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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去那邊,我親戚死了,得去看看。”

他們運氣好,還沒走到屠宰場便遇見一個駕著牛車的,而且去的地方正好是文澤才他們生產隊。

“不知道是哪戶人家?”

田秀芬和文澤才將孩子抱到去後,文澤才問道。

大叔駕著牛車往前走,“楊家,楊武群死了,他是我的表堂叔,年輕的時候幫過咱們家不少忙,現在人死了,咱們也得去不是?這做人得講良心。”

楊武群?文澤才覺得這名字挺耳熟的,田秀芬見他沒想起來,便低聲提醒著,“楊豔菊的爹。”

文澤才恍然大悟。

“你們是哪家的?看樣子是剛從外地回來,是知青嗎?”

大叔說完又覺得不是,誰家知青去上學還帶著老婆孩子,況且這好不容易回城裡,就算是過年也是在城裡過,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了呢。

“我們是田隊長的女兒和女婿,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所以趕回來過年。”

聽了田秀芬的話,那大叔滿臉驚訝地回過頭,“哎喲,田隊長的女兒啊!我昨兒還看見田隊長了,他們到鎮上開會,說是你們生產隊這條路明天開春的時候要鋪成石子路。”

“是嗎?那可是件好事,”文澤才點頭。

就這麼,文澤才與那大叔從鎮上聊到生產隊,直到在田家外麵的岔路口下車才停下來。

“都是鄉裡鄉親的拿什麼錢!你這娃子再搞這些,我可就不高興了!”

大叔都這樣說了,文澤才逼著給錢就不好了,所以他拆了一盒香煙遞給對方,“既然大叔不要錢,對咱們又這麼照顧,那我這個小輩就請大叔抽一盒香煙吧。”

大叔見到香煙後,雙眼一亮,正要接過手卻看見那香煙的封麵,“這什麼香煙?看著和鎮上賣得不一樣啊,多少錢一盒?”

“不貴,您快接著,這大冷天的還是進屋坐著好。”

大叔見此也不再猶豫,接過了煙與他們分彆去了楊家。

“姑姑!姑父!曉曉!”

文澤才一扭頭便看見穿著棉襖的大胖噠噠噠地往他們這邊跑,“我聽見姑父的聲音就知道你們回來了,奶還不信我的話!咦,你是誰啊?”

大胖跑過來後高興極了,在看見阿南時臉上帶著疑惑。

田秀芬溫柔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對大胖介紹道,“這是你表弟阿南,也是姑姑姑父的孩子,你是大堂哥,以後阿南就托你照顧了。”

大胖頓時升起一股責任感,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

看他那小模樣,文澤才忍不住笑道,“你帶著弟弟妹妹走前麵,我和你姑姑帶了好多吃的回來,待會兒你可要敞開肚子吃。”

“沒問題!”

比幾個月前高了不少的大胖大聲道。

“奶!爹!娘!姑姑他們回來了!還帶了一個阿南表弟!”

田母正準備做晚飯呢,聽到這話趕忙出了火房,她看著進院子的幾人眼圈一紅,“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

“娘.....”

田秀芬也不由自主地紅了眼圈,文澤才趕忙將孩子媳婦帶進屋子裡,田隊長也在火房門口張望,“真回來了?”

“爹,”文澤才笑道,“真回來了。”

“姥爺!”

曉曉牽著阿南往田隊長那邊跑,田隊長哎喲一聲,趕忙放下旱煙杆,也不管阿南是誰,一手抱著一個,“可想死姥爺了。”

吳梅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就這一兩個月生。

“大嫂,這是給你和大哥的。”

到了堂屋,田秀芬將包袱打開,給吳梅一包東西。

吳梅又驚又喜,拆開一看,有兩瓶擦臉霜,還有兩件棉襖,一款男人穿的,一款女人穿的,“咋買這麼多東西啊!”

“這麼久才回來一次,應當的。”

文澤才剛向田隊長和田母說了阿南的事,聽見吳梅的話後回頭笑道。

吳梅笑眯眯的抱緊手裡的東西。

而田秀芬又拿出了一包吃食,“這是給大胖小胖的零嘴兒。”

大胖和小胖團團圍過去,吳梅趕忙收了,隻給了他們四個,“你們兄弟一個一包,這兩包給表弟還有表妹。”

“這是爹娘的,這是大胖和小胖的,”田秀芬又拿出幾件衣服,看得田母心疼極了,“你們在城裡吃飯喝水哪個不用錢,怎麼不省著點!”

