴卿卿道彆都沒有。

而寧國公府一事雖鬨得不算大, 但也傳了點謠言出來, 畢竟人多嘴雜。

陸覃是個出名的才子, 消失了幾天,家中猛然起了火, 半夜才撲滅, 人就算回來也沒地方住。國公府態度也奇怪, 許久才有人聽說是因為他觸怒聖上, 偽造證據被關了起來。

偽造什麼證據?不少人猜來猜去。

而趙紊是過來議親的, 什麼都沒做就走了, 不免更加引起彆人懷疑。

趙郡王與寧國公府小姐的聯姻, 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

諸多夫人小姐對此事又閉口不言, 敢猜測的人已經編了好幾種說辭。

什麼樣的話都有, 什麼陸覃和李家某位小姐有私情,做了假證據來陷害彆人, 想隱藏自己;什麼其實是他和彆家小姐有曖昧, 想陷害李家小姐。

隻不過後來那些人都被證實是外邦奸細, 最後這事也就淪為一個真正的謠言。

而江州那邊, 二公主傳了信件回京, 說是今年又有了身孕, 不能長途跋涉, 表明此次天子山之行隻能惋惜作罷。

宴卿卿接到她的來信時,倒是笑了笑,二公主是有福氣的,這出嫁還沒幾年,孩子都快有四個了。

她笑過之後,便是微微皺眉。

宴卿卿年前曾接到二公主來信。她說雖然登基的不是她皇兄,但皇家的麵子是不能丟的,聞琉雖是個正經皇子,但算起來可能還沒有普通世家公子那樣見識廣,所以她今年會回來參加天子山冬祭。

先皇後待宴卿卿極好,她父兄又是功臣,所以也去過幾次冬祭,不過次次都有皇後和公主在。

這次本來也是想著有個相識的好友陪伴,所以才答應的聞琉。可現在二公主身懷有孕,回不來了,那她一個人去就真的不太合適了。

宴卿卿皺起眉頭,將信箋收到雕花小盒中,扣上了鎖。

皇上目前無後無妃,就連個暖身子的宮女都沒有,也沒那心思。朝中大臣心裡個個都急,隻他眼睛盯著外邦人,為人淡泊,大有不鏟除危害不成婚的豪誌。

不少人都來她這催,連出宮時李太傅都與談過話,明裡暗裡讓她多在聞琉麵前說些話。

她倒也說過不少,次次都被聞琉的話給堵了回來,回來才發現他其實不怎麼喜歡自己做這些事。

宴卿卿也不是那牽紅線的,聞琉不喜歡聽,她自然就不敢多說來討人嫌。

要是隻她一人無緣故地隨著皇上去了,豈非讓人說閒話?

那些個寧國公府上的夫人她沒記住怎麼記住,但她們的話倒深深印在了她的腦子裡。

宴卿卿現在尚未出嫁,又是模樣昳麗,與彆的男子見麵太多最易惹是非。

宴府現在就她一個人,要是因為奇怪的謠言把家裡的名聲給拖累了,宴卿卿覺得到時都沒臉去見父親兄長。

宴卿卿下了決心,朝外叫道:“相然。”

相然哎了聲,從外麵走進來,挑開圓潤的珠簾,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讓車夫備馬車,我去趟皇宮。”

相然微愣,“小姐有什麼事找皇上嗎?”

宴卿卿搖頭不語,先起身將手中盒子放回小櫥中。

她膚色白皙,頭上的紅石榴粒步搖垂至細肩上,又顯出幾分鎖骨的精致,其他世家小姐做她這打扮也隻是平平常常,挑不出彩,偏她就豔麗了十分,舉止動作又是貴氣不凡。

她與相然說:“二公主有了身孕,不能一起去冬祭。我跟著皇上去實在不合適,到時惹了閒話又讓皇上擔憂。”宴卿卿猶豫了下,又說道,“還有另一件事也得跟他說說。”

相然不清楚宴卿卿有什麼事,也不多問,隻應道:“那奴婢這就下去吩咐一聲。”

……

今日朝堂又在爭議蒙古國人在京城遊蕩之事。討論許久,各官員爭辯不停,右丞一黨與太傅一派各持己見,皆有道理,還是沒鬨出個結果來,倒是右丞和太傅兩人差點打了起來。

最後隻能先下朝,容後再議。

接到宴卿卿來皇宮的消息時,聞琉下朝不久,才剛剛換上常服。

侍衛向他說了幾句話,聞琉慢慢皺了皺眉。

“她不願去了?”

“說是二公主有孕回不來,宴小姐覺得自己一個人去不好,所以想著進來跟您說一聲。”

“隻是這樣?”聞琉抿了抿嘴。

“確實。”

“知道了。”隻是這原因也罷,他還以為宴卿卿發現了什麼異常。

宴卿卿進宮便被張總管迎來偏殿中,聞琉又暫時有事過不來,隻能低垂著眉,盯著手裡端著的茶水發呆,心想該怎麼同聞琉開口。

天子山之行好說,畢竟她去不去都可以。隻是這餘下之事,卻實在難以出口。

聞琉雖非宴卿卿親弟弟,但她心中卻是把他當弟弟的。她從小就疼著他長大,看他從個小孩長得比自己要高大。

宴卿卿一想到自己與他有過那種荒唐關係,就渾身覺得哪哪都不對,但這事這要是說出來,他會怎麼看自己?

是想自己不知檢點,還是在汙了身子後禍害他人,宴卿卿輕輕咬了咬唇,她不在意彆人的看法,但聞琉卻並不是外人。

輪定安這麼久都沒發作,宴卿卿早以為藥效已經過了,也不再把它放心上。倒不是聞琉失了那種心思,隻是憐惜她身子尚弱,怕折騰到身子這才住了手。

今日是個大陰天,沒什麼暖陽,殿內也涼絲絲的,沒什麼溫度,宴卿卿莫名覺得身上有些寒冷。

“義姐?”聞琉的聲音突然響起。

宴卿卿抬起頭來,見聞琉背手踏過門檻走,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跪下來行禮。

聞琉扶起她,替她攏了攏披風,又握了握她的手,皺眉說道:“早上天涼,義姐怎麼也不穿厚些?手如此冰涼,到時又傷身子,是有什麼要緊事?”

他著襴袍衫,顏色素淨,袖口繡翻龍雲紋,腰間佩環玉,豐神俊朗,眼眸微淡,頗有君子風範,隻是臉色有無奈的責備,似是覺得宴卿卿身子剛好,不應該到處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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