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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正好是農曆的七月七。

“那就九月再見了。”畢長林笑道。

“行。”

曉曉和阿南他們已經放假十幾天了,所以文澤才直接回的鋪子。

剛坐下還沒喝口涼茶,就有人來叫,“文大師,供銷社的同誌請你過去接電話!”

文澤才連忙起身,“大飛看著鋪子,我過去接電話。”

“哎!”

電話是田建國打的,不過接電話的卻是李村醫。

李村醫幾乎是哭著說話的,“文、文大師,大順被抓走了!他被抓走了!”

文澤才心一沉,“我明天就回來。”

田秀芬得知李大順出事後也著急,可文澤才卻不準備帶她或者孩子回去,“我一個人回去看看,你們在城裡看著鋪子,有大飛守著我也放心。”

趙大飛也著急,“師傅,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袁衛國他們回來了,我也能跟著你走。”

“是啊師傅,讓大飛跟著你回去吧,”陳雲紅的肚子已經六個月了,懷相極好,身體也養得不錯。

文澤才還是不放心,袁衛國得知後趕了過來,“當我是死的嗎?你放心帶著大飛回去,我每天接送嫂子她們,晚上我和鐘然也住你們家。”

這話讓文澤才哭笑不得,最後順了大夥兒的意,第二天帶著趙大飛坐上了火車。

路上趙大飛頻頻失神,文澤才知道他是擔心李大順,“大順命中有這一劫。”

“我知道,”趙大飛苦笑著,“你說之前也給他叮囑過了,他怎麼還是著了道呢!笨得和豬一樣!”

趙大飛的真朋友其實不多,除了文澤才,便是王守義和李大順。

而現在文澤才成了他的師傅,另外兩人就是他的兄弟了。

趕了幾天路後,他們終於回到了村子。

“李村醫已經病倒了,林愛國正在外麵找關係想把大順救出來,”田建國說著便歎了口氣。

趙大飛喝了一罐涼茶,抹了把嘴問道,“大順到底怎麼回事?”

李村醫隻是在電話裡說人被抓走了,卻沒有說更多。

“他啊,”田建國麵色古怪,“也是倒黴。”

文澤才給李大順算出有大劫後,李家人便將李大順看得死死的,生怕對方出了事,今年地裡莊稼很不錯,收糧食的時候大夥兒也都笑眯眯的,李大順也高興,對家人說想去鎮上買兩斤肉回來補補。

李村醫覺得這麼青天白日的,加上有薛麗麗陪著也不會怎麼著,於是李嬸子給了錢後,便讓他們早去早回。

買了肉後,李大順和薛麗麗正要回村,薛麗麗突然捂住自己的屁股叫了一聲,李大順回過頭便看見一賊眉鼠眼的家夥一臉心虛。

“自己媳婦被人摸了,他能不氣嗎?”田建國又是一歎,“所以大順放下背簍,跑過去就抓住那人一頓錘!”

“然後呢?”

“然後那人被打的時候也不叫嚷,大順媳婦覺得不對勁兒,正要把大順叫回來,就見周圍衝出來三四個人把兩人都抓了!”

“為什麼啊!”趙大飛瞪眼。

“那小癟三壓根是故意摸大順媳婦的,為的就是大順打他的時候把自己偷來的贓物放進大順的口袋裡,這不,警察從大順袋子裡摸出了一塊金手表和三根金鏈子,那癟三咬死大順就是自己的同夥,所以大順被抓走了。”

趙大飛聽得憋屈極了,“咋能這樣啊!憑什麼抓人,大順一直在村裡乾活兒,什麼時候認識那個小癟三了!”

“可小癟三把大順的事兒摸得清清楚楚,就是他身上的胎記,對方都知道,”田建國這話讓趙大飛沉默了。

這人是有備而來的。

文澤才聽了半天,“大順打傷人了嗎?”

田建國點頭,“給了那小癟三一板磚,腦袋出血了,現在大順在牢裡,小癟三帶著手銬在醫院呢。”

“呸!他倒是會享受!”趙大飛冷哼一聲,“師傅,怎麼辦?”

“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文澤才抿了抿唇,“現在大順身上有兩件事,第一,和小癟三是同夥;第二,打了小癟三,小癟三要是把偷盜大頭推在大順身上,還要告大順故意殺人,這就麻煩了。”

國家新出了一套律法,正好是關於人權的,即使殺人犯判了死刑,他也能告彆人。

這倒是和後世的律法有些出入。

李大順這是背了黑鍋不說,還被反咬一口。

吃了飯,把渾身的臭汗味給衝沒了後,文澤才與趙大飛來到李家。

李嬸子在給李村醫喂藥,而薛麗麗則正在堂屋裡哭。

文澤才與趙大飛對視一眼,“嬸子,李叔,弟妹。”

“文大師回來了!”

李嬸子臉上揚起笑,“快坐,快坐。”

說完便趕忙進了灶房,薛麗麗也停下哭,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地看著文澤才。

“李叔怎麼病了?”

