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義姐 鏡裡片 8528 字 8個月前

她臉色淡淡,朝宴卿卿行禮道:“宴小姐安好。”

宴卿卿微微頷首,她把丫鬟馬車都留在外麵,獨自進了院內。

賀端風領著她去太子房間,說道:“陛下派人同我說過你要來,也吩咐我跟你多說幾句——他仍然生你的氣,請你不要多說那件事有關的東西。”

她的一句陛下讓宴卿卿心驚膽戰,而賀端風則是因為宴卿卿送東西過來的事從未與太子說過,怕太子生自己的氣,所以多囑咐了宴卿卿幾句。

賀端風推開門,朝裡道了句宴小姐前來拜訪,裡邊沒有回話,賀端風麵不改色,請她進去。宴卿卿歎了口氣,慢慢走了進去。

她跟在宴卿卿後麵,進去之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出去。

宴卿卿進屋便嗅到了一種奇怪的甜膩,像是什麼藥的味道,裡麵似乎還隱隱夾雜著一些彆的熟悉感,當宴卿卿並沒有想起來。

太子坐在書案旁看書,硬朗的麵孔虛弱蒼白,修長的手指握著書卷,他已經能站起身。賀端風上次用了猛藥,惹怒了他,她實在受不了他的冷淡,隻能用心幫太子治腿。

而宴卿卿一句未言,慢慢走近,跪在他麵前。太子低頭看了她一眼,同樣不語。案幾上有盆青嫩的文竹,旁邊擺著乾淨的硯台與紙筆。

太子從小對宴卿卿的那份寵愛不是假的,猜到她和賀端風設計他,隻覺自己寵了白眼狼,可見她伏低做小,心也硬不起來。

“你還來做什麼?”太子聲線沒有起伏,“孤的熱鬨還沒看夠,還想替聞琉再來看一眼?”

“太子殿下多想了,”宴卿卿低著頭道,“卿卿並不覺自己有錯,陛下手段了得,我也幫不上多少。”

太子嗬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書碰到桌麵,有絲輕響。

“那位置本就是孤的,你倒還有理了?”太子道,“宴卿卿,孤當真是看錯了人。”

宴卿卿的頭低得更下,她道:“暫且不論陛下是否能擔當大責,您也該知道現在的情況,外邊的人虎視眈眈,稍不注意便會鬨起事端。”

她大概是聽出了太子的語氣中並無太大怒意,連這種話也敢說出來。

“強詞奪理。”太子的背往後一靠,“朝中兵馬尚足,就算真鬨起來又能怎樣?孤不比他差。”

太子與趙紊謀劃已久,結果所有的一切都像個笑話樣,即使傷了聞琉,也並不值得拿出來說。他心中有氣,卻還是有皇族該有的氣度和修養。

皇上和皇後的驚心教導,旁人還是難比的。

宴卿卿沉默了會,開口道:“卿卿此行想問您一個問題,當年安西王叛亂時,我因兄長出事傷心過度,沒多想陛下為什麼會冒險來宴府。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怕他是在借著宴家避嫌。”

即便聞琉因她放過不少人,她也不敢再相信聞琉。

她問:“當初害您和兄長的,可有他一份?”

太子倒沒想到宴卿卿會問出這種問題,微微怔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宴卿卿和聞琉兩個的關係已經好到誰也比不了。

“什麼意思?”太子皺眉問,“你發現了什麼?”

聞琉害他和宴小將軍?太子有些不太明白宴卿卿要問什麼,即使他謀劃了這麼多年,也從沒未想過。

宴卿卿搖頭道:“隻是覺得時間太巧,所以想得多了。”

太子抿了口茶,將茶杯端在手心,看著宴卿卿問:“旁人不了解你,孤卻是懂得的,他對你做了什麼?”

宴卿卿的手攥緊了衣裳,隨後又慢慢鬆開,她說道:“沒什麼,發生了些小事,所以起了疑心。”

她不可能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告訴太子,於她而言,太子是長輩,這種事情說出去,就如同要她命樣。如果這時候讓太子知道她有了聞琉的孩子,怕是會想得更多。

“孤不知道,大約是沒有。”太子回道,他頓了一會兒,“你當初要是不背叛孤,說不定就沒這個問題了。”

宴卿卿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卻鬆了口氣,她這幾日一直被這個念頭纏身,睡著了也會驚醒,見了聞琉更是不想說話,她怕這事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即便去抱養個外姓孩子,也不會生下腹中這個。

太子和聞琉不同,他素來不屑於說謊,要麼乾脆不說瞞下,說的也絕對是實話。

她說道:“您爭不過他,即使沒有我,他也早就知道。”

太子再次抿了口茶,他非執拗之人,倒也知道光憑宴卿卿是不可能讓他們落到這種地步。

這樣氣宴卿卿,不過是她如同背叛的做法。太子甚至想過宴卿卿是為了討聞琉開心所以從不過來過問他消息。

“起來吧,”他輕歎口氣,“以後彆來找孤。”

聞琉的人布滿四周,他早有察覺,既然出不去,也不想連累宴卿卿受牽連。說到底,宴卿卿為了救他,也冒了大險。他落魄至此,還被賀端風擺布,自不想宴卿卿看見。

太子的話說得絕,宴卿卿往日最親近他,身子僵了僵,心中難免難受。

她輕輕應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要從懷裡拿出東西給太子,這是宴家的信物。卻不料猛然一陣暈眩,她眼前漆黑,後退幾步,手中的東西落在地上碎成兩節,宴卿卿扶著旁邊桌椅,倒了下去。

……

宴卿卿受了房內催|情藥味的影響,加上昨夜未休息好,所以腦子暈了些,她也沒睡多久,畢竟賀端風這個神醫之女在這。

當宴卿卿醒來的時候,太子正坐在床榻旁邊,他的手按住她的細肩,肅然問她:“是誰?”

太子了解宴卿卿,她那樣要臉麵,旁人敢行出格事,她卻是半點不敢留人口舌。

“到底是誰?”太子狠厲道,“孤要他性命!”

宴卿卿方才還不太清醒,現在卻是被下出了冷汗,她要起身,卻被太子緊緊按在床上。乾淨的錦被蓋在她身上,宴卿卿身子有些怪異的熱。

“宴卿卿!”太子臉色鐵青,“兩個月的孩子,哪裡來的?聞琉?他怎能如此惡心人?”

難怪宴卿卿突然過來問莫名其妙的事!太子怒極,東宮之時他覺江沐配不上宴卿卿,卻礙著她這從小的婚約沒多說彆的。聞琉這等狼心狗肺之人,又怎麼入他眼?

宴卿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賀端風突然皺眉說道:“宴小姐是不是喝過不少安胎藥?孩子現在很穩,你與陛下未成親,以後怎麼辦?莫不成要做他嬪妾?”

“冷宮出來的低賤人,竟敢如此辱你!”太子聽了更是怒,手上勁力讓宴卿卿疼得皺了眉,“你是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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