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子心中焦急卻沒有幫著徐氏辯解,因為這個時候,她越想證明徐氏的清白,就越容易讓嚴知理去懷疑徐氏。
嚴舒錦說道:“父親,不如讓孫橋把人帶上來問話,我總覺得孫婆子自己一個人沒辦法做到這麼多事情的,就算藥是孫婆子換的,那麼誰去抓的藥呢?”
嚴知理點頭。
孫橋很快把雲香帶上來了。
短短幾日,雲香好像瘦了許多,並沒有人為難她,倒是不會顯得太過狼狽,此時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看旁邊的徐氏和孫婆子。
嚴知理沉聲說道:“雲香,把你看到的說一遍。”
雲香咽了咽口水:“是,在夫人生產的那日夜裡,我起夜的時候看到孫婆子偷偷出了屋朝著小花園的方向走去,過了大概一刻鐘才重新回來的。”
孫婆子此時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認道:“是我,我去把藏在屋中的藥渣處理了,就埋在小花園的角落一盆花的下麵。”
嚴知理直接問道:“雲香,你還有什麼說的嗎?”
雲香說道:“奴婢彆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徐氏好像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這麼許多的人背叛了一樣,幾近崩潰的邊緣:“雲香,我待你不薄,你……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雲香頭都不敢抬:“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嚴知理吩咐道:“帶下去。”
侍衛抓著雲香把她帶了下去,很快又帶了一對中年婦女和一男一女上來。
孫婆子看了眼就知道,自己當初沒有心存僥幸是對的,被帶上來的正是買藥丫環和她的家人。
孫橋雙手捧著一張藥方給了嚴知理說道:“這藥方是從丫環父親衣服的夾層裡搜出來的。”
嚴知理接過看了眼,就交給了太醫問道:“是這個藥方嗎?”
太醫仔細看了看,說道:“是。”
嚴知理看向孫橋問道:“他們的身份。”
孫橋恭聲說道:“丫環是幽蘭院中負責打掃花園的,她的父親是徐側妃莊子上的小管事,母親也在莊子上做事,已經找到買藥的醫館,醫館的人也證實了是丫環的兄長去買的藥。”
嚴知理看向徐氏,問道:“我隻為你一句,藥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徐氏雙眼含淚:“我對天發誓,若是有絲毫害女兒的心思,讓我不得好死。”
嚴舒錦在一旁閒閒地說道:“萬一你不知道那藥會害了你女兒呢?以為隻是早產藥呢?”
“我為什麼要早產?”徐氏恨恨地看向嚴舒錦,質問道:“那是我女兒,我早產有什麼好處?”
嚴舒錦挑了挑眉:“好處?我父母都為了這件事爭吵了,還不算好處嗎?”
這話一出,嚴知理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徐氏的指甲狠狠按著手心:“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從妾室到側妃。”嚴舒錦冷聲說道:“你還想要什麼好處?正妃之位嗎?”
徐氏根本不會承認:“你汙蔑我,你信口開河。”
嚴舒錦反而笑了,說道:“我汙蔑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徐氏愣住了,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嚴舒錦站起身,繞著孫婆子轉了一圈,沉聲說道:“我沒有好處,所以我汙蔑你乾什麼?就像是孫婆子對你下藥,她有什麼好處?泄憤嗎?泄憤為什麼不直接下了讓你小產的藥,非等到孩子七個月了,然後繞個圈子讓人出去買藥回來煎藥,再換了你的補藥?簡直脫褲子放屁。”
脫褲子放屁這話一出,屋中都安靜了。
嚴舒錦可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更難聽的話她都能說得出來:“下個讓你早產的藥,還要不傷你身體?簡直笑破人肚皮了。”
嚴知理雖然覺得嚴舒錦不該說話這麼粗俗,可是話粗道理真。
嚴舒錦冷笑了一聲:“你讓自己早產當然有好處,這件事不用看過程,隻看結果是誰得利。”
“如果不是查到了藥渣的事情,這盆臟水就潑到我母親身上了。父親因為對妹妹的心疼,給你請封側妃,說不得還要對徐家有所補償。”
“你可不是沒有任何好處,你的好處多著呢。”嚴舒錦直接撕破了臉,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把徐氏踩下去,她才是傻子:“徐側妃你出身高貴,有野心有計謀是正常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算計你肚中的孩子,那不僅僅是你的孩子,還是我祖母的孫女,我父親的女兒,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