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才的爺爺曾經與一人偶師結仇,他小時候幾乎每天都會看見房前的山坡處站著一個穿著怪異的人。
一直到文爺爺受不了,親手給對方找好修補人偶娃娃的材料後,對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人偶師是個很奇怪的分類,他們即使與你結仇也不會動手害你,而是一輩子都跟在你的身後,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沒事兒嚇嚇你,偏偏人偶師動作詭異,很難抓住。
阿南聽得雙眼發亮,“人偶娃娃除了偷東西還能做什麼?”
“偷東西隻是一些小伎倆,真正的人偶娃娃用處可多了,”文澤才也沒細說,而是看著阿南,“你既然想跟著袁衛國學命術,就不能三心二意,我看你那未來的師傅對你很喜歡。”
阿南連忙點頭,“我知道的,我隻是好奇人偶師。”
“娘,我以後不要娃娃了。”
曉曉仰起頭抱住田秀芬的脖子,前幾天在老巷口有人賣木娃娃,曉曉有些想要,最後一聽要五角錢一個,她算了算自己的零用錢,才決定不要。
在市區下火車的時候,除了文澤才,其餘三人都有些疲倦。
“咱們先找個小旅館住住,等休息好了再去買年禮坐車回家。”
田秀芬看了看兩個孩子,最後點頭,“也好,大哥說現在長途客車會經過我們鎮上了,咱們一路坐過去能好下車。”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做生意了,火車站、汽車站都在增加,以前的招待所雖然也在,但是小旅館的數量已經大大地超過對方了。
國家在這麼短短半年便發展了這麼多,文澤才算了算時間,明年就是知青回城的日子,不管有沒有考上大學都可以回城了,到時候村裡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爹,我看見那個娃娃了。”
剛交了錢還沒上樓,曉曉便拉了拉文澤才,文澤才彎下腰便聽見自家閨女小聲道。
文澤才抬頭看向樓梯處,隻見那娃娃的衣擺剛消失在轉角處。
“怎麼了?”田秀芬問道。
“沒事,咱們上樓吧,”文澤才笑了笑。
進了房間後,文澤才將羅盤拿出來指了指,最後定位在東邊,“孩子們儘量跟著我們出入,彆好奇。”
“知道了,爹。”
休息了一晚上後,田秀芬總算恢複了一些精神,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回村子了,“上午買禮,下午咱們就坐車回去吧。”
“行,你看著孩子,我出去打熱水。”
現在的旅館房間裡可沒廁所和熱水器,隻有兩張床。
“小心點兒。”
“嗯。”
文澤才拿著盆出房間的時候,東邊的房門也打開了,先出來的是火車上看見的那個小人偶娃娃,後麵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女同誌。
大約二十歲,長相清秀,身體好像不怎麼好,眼下帶著青黑,麵相也是病難之相。
兩人對視一眼,對方對文澤才笑了笑,然後伸出手牽住人偶娃娃,往樓下去了。
文澤才收回視線,打好熱水回房。
收拾好後,一家人出去逛街,曉曉和阿南興奮極了,可他們也聽話乖乖地牽著大人的手,到了中午他們找了家飯館點了幾個菜,不想又遇見那個人偶師。
文澤才皺起眉頭,田秀芬低聲道,“飯菜都點了,走不了。”
“再看看吧,”文澤才將兩個孩子擋住,對麵桌的人偶師抬起眼,嘴角微微上揚。
就在文澤才他們吃完飯,回了旅館準備收拾東西去坐車時,房門被敲響了。
田秀芬一把抱住兩個孩子,文澤才示意他們彆說話,“誰?”
“是我。”
那聲音柔柔的,正是人偶師的聲音,剛才在飯館結賬的時候,對方就是這個聲音。
文澤才摸出三枚金錢藏在身後,將門打開一條縫,“這位女同誌有事?”
人偶師一臉哀怨地看著他,“才多久沒見,就改口叫我女同誌了。”
文澤才:???
“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
文澤才說著便準備關上房門,結果人偶師卻笑道,“周衛國,你還想躲我多久。”
“周衛國?”
文澤才臉色一黑,連忙拉起右手的衣服一瞧,媽的果然有條紅線,他總算明白袁衛國為什麼會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可這行為也不是君子該做的!
“我不是周衛國,”文澤才見她沒有惡意,便將房門打開了,“這是我妻子和兩個孩子,我叫文澤才,周衛國在我身上下了移味術,所以才會讓你誤會的。”
人偶師聞言也沒看田秀芬他們,隻是鼻子微微一動,然後臉色更加蒼白,“他在哪裡?”
田秀芬這才發現這女同誌的眼睛好像有點問題。
文澤才挑眉,敢情是袁衛國為了躲桃花啊。
作者有話要說: 袁衛國: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