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解圍了。
果然,田建國不再推竹竿,而是鄭重地道了歉。
“說說那個姑娘吧,有人看見你和趙大飛去老巷子裡麵找陳家姑娘,你們無端端的找她做什麼?”
田隊長放下煙杆,抬眼看著文澤才。
文澤才實話實說,“曉曉還有幾天就要去讀書了,我想給她做一身新衣裳,秀芬也多年沒有穿過新衣,大飛說陳家姑娘那裡可以做衣裳,而且隻需要多出一點錢還可以不用我買布,我沒有布票,成衣又買不起,所以我們才去找她。”
田隊長收回視線,“要是這樣你倒是有心了,好好過日子吧,村裡這些說閒話的不必去理。”
“我知道的。”
文澤才無奈極了。
等他從田家出來時,不遠處躲著的趙大飛衝著他直招手,“文哥!”
文澤才走過去,“怎麼在這躲著?”
趙大飛嘿嘿一笑,“這不是怕你大舅哥再給我幾竿子嘛。”
“也不能怪我大舅哥,”文澤才搖了搖頭,“有人看見我們去老巷子了,回來胡說了一些話,我大舅哥能不生氣嗎?\"
“啥意思?敢情在村口問咱們的是指雲紅不是張建國啊!”
見文澤才點頭的趙大飛臉色一變,“胡說!她清清白白的,才不會去做那種生意!”
憑什麼因為人家姑娘家裡的成分不好,就編排人家是做那種生意的姑娘!
趙大飛氣得直接一拳砸在了土坎上。
文澤才知道他對陳雲紅的心意,也知道這樣的閒話在這種年代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又多麼的不好聽,“人言可畏。”
是啊,人言可畏。
趙大飛沉默地將手收回來。
田秀芬過田家來時,田母告訴她曉曉已經跟著文澤才回去了,“還有,他沒做那事兒,你爹和你大哥逼問過,沒那事兒,放心吧。”
田母說完自己都先鬆了口氣。
田秀芬笑了笑,“我知道了。”
文澤才請了假,所以回來了也不用去上工,他把曉曉接回家後,便開始做午飯,田秀芬回來時飯菜剛端上桌。
“怎麼有肉?”
田秀芬驚訝地看著那盤青菜炒臘肉問道。
文澤才笑著把飯碗放在她們麵前,“嶽父給的。”
算是大舅哥打他的賠償。
文澤才本來不要的,可田隊長提到曉曉她們時,他便收下了。
田秀芬聞言便想起之前看見的那一幕,想到自家哥哥的性子,這肉就是文澤才不要,也會讓她拿回來。
吃過飯後,文澤才將去老巷子的事兒與田秀芬說了一遍,田秀芬已經在田母那裡聽說了,所以也沒有多驚訝。
因為那天文澤才說要請假,所以田秀芬一連給他請了五天的假,現在去把假劃掉也行,但是現在地裡的活兒不多,所以去了也做不了多少。
於是文澤才乾脆在家裡乾自己的事兒。
老巷子的事兒雖然跟田家以及田秀芬解釋清楚了,可村裡人卻不知道,所以還傳得很邪乎,田隊長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女婿特意開會,所以田母和吳梅嘴巴都說乾了,不斷地給上門看熱鬨的人解釋著。
無奈信的人卻不多。
所以楊豔菊看見田秀芬後,說的話越來越過分。
田秀芬忍著,因為楊豔菊的丈夫趙愛國,是學校的老師,開學後曉曉會在對方的手下讀書。
可她越忍,在楊豔菊看來就越不爽。
文澤才得知田秀芬被楊豔菊指著鼻子罵的時候已經是拿回母女二人新衣服的那天了。
曉曉穿著藍色的新衣美滋滋地說個不停,田秀芬很耐心地聽著,一旦發現曉曉發音上的問題後便立馬讓她改過來。
等曉曉自己玩的時候,文澤才過去看著田秀芬,“你怎麼不試試?”
田秀芬看了眼桌上放著的新衣服,眼底帶著複雜,“現在又不走親戚,穿著多浪費。”
“這是什麼話,”文澤才搖了搖頭,“試試吧,要是尺寸不對還可以馬上改。”
田秀芬咬了咬唇,最後抱著衣服進了曉曉住的房間。
沒有女人不喜歡新衣服。
等田秀芬出來時,文澤才正把曉曉抱起來給她理一理衣袖,孩子的衣袖是最容易臟的地方。
田秀芬很瘦,比做姑娘的時候還瘦,不認識她的人看著這身材都不相信對方居然已經做母親了。
可即使瘦,田秀芬的顏值還是在的,雖然這些年憔悴了些,可五官卻長得好,再說這細腰瘦骨,穿上這身極合身的衣服看著多了幾分柔美,很是好看。
“娘真好看。”
曉曉跑過去抱著田秀芬的腿,仰著腦袋看著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