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之時,鐘從凝訓斥小廝被江沐淡淡看了一眼,至今仍覺難堪無比,較量之下,竟覺自己哪裡都比不上對方。
江沐是侍郎之子,清貴世家,母親外家是前任宰相,他自己又是才富五車,假以時日,絕對會有番成就。
而鐘從凝不僅家世比不上,就連學識氣度也比不過,倒是讓宴卿卿丟了顏麵。
江沐與宴將軍相識,聽過宴卿卿與江沐的婚約,而他突然和塗婉成婚,鐘從凝也沒想明白。
他此行前來,不過是想見見宴卿卿,他覺得自己有些亂。
“小姐沒醒。”侍衛看出他想問什麼,“公子先回去,明日再來便行。”
鐘從凝手裡拿著水壺,想讓侍衛遞給宴卿卿,又想等宴卿卿醒來的時候,水可能早就涼了。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冷風夾雨往他身上飄,鐘從凝隻好告辭拿了回去。
而馬車裡的什麼東西忽然倒了下來,發出一大聲響,鐘從凝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回頭望了一眼,朝馬車裡道:“宴小姐?”
宴卿卿一直在聽外麵的談話,桌上糕點被聞琉推倒,她呼吸忽地屏住。此情此景真實地讓人心生恐慌,而更讓她驚悚地是後麵響起的聲音。
“小姐正在歇息,”相然半揉著眼,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起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糕點,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睡了過去,“鐘公子有事明日再來吧。”
鐘從凝讓侍衛把水遞給相然,隨後小聲道:“這是熱水,相然姑娘先放馬車裡晾著,我怕宴小姐醒來會渴。”
相然輕開馬車門接了過來,朝鐘從凝道了聲謝。
鐘從凝見她睡眼朦朧,怕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皺了皺眉,隻覺她這做丫鬟的太過自由,卻沒多說彆的。
相然把水壺放在一邊,看了宴卿卿。
宴卿卿正側躺在馬車中,相然隻能看到一個蓋著厚實棉被的單薄背影。
她想上前看下宴卿卿,可腦子濃濃的倦意瞬間侵襲她,隻是片刻她就睡了過去。
錦衾中的背影在微微顫抖著,若相然過來看上一眼,在這漆黑的夜中恐怕也是什麼都看不出的。
她隻會看見宴卿卿蓋住被子,蓋得嚴實,密不透風樣。
兩床被子大而結實,皆是好質地。
聞琉慢慢蜷著身子,修長的手腳在錦衾之下,宴卿卿的手搭在他寬厚的背脊之上,另一手卻緊緊抓著枕頭的一角,曖|昧的喘|息竟一直沒停下來,頭上冒出薄薄的汗液,濕了發角。
本就是暗沉的環境,聞琉藏於被褥中,又多了層驚天的刺激,直讓人腿腳酥軟,眼冒金星。
她隻要轉頭便會看見相然的臉,巨大的羞憤讓宴卿卿修長的手指用力幾分,她小心翼翼地掩飾口中的呼吸,粉嫩的指甲蓋上卻多了絲蒼白。
宴卿卿運氣不知是壞是好——壞的是鐘從凝在這種時候過來,而相然也突然醒了過來,她根本沒辦法做任何反抗的動作。好的是聞琉雖沒察覺到她身子是有孕,但孟浪的尺度卻比往常要克製。
倘若不是因為明天春獵,今日又下著雨,最易著涼,他怕是會入宴卿卿。
聞琉是個健碩男子,他十分年輕,強烈的性|欲是本性,如同惡鬼般想要在宴卿卿身上撕咬出自己的痕跡,偏執得讓人覺著顫抖般的恐怖。他想把宴卿卿揉入骨血之中的想法從未改變。
如果鐘從凝真敢娶宴卿卿,那他的下場絕不會好。
宴卿卿的裡衣鬆鬆垮垮,軟綿的胸脯因聞琉的動作有異樣的脹痛之感,她忍不住叫出一聲。
她覺得十分難受,便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聞琉環住她的香脊,身體往前,在她耳邊問:“姐姐隻喜歡我的對嗎?”
宴卿卿的指尖在他身上留下劃痕,她說不出話,隻覺得身子哪哪都不舒服。
她的眼睛裡洇了淚,手扶住聞琉的肩膀,卻怎樣也推不開他。
“好難受,陛下。”深夜的寂靜讓宴卿卿心軟弱下來,比起聞琉的侵|害,身體的異樣卻讓她更加害怕。
宴卿卿很少會在夢中這樣求助他,她的聲音聽得出是真的不好受。
聞琉的頭抵住她的鎖|骨,遒勁的手臂往上摸到她滿臉的淚珠,他便停住了手上所有的動作。
“姐姐彆哭了。”他斂住眉,輕聲哄她,“我不弄你了,沒人發現的。”
聞琉平日裡是最細心的,當涉及宴卿卿時,他更是花了十分的心思,樣樣皆會顧慮。
若不是有那冒犯的心思,他當真是個誰也比不得的好弟弟。
聞琉最了解宴卿卿,她情|動是什麼樣,他聽得出;她難受時是怎麼樣,聞琉也知道。
他渾身的銅鐵,看似像儒雅的翩翩君子,可內裡的心狠手辣誰都不知道,心裡唯一那塊軟的,該隻有懷裡的宴卿卿。
宴卿卿覺得難受,所以聞琉停手了。可他卻萬萬沒想到,宴卿卿會在這時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