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朵白蓮花(15)(2 / 2)

當然,他們的關係不用問,問就是好兄弟罷遼。

雖然嘴上說著這趟是為了救展青雲,所以坑起陸川來決不心軟,可是……怎麼說呢,大家這麼多年關係這麼好,涮了人家一通再給人留下個死亡打擊是不是不大好?

陸闔手指緊了緊,沒忍住抬手呼嚕了一把頭發,煩得要命。

那不然,給他留下個投影?可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操,好他媽煩啊。

……

陸川此時並不知道,在他心裡被自己“狠狠傷害過”,在養傷期間“根本不想看到他”的陸闔,此時滿心想的都是怎麼才能讓分離變得不那麼黯然神傷。他正忙著處理A國那邊的爛攤子,同時還要操心正處在指數型上升期的公司星晝的事,還有——

陸子江。

之前在調查的時候,種種線索就已經隱隱指向那個方向,隻是陸川無論如何都不能——或是不願意相信,儘管現在已經知道父親一直以來是如何對待身為養子的陸闔的,但在他麵前總還算得上和藹可親,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呢?

勾結販|毒組織、參與人口買賣、甚至親手把妻子和兒子送進那些人手裡……這種行為用喪心病狂來形容都嫌不夠,以至於在突如其來的衝擊下,甚至變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可血淋淋的證據就都擺在眼前,母親的身體全麵衰竭,好不容易救回來也隻能送進精神病院,還得經曆痛苦的戒毒,而陸闔現在也依然躺在病床上……萬幸他被注射的隻是普通的媚|藥,但那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陸川現在每每想起來都還是遍體生寒。

他真的害怕,恐懼像深淵中伸出的手掌那樣攫住他的心臟,連呼吸都覺得痛。

他們回國的當天,陸子江就被警|察帶走了,陸川親眼看著這一幕發生,也不知道該暢快還是該悲哀。

這事兒鬨得比想象中還大,國內國際上都是一片嘩然,洪川的股票天天跌停,連帶著星晝都受到了影響。

陸川天天忙得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還忍不住想:現在他算是體會到當初陸闔的感受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他把陸闔安排在一處自己名下的彆墅,設施完善,環境也很好,每天深夜回去的時候,陸川總會忍不住躡手躡腳地輕輕打開他的房門,要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平靜的睡顏,才能勉強感覺到安心。

他知道自己這行為就好像一個猥瑣的偷窺癖,但實在忍不住。

“你真能忍得住嗎?你今天把他帶走,能保證自己不會做出和我一樣的事?”

殷澤的話就像是魔鬼的低語,時時在陸川心中響起,趕都趕不出去。

他不會的,他怎麼能忍心再傷害陸闔呢?

把自己陷入更加繁忙的工作似乎是唯一的辦法,正巧眼下忙得焦頭爛額,陸川隻能加倍地把自己扔在繁瑣的公司事務與代碼的海洋當中——他最近甚至跟殷澤聯手了,他們兩人雖是相看兩厭,但在這件事情上,利益目標還算一致。

畢竟當初殷澤即使被打成那樣,在追陸闔的時候也沒舍得讓保鏢們衝要害打,因此陸川雖然一輩子都不想再跟他說話,但彼此利用一下的關係倒還能維持。

心裡盤算著這些事,陸川再一次自以為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陸闔的房門。

房裡黑著燈,陸闔卻沒睡著,抱著雙臂坐在床上,正直直地望著門口,與他對了個正著。

陸川:“!”

連日以來每天都被打擾睡眠以至於暴躁到想說臟的陸闔眼冒凶光,恨不得用目光把門口的男人戳上兩個窟窿。

一天天的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他自來這個世界就每天繃著一根弦兒,好不容易睡上幾天安生覺容易嗎!非要讓他神經衰弱英年早禿嗎!

從久遠的過去開始起床氣就賊大的陸局背後都在冒黑氣,見陸川還可憐巴巴地呆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矜持地朝他抬了抬下巴。

“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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