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月色籠罩著大地, 銀暉淡淡,光禿的枝杈被風刮得輕輕搖動,發出輕響,凜冽的風中帶著冰冷的水汽。
宴卿卿一路睡得昏昏沉沉不願醒, 豔麗的臉上添了分熟睡的嫣紅。馬車輪子碾過路上的石子, 有些搖搖晃晃。她有時會蹙眉,仿佛要清醒,但每一次都還是繼續睡下去。
相然在旁坐著,見樣愈發奇怪。
她家小姐並不怎麼勞累,怎地睡得如此之熟?便是她都覺得有些不想睡。相然怕宴卿卿身子出問題,起身往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見沒有異樣, 而後又慢慢退回邊上, 她沒發出任何聲音。
相然雖是安了心,但還是有些說不出的違和,宴卿卿睡覺時從不讓人進房伺候, 相然倒是許久未見宴卿卿安睡的樣子。
天上忽然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寒風刺骨般呼呼嘯而過,雨水打在人的臉上,仿若刀割。
負責此行的禦前侍衛統領商量後,向聞琉稟報半個時辰後於路過的青州歇息, 聞琉應許。
統領帶著侍衛從帝王車架離開, 那侍衛低著頭, 身軀高大健壯, 比統領都要高上許多。
雨越下越大, 隱隱約約有了場雷電,豆大的雨水落在馬車頂,滴答地發出聲響,吵得許多人都醒了過來,掀開簾幔往外望了眼,又被冷風逼進了馬車。
宴卿卿倒是還沒動靜。
有個侍衛的聲音突然在外邊響起:“宴家小姐可還醒著?待會準備在青州停車,請小姐注意安全,勿要出去,天氣寒冷,皇上吩咐給宴小姐加床被褥,待會在青州停時送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仿若帶了磁性,相然覺著耳熟,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隻以為是進宮時不小心聽到過。
相然小聲朝外回道:“小姐已經歇息,謝陛下賞賜。”
那侍衛應了聲好,隨後馬蹄聲往後遠去,似乎是向後麵的官員通報去了。
寒氣凍得讓人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樣,宴卿卿身子蜷縮更甚,相然替她蓋上旁邊換下的厚實大氅,而馬車很快也停了下來。
青州官員連忙來此迎接,在驛站備好熱水與房間,有的人嫌麻煩沒出馬車,有的人則是出了馬車也隻能吃個飯。
此場雨下得突然,而驛站並沒有那麼多房間。
相然腰酸背痛,輕輕推開馬車門接了侍衛遞過來的棉褥子,在接過的瞬間,她忽然嗅到一股腥甜的氣味,頭腦發昏,竟這麼暈倒在馬車邊上。
那高壯侍衛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把棉褥放在馬夫手中,上了馬車,又將馬夫手中棉褥抱過,隨後抱手上那床棉褥子,彎著腰進去。
他這動作十分自然,就算有人發現了,也不會覺得不對,隻會以為皇上派人和宴卿卿有話說。
旁邊侍衛對他的不當之舉視而不見,馬夫則把相然扶到馬車裡麵的邊上,讓她靠著結實的車壁,替她蓋上旁邊毛毯子,之後下車侯在一邊。
一輛還算寬敞的馬車,即便是容了三個人,也不顯擁擠。尤其是一人昏迷靠在馬車門的邊上,另外兩人相擁而眠。
宴卿卿一路睡得昏沉,連外麵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忽然變冷的天氣讓她涼得縮緊了身子,不久之後身上蓋了兩床棉被,她整個人在溫熱熟悉的懷抱中,微蹙的眉心鬆了下來。
那人卻是不安分的,他輕輕咬了咬宴卿卿的耳垂,大手慢慢挑開她未解開的衣裳,整隻都覆於她驕|挺腫脹的胸脯上,輕柔的揉捏讓人從心底升起絲曖昧的酥|軟。
宴卿卿睜不開眼,嘴裡卻有媚|氣的喘|息,吐在那人的脖頸之間,隨後全被這不知名侍衛吃進了腹中,濕|漉的津液相互交換。
她嗆了好幾聲,最後還是迷茫地睜開眼,那人健壯的胸膛擠著她豐碩的胸|乳。
宴卿卿身子忽地僵硬起來,瞬間清醒過來。
月色被攔在馬車之外,雨淅淅瀝瀝繼續下著,用於照明的夜明珠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罩上,馬車內隻有隱約的淡色光亮。
是聞琉,他的手指放在她的細腰之上,宴卿卿霎時覺得頭皮發麻。她的餘光望見相然靠在馬車邊上睡覺,這更讓她從心底升起難堪羞惱之意。
她緊咬住牙,長長的睫毛顫抖,渾身酥|軟無力,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若是被相然發現自己……宴卿卿慢慢撇過了頭,不敢再看相然。
聞琉欺身而上,密集的溫熱輕輕覆在她那露出的修長脖頸,呼吸聲在她耳邊格外明顯,她的手指被緊緊攥住。
“我最喜歡姐姐,給過姐姐機會了。”聞琉輕輕朝她說,“你說鐘從凝算什麼?我們才是最親近的,好想讓他看看……我是怎麼弄姐姐的。”
宴卿卿渾身上下都是冰火兩重天,身子暖洋洋,但心底卻不斷地升起涼意,她幾乎沒心思想聞琉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剛剛睡醒,腦子尚且還有絲暈眩,她甚至不知道馬車為什麼會停下來。
“宴小姐醒了嗎?”突兀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天氣寒冷,方才又沒見她進驛站裡,所以鐘某特意帶了壺熱水過來。”
宴卿卿陡然一震,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偏聞琉的大舌突然卷起丁舌攪動,她撇頭想要逃脫,最後卻還是被迫承受他的津液,直直咽進口中,發出嗚咽之聲,又差點被嗆到,隻能順從聞琉,強行將這嗚咽吞進腹中,不敢讓外麵聽見。
鐘從凝大半夜地過來做什麼!?
聞琉將她側過身子,抱在懷裡,之後又在她脖頸前輕輕地開了口,說了句都怪義姐,宴卿卿覺得心底升起陣陣恐慌。
侍衛道:“約摸是睡著了,方才叫了幾聲也沒反應,不過皇上派人送了被褥,方才相然姑娘接過了,公子不必擔心。”
“是嗎?”鐘從凝遲疑多問了句,“那宴小姐……”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