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城堡(1 / 2)

荊山之玉 這碗粥 7941 字 9個月前

荊覓玉非常佩服晏玉的自控力。

她有時嘴上說再玩五分鐘就好, 大多都會拖十五到二十分鐘。

晏玉從來說一不二,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讓她不免懷疑, 長此以往, 他的身體會不會出狀況。

他親完之後, 沒有放開她,手指在她的臉上撫著, “以後彆老塗那麼多口紅,就這樣什麼都不擦, 味道最好。”

她和他在這短短幾公分的距離中爭奪氧氣,“我就不信你以前的女朋友不塗口紅。”

“我很少吃有口紅的唇。”

“那你以後彆親嘴。”

“你化妝後滿臉都是粉, 我還能親哪?”他左唇角一斜, “要不, 衣服脫了,全身任我選部位?”

她在他的胸膛推攘, “走開, 不想理你。”

晏玉握住她的下巴。雖然她皮膚有斑點和痘印,但是手感還算滑溜。“難得你不上妝,這麼好的機會不再親幾下, 有些可惜了。”

荊覓玉掰開他的手, “再親下去, 你怕是要欲/火焚身了。”

他點點頭。“焚了不止一天兩天了。”

這會兒, 輪到她邪笑了,“還不趕緊用冰塊涼涼身子?”

“涼身子沒用, 我是心火旺。”

她掐起他的臉,“燒死你了喲。”掐慣了之後,這動作越來越順手了。

“作用都是相互的。我燒得越久,到了那一天,就燒你越久。”晏玉捉下她掐他臉的手,“明白了嗎?早點放我出來,也是為你好。不然大戰幾天幾夜,擔心你受不住。”他憐憫地看著她。

她的手滑在他的頸背,食指勾了勾他留長的小尾巴。尾巴太短,繞不上圈。“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期待愛情的同時,也不想要性/愛呢?”

“你這方麵有陰影?”饒是淡定如晏玉,也忍不住訝然,“不會是孫燃他——”中看不中用吧……

“胡說八道!”

她扯著他的頭發,尾指撩著他的頸背,晏玉不得不起身,“我真得涼涼身子。”

他這回在冰箱拿出一瓶酸奶,坐得離她遠了。“穿好鞋,嚴肅點。”

她就不穿,盤腿瞪他。

他幾口就把酸奶給挖空吃光,伸展四肢,舒適地靠著沙發,“看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有話就說。孫燃要真不行,我站在朋友的立場,是要勸他有病趕緊治。”

“不是孫燃!沒有陰影!”要是被孫燃知道,他背了這麼大口鍋,恐怕又要凶她是掃把星了。

晏玉問:“方便說說原因?”

她冷聲:“不方便。”

“那就算了。”他不強求。

愛情和性,無非男女。他大概猜出她以前遭遇過不愉快。既然是傷,不說也罷。訴說不一定是慰藉,反而是撒鹽。尤其是本就不堪回首的往事——

兩人出門。

下電梯時,荊覓玉看著鏡子中晏玉的下半臉。原本不曾留意的東西,發現了之後,視覺上越來越明顯。

晏玉看她對著鏡中的他出神,“是我太帥了麼?”

她先搖頭,再點頭。論不要臉還是他厲害。

途徑境園,晏玉上去拿東西。他不說是什麼,她也沒問。

之後,他倆買了同款眼鏡和帽子。他今天穿的是棒球服,她換的也是休閒衛衣,顏色相近,像情侶裝。

荊覓玉以為拳擊觀賽就和看電影一樣,搭配零食更暢快。她要去對街的電影院買爆米花。

晏玉沒有阻止,反正也沒人說拳擊賽不能吃爆米花。

拳擊場的火爆,其實就是販賣感官刺激。男男女女因那痛快的毆鬥,而腎上激素狂升,麵紅耳赤得宛若自己參賽。

孫燃預留的門票,在前排偏左。

荊覓玉捧著爆米花,一個人坐著。

賽台底是白的,卻不是純白,帶著渾濁,有紅、有棕。明明是暖色調,卻映射著選手的傷痛。

她仍記得從前孫燃的那場比賽,鮮血滴落在賽台,紅得從這端拖到那尾。她口口聲聲自己是隻老母雞,卻護不住他。

荊覓玉的目光移至桶裡的爆米花。

晏玉先前說他去洗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便秘了,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賽台沒有人。

後排的觀眾尖叫得仿佛正有一場激鬥在進行。大家很興奮,隻有她看不見那皇帝的新衣。

荊覓玉在這樣嘈雜的環境都憋出尿意來了。她給晏玉微信:「我也去洗手間。」

她把吃了沒多少的爆米花扔進垃圾桶,有些可惜。

去的路上沒見到晏玉。從女衛生間出來,依然沒遇上他。不會真的便秘吧?

荊覓玉在走廊左右張望。

左邊通往賽場,來往觀眾較多。右邊豎著閒人免進的牌子,一望到頭,空蕩蕩的,隻有儘端的矩形黑洞,閃著遠處的霓虹燈光。淺色的天花和地板,棕灰大理石相間的牆麵,鋪成四條通往黑洞的軌道。

荊覓玉正要收回視線,忽見前方有一個男人出來,走去另一轉角。

他這匆匆而過的身影,慢鏡頭一樣在她腦海中回放。

男人戴著半截麵具。

那麵具,要說稀奇也不是。蕪大一年一度化妝慶典的道具而已。慶典是十年前一個學院開辦的,後來聯誼越來越多,成校園節日了。開始三四年,麵具都是銅製。現在改用塑料,學生們玩完就扔。

那個男人臉上的,光澤厚重,顏色半銅半金。塑料不會有這種質感。

她推開閒人免進的牌子,跑向走廊。

身後的路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荊覓玉來來回回,沒再見到麵具男。她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夢。於是,腳步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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