“娘,這不是過年嘛,再說以後我和秀芬還有孩子們一年才回來幾次,買點東西也是咱們的心意。”文澤才說起便抱起阿南。

“這是你舅娘,這是姥姥和姥爺。”

阿南一一叫了,他跟著文澤才這些日子長胖了不少,五官也很清秀,看著可愛極了。

田母想起阿南的身世也心疼得不行,“阿南乖,姥姥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

“對了,”說到吃,田秀芬又拿出一包東西,“這是文哥在市區買的羊肉乾,燉湯喝特彆暖和身體,娘您快拿去。”

“哎喲,我聽說過牛肉乾,還沒聽說過什麼羊肉乾呢!”

吳梅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田母拿了一根出來聞了聞,“沒什麼腥騷味。”

“多少處理過的,大哥呢?”

田秀芬將最後一個包袱放在一旁,那是他們一家人帶回來的衣服。

“在楊家幫忙呢,你大嫂這不是要生了嗎?也不好去,加上這冰天雪地的,萬一在路上滑到了,那事兒就大了。”

田母解釋著。

“那爹?”

田秀芬疑惑地看著逗阿南和曉曉的田隊長,田隊長也不是那種不去幫忙的人。

“這不是被楊豔菊給氣的嗎?”田母說起這事兒就火大。

“娘,您去做飯,我和妹妹說說話。”吳梅揣了一肚子的事兒要和田秀芬分享呢。

“你是不知道,那杜立安在你們離開了不久便被放回來了,”吳梅拉著田秀芬來火房坐下。

文澤才聞言看過去。

“那趙愛國被邱隊長抓走以前,不是說楊豔菊第二個孩子不是他的,是杜立安的嗎?”吳梅說到一半才想起田隊長也在火房,有些尷尬地看過去,結果田隊長正和孩子們說話,沒看她,她鬆了口氣。

“趙愛國和楊豔菊離婚了?”文澤才問道。

“不是,”吳梅低聲回著,“杜立安回來後沒住知青所,和那楊豔菊住在一塊兒,趙愛國又沒回來,楊家的人也不管,這不是村裡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嘛。”

“楊豔菊的臉皮也厚得不行,不僅不以為恥,還比之前更囂張了,爹去勸他們把男女關係擺正些,可楊豔菊指桑罵槐地說現在衛兵都沒有了,還有人裝作衛兵過來管人。”

這就把田隊長氣著了,所以楊父去世,他也沒去,隻是讓田建國去了。

“那趙愛國出來後要是知道楊豔菊和杜立安住在一塊兒還不得氣死?”

文澤才挑眉。

吳梅低笑,“可不,但是杜立安對楊豔菊好得不行,對她娘家人以及兩個孩子也不錯,不然楊家才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趙愛國回來了,楊豔菊和他離婚不就完了?現在沒有衛兵,也沒有那種沉塘水的舊習慣,也就任由他們這樣胡來了。”

吳梅說完還歎了口氣。

因為楊家的關係,他們生產隊沒少被人看笑話。

“他爹,要不讓大胖去把建國叫回來吃飯,左右那人也下了葬,今天隻是收尾而已。”

田母想了想後,出來問道。

田隊長搖頭,“讓他幫完再回來吧。”

沒收尾就走,不吉利。

可田建國在半個小時後還是回來了,他看見曉曉後連忙問道,“你爹娘回來了?”

“回來了,在火房呢,舅舅,這是阿南哥哥,阿南哥哥,這是舅舅。”

阿南看著田建國認真叫道,“舅舅。”

“舅舅?”田建國有些疑惑,不過還是伸出手摸了摸阿南的腦袋,“外麵這麼冷,快跟著舅舅進火房。”

“大哥,”聽見田建國聲音的文澤才出來叫道。

“回來了?”田建國難得露出一絲笑。

“怎麼沒收尾就回來了?”田隊長在田建國進火房的時候疑惑道。

田建國坐下後歎了口氣,“有人喝醉酒在耍酒瘋,楊家亂得很,咱們便走了。”

“那正好一起吃飯,我去跟娘說一聲,”吳梅說完便起身去了灶房,至於田秀芬在火房坐了沒多久便去灶房幫忙了。

田建國看了眼阿南,“這孩子?”

