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文澤才毫不客氣地對著臉如黑炭袁衛國大笑著, 就是一旁的趙大飛也忍不住垂頭憋笑。
“小聲點兒!”
袁衛國踢了文澤才一腳。
這會兒鐘然正和田秀芬她們在灶房做飯呢,鐘然雖然眼睛看不見, 可操縱小人偶幫忙擇菜什麼的也是可以的。
文澤才收起笑, 看著他,“這麼好的姑娘, 又對你一片癡心,還叫了袁叔這麼多聲爹, 要不你就娶了吧。”
袁衛國的臉更黑了,“我找你是解決辦法的, 不是讓你把我往懸崖邊上推。”
“這怎麼能說是推你去懸崖底下呢,”文澤才直起身, 他盯著袁衛國的眼睛,“你們明明就有姻緣, 何必自己騙自己。”
趙大飛一愣,袁衛國定定地看了文澤才半晌, “可你也應該知道,她跟了我不會有好下場。”
他與鐘然確實有姻緣,可他帶給對方的卻是災難,鐘然雖然是病難之相,可一旦與他結合, 便是短命之軀,他如何能娶了對方。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鐘然推離自己身邊。
文澤才坐回身,低笑道,“你是命師, 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命術,叫改命術?再者,咱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隻不過是鬥不鬥得過罷了。
袁衛國眉頭一動,“這可不是一般的改命術能解決的。”
“所有的改命術我都會,”文澤才說得很輕,可袁衛國卻清楚對方說的是實話。
“我再想想。”
袁衛國陷入沉思,鐘然的事並不簡單,想起鐘叔所說的話,再想起鐘然雙眼睛.......
接觸多了,田秀芬才發現鐘然是個很純良的姑娘,可同時又是一個有些心計的姑娘,隻不過那些心計都是用來對付袁衛國的。
“這兩人注定是一對。”
文澤才的話讓田秀芬側目,“這關鍵還是得看阿南他師傅是怎麼想的。”
“想?”文澤才微微挑眉,“你覺得鐘然會給他時間去想?等著吧,這塊肉,早晚會被鐘然嚼得碎碎的。”
渾然不知自己在文澤才嘴裡是塊肉的袁衛國一直睡不著,他心裡煩得很,與他一牆之隔的鐘然卻睡得香甜極了。
袁叔是鐘然來的第二天,在陽光下才發現他以為的孩子居然是個娃娃,神情呆滯的娃娃。
可她卻會動?!
袁叔抹了把臉,直到聽了鐘然與袁衛國的解釋,第三天的時候才完全接受下來。
這天吃午飯時,袁叔看著站在鐘然身邊的人偶娃娃,又看看自己麵前的飯菜,“然然啊,給娃娃吃點?”
鐘然咯咯直笑,“娃娃不吃飯菜,我會給她吃彆的東西,爹您彆擔心餓著他。”
鐘然越想越覺得可樂,和田秀芬她們坐在一起時,便說了這事兒,三個女人笑成一團,可外麵與文澤才說話的袁衛國卻神情嚴肅。
“你知道為什麼然然的眼睛看不見嗎?”
文澤才抬了抬眼皮,“知道。”
“.......哦,”準備了一肚子話的袁衛國被文澤才兩個字就憋回去了。
文澤才見他滿臉鬱悶,於是笑道,“鐘然是陰女,她的眼睛注定會看見更多凡人看不見的東西,鐘叔封她的眼睛一是讓鐘然心理負擔不那麼大,二是封住她的陰氣,避開周家人的追蹤,是嗎?”
袁衛國動了動唇,眼中全是複雜,“你都知道。”
“不隻是我知道,”文澤才搖頭,“鐘叔這個辦法隻能騙不懂相術與命術的人,周家遲早會找上鐘然的。”
袁衛國艱難道,“所以,我更不能讓她留在我的身邊,否則.......”
一但被周七叔抓回去練功,那鐘然就彆想活,更彆想那麼容易的死!
“現在快開春了,”文澤才指了指院子外麵的李子樹,“溫度回升,鐘然不會在這裡待太久,否則她的娃娃就保不住了。”
人偶娃娃一旦遇熱,就會毀壞。
鐘然與人偶娃娃朝夕相伴,早就把對方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她就是再喜歡袁衛國,也得把娃娃送冰寒之地,再找過來,隻不過那時候鐘叔可不會放人。
“天越來越熱了,”回袁家的路上,鐘然突然道。
袁衛國抿了抿唇,“我送你回去吧。”
小人偶緊緊地抓住袁衛國的手,“我要是回去了,你覺得我爹還會放我出來嗎?”
袁衛國想起那天鐘然蹩腳的謊話,“你不是說鐘叔已經死了嗎?我送你回去正好給鐘叔上上墳。”
鐘然嘴角微抽,小人偶一把鬆開袁衛國的手,跟著氣哼哼的鐘然便往前去了。
一連三五天也不見袁衛國蹤跡的文澤才來到袁家。
袁老嘴裡叼著旱煙,與小人偶坐在院子門口,看著真像是一對爺孫。
自打認了袁衛國這個乾兒子後,袁老家裡便沒再收租客,之前住著的人也離開了,所以現在家裡就他們幾人。
“袁叔?你怎麼坐在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