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的手伸到她背後,輕輕推了一下。
哢吧一聲,門在她背後關上。
魏惜一邊想,這求婚可真夠匆忙的,一邊又想,這樣就不錯,是私密的,獨屬於兩個人的,所以見證者也隻是他們兩個人。
魏惜抬起脖頸,應和薛凜的吻。
他的吻又變得像高中那會兒一樣,細細密密,溫柔的如無孔不入的溫泉水,仿佛時刻在體貼她的感受。
她勾住薛凜的脖子,被吻的七葷八素,不知怎麼,就被帶到了床上。
薛凜仰躺著,睡衣的領口有些鬆弛,露出一片訓練有素的緊致胸膛。
魏惜撐在他身上,長發柔軟的垂下,在他的鎖骨和頸窩肆意刮搔。
她沒有立刻軟下來,縮在他懷裡,和他翻滾在一起,而是保持著這個姿勢,自上而下望著他的眼睛。
“薛凜,其實我是個很彆扭嘴硬的人,還愛跟人較勁,因為家庭的影響,我的性格變得不算好,很多人都覺得我很強大,很忍辱負重,運籌帷幄,但其實我隻是很沒有安全感,拚命想抓住什麼。”
“但彆人恭維多了,就覺得自己就該是這樣,統籌安排好一切,永遠情緒穩定,永遠為達目的義無反顧,我以前會覺得,承認自己無論如何還是很喜歡你,這些年都想著你,再也沒人像你那樣讓我動心是件很丟臉很羞恥的事,它不符合我獨立女性的身份。”
“但現在我不想自欺欺人了,我更想取悅自己,感情是沒辦法控製的東西,喜歡強求不來,也沒法說放就放,我很愛你,特彆特彆愛你,我想不管什麼時候遇到,我都會對你一見鐘情。”
薛凜抬手,揉開她嚴肅微蹙的眉頭,喃喃感歎:“我等這些話,好久了。”
魏惜咽了咽口水,眼瞼一垂:“我不太會說情話,之前跟你早戀的時候就不會,阮禛說我是木頭,不會吸引你的注意,其實有時候我也想主動一點的,但......總之都沒成功,薛凜,我們之間如果沒有你鍥而不舍的努力,可能就真的沒有結果了。”
薛凜撫摸她的背,稍一用力,將她支撐的雙臂移開,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阿西,嫁給我嗎?”
魏惜枕著他的胸膛,聞言緩慢的點了點頭,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動作很輕微。
但她突然又擔心,這樣是不是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於是隻好又開口,小聲說:“不然還能嫁給誰?”
薛凜輕笑,解開她睡衣的扣子。
一晚安眠,第二天起來,日光刺破黑暗,魏惜的眼皮動了動。
她昨天比薛凜累,因為昨天那個姿勢比較刁鑽。
薛凜見她有醒的趨勢,立刻壓低聲音問:“才五點半,不再睡會兒嗎?”
魏惜搖搖頭,這時已經徹底醒了。
他們從深海回來時才下午三點,吃完飯上床,也才五點,折騰一會兒大概九點鐘也就睡了,實在是睡夠了。
五點半,天已經很亮,但空氣中卻飄著淡淡涼意。
對南灣來說,這種晨時的涼意很難的,如果不是起不來床,魏惜願意每天出門逛一圈。
“薛凜,你幾點醒的啊?”
“五點,沒比你早一會兒。”
“我們是不是該動身回南灣了,在北灣也沒什麼事要做了。”
當天在海上,薛凜就緊急呼救了,到了岸邊,還跟海防部門詳細說明了情況。
魏惜也給北灣研究所打了電話,督促他們儘快晚上保護區的事。
但暫時,這兩方都沒有消息。
魏惜甚至還想,那幫人肯定是有潛逃的路子的,也不知道抓捕到底成沒成功,但海防部門說出結果後會通知他們。
薛凜腰腹用力,坐起身來,揉了揉臉:“走吧,回家。”
他一起身,薄被自然而然向下滑去,他上半身便好無遮擋的出現在魏惜前麵。
魏惜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脊背上,一縷晨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斜斜打在他脊椎兩側,塗亮他乾淨乾練的背肌,還塗亮曖昧淩亂的手指抓痕。
魏惜由欣賞美色變得慢慢臉紅,繼而想起,昨天她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
穿好洗乾淨的衣服,他們下樓退房。
薛凜刷卡的時候,魏惜百無聊賴在一旁等著,腦子裡還一直回想早晨起床,薛凜弓著背那副氛圍感十足的畫麵。
前台在POS機輸入金額前,跟薛凜確認消費額,用公事公辦雲淡風輕的語氣說:“您好,七十五元額外消費,床上用品。”
魏惜:“......”
早知道就不在這兒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