李村醫歎了口氣,“一點傷風,不礙事。”

大夏天的得傷風,這可不是好事兒。

文澤才皺起眉頭,“我已經從大哥哪裡知道大順事情的經過了,那小癟三和大順不認識,但是他知道大順這麼多事,他可認識其他人?”

“沒有啊,”李村醫打起精神,“我問遍了,都沒人認識那人,可偏偏他對咱們家的事兒清楚得很,這是不是怪哉!”

文澤才又看向薛麗麗,薛麗麗趕忙搖頭,“我娘家也沒有認識那人的。”

“那就怪了,他連大順屁股上的胎記都知道,”趙大飛皺起眉。

“喝點水,麻煩你們跑過來一趟,”李嬸子端了兩大碗水出來。

文澤才道了謝,喝了一口便是滿嘴的甜,這是糖水。

“我聽說前不久周天華和隔壁村的人鬨事受了傷,李叔,你可與他有過爭執?”

李村醫三人一愣,李嬸子渾身顫抖一巴掌打在李村醫的背上,把李村醫打得發出痛叫。

文澤才和趙大飛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就說那人小心眼!你當初勸他做什麼!”

經過文澤才這麼一提醒,李嬸子也想起來了,她看著他們道,“那次周天華傷了手,被人用鐮刀差點砍進了骨頭裡,我家這口子勸對方去醫院看,可周天華有個屁的錢,也不想去,就讓他幫忙看。”

李村醫知道一個不落好,周天華的手說不定就廢了,雖然沒傷到骨頭,但是這天熱,化膿傷骨的事兒也不是沒有,所以李村醫還是將最嚴重的情況告訴他,讓周天華最好去醫院。

“他非不去,就說相信我,我嘴皮子都說乾了,他還不耐煩,還說我要是不給他治,他就回去等死。”

李村醫歎了口氣,“他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好歹是個娃啊,所以我就給他開了草藥,內用外敷的都開了,可對方好酒啊!結果果然化膿傷骨了,受了很大的罪,才去醫院重新處理了一下。”

李嬸子摸了摸眼角,“說是花了不少錢,這都不算,他還四處說是我家這口子故意給把他治成這樣的,明事理的人家自然不聽那些閒話,可有些看不慣咱們的,就跟著打滾胡說,這是要讓你們李叔晚節不保啊!”

現在想來,對方一直沒有找李村醫鬨,隻是在外麵說閒話,恐怕一直在找機會報複他們家。

“周天華和年齡和大順的差不多,”文澤才放下碗,“小時候下河洗澡也不是沒有的,知道大順屁股上有胎記也正常,我懷疑的是那小癟三確實有同夥,而且這個同夥就是周天華。”

李村醫等人咽了咽口水,“這、這沒有證據的事兒,可彆胡說啊。”

“周天華後麵治手的錢從哪裡來?最近的日子是不是過得挺不錯?大飛。”

文澤才轉過身。

趙大飛連忙湊過來,“你找幾個兄弟跟著周天華,看看他除了在家裡外,有沒有去其它地兒,要是去了,說不定就是小癟三的家人。”

鎮上周圍的兄弟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了,但是趙大飛請他們幫忙也不會推辭的。

趙大飛也不是白請人,該送的酒水和豬肉一點都沒少。

趁著趙大飛去忙的時候,文澤才笑眯眯地去找了王老板。

王老板也許久沒見文澤才了,高興得很,拉著文澤才回家吃飯。

吃過飯後,兩人坐在一起喝茶,王老板先開口道,“你那兄弟出事,我是知道一些的,也讓人幫忙查那小癟三了,發現他和你們村一個叫周天華的認識。”

文澤才心中一歎,還真是他想的那樣,“我也猜到了,正找兩人同夥的證據。”

王老板搖了搖頭,“我的人沒找到,這兩人彆看隻是小混混,還真會藏。”

從王老板家出來後,文澤才又去了縣城。

無緣無故是不能見犯人的,可文澤才有“關係。”

馬中願開了口,文澤才拿著通行證便進去了。

李大順的臉色並不好,他被帶出來的時候發現來看自己的是文澤才,頓時又驚又喜,“澤才!你咋回來了!”

“我要是不回來,你怎麼辦?”

李大順頓時垂下頭,“我千防萬防,還是著了道,可我真沒有做偷雞摸狗的事兒,更彆說去搶劫人家的東西了。”

“我知道,”文澤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你在裡麵好好的,彆與人起衝突,等幾天就能出來了。”

李大順眼睛一紅,“又要麻煩你了。”

“說什麼呢,”文澤才輕笑一聲,給了他一拳。

看完李大順後,文澤才去了醫院,住著小癟三的那個醫院。

小癟三叫陳國,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叫陳老二。

他腦袋上的傷挺嚴重的,現在也下不了床,因為是犯人,而且與一起大案牽連著,所以警方不能讓他出事,雖然在醫院但都是有人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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