“是我和秀芬收養的,是個好孩子,”文澤才笑道。

聽到這話田建國也沒再多問,要是文澤才他們沒有能力也不會收養一個孩子。

“這是你們家兩隻雞下的蛋,剛下不久的,我都留著,”吃過飯後,文澤才他們準備回家休息時,田母拿出二十多個蛋道。

“娘,您怎麼不吃啊。”

“哎喲這麼多哪裡吃得完,你拿回去給孩子補補,”田母硬塞給田秀芬。

因為有田母他們三天兩頭地為他們收拾屋子,所以屋子很乾淨,就連院子裡的積雪都是被田建國打掃過的。

家裡的幾隻雞聽見有動靜便出來逗了一圈,也不管是不是自家主人便進雞圈睡了。

文澤才去燒熱水,田家想得周到,這柴房裡麵的柴都是乾的,都是田建國去打回來的。

田秀芬則把床給整理好,由於隻有兩間屋子,所以曉曉和阿南便一起睡,都是幾歲的小孩兒,也不說那些。

等把一切都收拾好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文澤才給孩子們蓋了蓋被子,回來時搓手道,“這家裡好像比城裡更冷一些。”

“是啊,”田秀芬點頭,“明兒可得記得給孩子們多穿兩件衣服。”

夫妻二人說了點家常話後便相擁著睡去了。

文澤才帶著老婆孩子回村的消息很快便在村裡傳開了,畢竟這周圍幾個村裡,就文澤才上大學帶走了老婆孩子,完了後還能把老婆孩子帶回來過年。

“聽說文大師還收養了一個孩子?”

“是,我看見了,那孩子挺俊的。”

“嘖,這曉曉娘也還年輕,怎麼就收養了一個呢?”

“就是啊,會不會是文大師那啥不行?”

“哈哈瞧你說得什麼話!”

就在村裡人議論阿南的事兒時,文澤才正和過來看他的李大順以及林愛國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林愛國已經沒跑車了,而是自己盤了個小鋪子修車,“我跑車的時候車子大大小小有些毛病,去修車又麻煩又貴,所以便學了兩手,結果這一上手還挺不錯。”

“所以就開了個修車鋪子?”文澤才笑問道。

“是啊,”林愛國看了眼自己的手,“可能我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吧。”

李大順聞言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是聰明,乾啥都上手。”

“哈哈哈,可彆再誇我了。”林愛國搖頭。

文澤才見林愛國一臉桃花麵,於是又問道,“對象是哪裡人?”

林愛國一愣,最後笑道,“果然瞞不住文大師啊,是市區的人,我跑車的時候認識的,很不錯一個姑娘,她也願意等我一年。”

“按我說,就先結婚,咋還讓人家姑娘等你一年呢?”

李大順搖了搖頭道。

“這不是鋪子還沒完全穩定嗎?我想多賺點錢,也能對得起我對象一片真心,”林愛國說著便笑了,那滿身因為戀愛而發出來的酸臭味讓文澤才和李大順紛紛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見文澤才和以往一樣和他們說說笑笑的,李大順來時的忐忑也沒有了,“文大師,我想請你幫我算一算.....”

“子嗣?”

文澤才接過他的話。

李大順連連點頭,“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媳婦的意思,我爹娘雖然急,但也沒催,我媳婦急得不行,都嫁過來這麼久了,咱們也沒那啥,可總沒有消息。”

文澤才看著李大順正堂處的黑氣搖頭,“你的劫難還沒過,所以沒辦法看出喜氣,不過依你麵相上來,你的子嗣不少,就看這次的劫難能不能過去了。”

之前文澤才就提醒過李村醫關於李大順的劫數,一直到現在劫數也沒來,李家人一直記著呢。

李大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這心一直懸著,這半年來就是上街,我媳婦都跟著我,就怕我出事。”

林愛國回來的時候也聽李村醫說起過這事,“原本我還想著讓大順過來幫忙,聽了他這事兒後,我都不敢了。”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況且這還是文澤才給李大順算出來的。

“你黑氣纏身,日子不遠了,萬事小心,切勿與人爭執。”

文澤才再次提醒道。

李大順連忙點頭。

“什麼玩意兒!敢當著我的麵說我閨女和外孫外孫女,我當然得罵她!要不是我手上沒東西,我就下手打了!”

李大順他們剛走,田母和田秀芬便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由於我操作不當,前麵不小心重複了上一章的內容!!!後麵有五千字是我下午寫的!要被自己蠢哭!

明天我會把重複的三千字替換掉的,筆芯!!!

再次道歉,此章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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