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本要離開的身子又壓了下來。“當然, 我說的是過去的男人。如果你現在和其他異性糾纏不清, 我可沒那麼大方。”
“我過去的……刻在心底了。”兩人貼得太近了。荊覓玉掩著唇, 不給他親。
他的唇落在她的手背上。“那就繼續刻。”
“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呢?”她問得認真。
“如果負麵情緒無法扭轉過去, 或者改變未來, 那隻是徒增困擾。”晏玉托起她的頭, 將乾發巾墊在沙發,“打個比方, 假設你和孫燃,交往期間拍攝了性/愛視頻。”
荊覓玉怒目而視, 在他的背上亂捶一通,“我們才不乾這事!”
“我這是舉例。”晏玉反手把她的拳頭握下來, “你倆拍攝視頻之後, 分了手。孫燃因愛生恨, 把視頻轉發給我。”
越說越離譜。“你肯定是個變態!”
“你知道就好,彆大聲嚷嚷。”晏玉眼眸含笑, 改為揉捏她的手了, “你這沙發有點小,不如我們上床?”
“你起來,重死了。”荊覓玉推搡他。
他低頭在她的耳下親了親。這一吻, 他的呼吸有些粗。之後他坐起來, 順勢拉了她一把。“說回正事。講到孫燃和你的性/愛視頻——”
“我們沒有!”荊覓玉拿起毛巾就要走。
他長臂一伸, 扣住不給她走。“要是有的話, 我就生氣了。但你猜我是氣什麼?”
“氣什麼?”荊覓玉掙不開他的大掌,冷笑一聲, “孫燃把視頻壓縮像素了?還是給我重點部位打了碼?”
晏玉笑得愉悅。
見到他這言笑自若的樣子,她就想挫挫他的氣勢,口不擇言起來,“又或者,孫燃比你大,比你粗?讓你自卑了?”
迅速斂起笑容的晏玉手掌往下,托起她的臀部,抱到他的腿上,再左右拉開她的雙腿,“你真的是找死。”他的嗓子比剛剛耳後那一吻時更粗沉。
荊覓玉穿著寬鬆睡裙,下身隻有一條短褲,一下子就抵住了他那東西。
危險逼近。她咳了咳,乾笑兩聲,“我就打個比方……你不也是打個比方嘛。”她想往後蹭。
他鎖住她的腰,扣緊她的背,手指在她的內衣扣上撥動,“真當我沒脾氣?”
“你可彆霸王硬上弓啊。”她被頂得難受了,畏縮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晏玉見她臉色僵硬,把她放到旁邊,“我會生氣孫燃現在轉視頻,但不會怪你過去和他拍。懂了嗎?”
她點點頭,不敢惹他。“懂了。”
“對待往事,最好的態度是釋懷,不是遺忘。”因為忘不掉。
她奉承地說:“你能領悟這樣的道理,真不錯。”
“從小就思考,想了這麼多年,早想透了。”
她還想再問,他不爽地說:“早點休息吧,明天上班還要早起。”
“那你——”她看看他下身的鼓漲。
“彆在我麵前晃了。”他有些凶起來。
荊覓玉立即起身去吹頭發。
之前那九任男朋友,她毫不猶豫答應的,如今遲遲拖著晏玉,倒讓她過意不去了。
其實,男朋友數量到了兩位數,10任還是11任,區彆都不大了。晏玉寵她,疼她,不介意她心裡有彆人。
那個人……不也希望她能找到另一個愛她的人嗎?
鏡中的她發絲飛揚,牽起嘴角——
星期六中午,晏玉回津洺島拿東西,見到葛婧之和祁玉峰正在商談公事。
之所以說是公事,是因為兩人座位距離有些遠。葛婧之一手托在扶手上,身子靠向扶手,有意拉開距離似的。
晏玉要避開他們,走樓梯。
葛婧之眼尖地看到他,“晏玉,過來吃水果。”
晏玉踏上樓梯的右腿退了回來,笑著走向她。“姐。”
“坐。”葛婧之端起茶杯,“來得正好,給我們參謀參謀,花開及春的廣告主題。”
晏玉瀟灑地倚在單人沙發,“我是外行,這些廣告片就看美女過過癮。”
“玉峰連夜趕出來的方案。”葛婧之把身旁的iPad遞過去,“幾個主題,婚禮、家暴、孤獨。”
“最喪的是孤獨。”晏玉接過來,“最甜蜜的是婚禮,最能引發社會熱點的是家暴。”
“嗯。”葛婧之點頭,“花開及春是新女性話題,家暴的熱度高。”
祁玉峰說:“珠寶廣告描寫家暴,比較少見。而且有暴力因素。”
“也有殺人不見血的方式。譬如,男人在外鶯鶯燕燕,妻子守家清清冷冷。”葛婧之和晏玉下半臉長得像,唇形也是似笑非笑。
祁玉峰閃過一絲異色。
晏玉笑了,“姐,你喜歡就好。”
葛婧之目光轉至晏玉時,真誠許多,“對了,我要舉辦一場古董慈善會,你有什麼稀奇小玩意推薦?”
“文物這種事,問爸比較在行。”
祁玉峰想起陳媚茹會上提到的素材,“對了,蕪陰因為一則新聞掀起了尋寶熱潮。”
葛婧之扭頭,好奇地問:“現代人還熱衷這玩意?”
祁玉峰目光柔柔,“多著呢,人多到都把山林都走出路來了。”
葛婧之:“不會是盜墓吧?”
祁玉峰:“不是,在屠山半腰,在山壁上雕鑿的。”
這個地名,讓晏玉的眸子沉了沉。
祁玉峰:“昨天上午,陳媚茹說起這事,我下午就打聽了。這屠山的佛雕,是許多年前一個房地產商的旅遊工程,後來屠山的養雞場被野豬襲擊,項目暫停,不了了之了。當時召集的手藝人,鑿了大大小小的山像。”
葛婧之:“山壁上的,那也挪不到慈善會現場。”
祁玉峰:“有挖出白玉佛雕。應該是撤場時太匆忙,沒來得及帶走的。三個月前,屠山很熱鬨,這兩個月冷清下來了。那玉雕是現代的,不太值錢。”
葛婧之側身,兩指點腮,“藝術品值不值錢,是資本說了算。”
“對。”祁玉峰溫和一笑,“我已經讓人去蕪陰,打聽下製作這玉雕的手藝人,有沒有文章可做。”
葛婧之:“勞你費心了。”
“這是應該的。”祁玉峰拿起一個蘋果,削起皮來,“山上的佛雕有不少是未完品,鑿出了大大小小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