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朵白蓮花(7)(1 / 2)

陸闔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

他想要謀劃著救越辰,想要讓奪舍者罪有應得,雖然單靠自己的力量也能做到,但一個人勢單力孤,到底不便,能有人站在同一個陣營,自然是最好的。

而在歸元宗之中,作為掌門的沈疆,態度尤為重要。

他本來已經在想著,怎麼才能讓沈疆意識到當年的事情有所蹊蹺,同時又不讓自己的角色太OOC……沒想到自己甚至還沒有開口,對方就已經主動提起,,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但陸闔也沒忘了自己現在正扮演著那奪舍者的身份,他麵上微凝,眉頭也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見沈疆看向自己的方向,才假做出讚同的神色,不住點頭道:“師尊說的是,小師弟不是那樣的人……說來慚愧,這段時間弟子俗物纏身,竟未能將此事好好查探,委實愧對這師兄的身份。”

沈疆搖搖頭:“不必自責,為師也不過隻是猜測……當年的事情畢竟事實俱全,難以推翻,再說歸元宗上上下下事務都由你統領,為師也知你無暇分身。”

陸闔僵了一下,勉強笑了笑,垂首將表情藏進了陰影理。

——他怎麼可能會主動去查“那件事”呢?他恨不得那事再沒有人提起,恨不得所有事情蓋棺定論,讓越辰永世再不得翻身……師尊也真是偏心,從小就向著那越辰,連此次好容易出關,聽說此事後先想的不是怪小徒弟敗壞門風,而是疑心其中另有隱情——這心也實在是偏得沒邊兒了。

陸闔很入戲地憤憤地想著,又去觀察其他人的神色。

大多數長老們麵上神情並不明顯,甚至有些麵麵相覷——他們其中大多數都是越辰的同輩或長輩,可歸元宗之大,除了幾年一度開宗門大會的時候,各峰之間的交往其實並不頻繁,掌門一脈門下單薄,無非他們師兄弟三人,如今隻剩下一個陸闔碩果僅存,他都沒帶頭說些什麼,其他人便也不願意多摻和。

最後還是刑堂長老秦海川開了口,他皺皺眉頭,出聲勸道:“師兄,我知道這事你難以接受,但……當時證據確鑿,越辰又緊接著畏罪潛逃,咱們歸元宗的聲譽都因此多有損傷……”

沈疆點點頭,卻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這些我都知道,你聽我說完——前日出關,我心中煩悶,故到中原遊曆,竟偶然救下那鄒家唯一幸存的總角小兒,他所言雖模糊不清,但也許是本能仍希望相信辰兒,我總覺其中有異。”

陸闔一怔,猛然抬頭驚喜地望向掌門,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正在扮演的是奪舍者,聽聞此事應該心神不安方寸大亂才對,他眼中異彩連連,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今日的師尊,真是接二連三地給他大驚喜!

他就知道!師尊一向寵愛小師弟,又怎麼會那麼輕易被那奪舍者的小伎倆蒙蔽了視聽!

他甚至有些欣慰感動——如果這是原本世界線中就發生過的事情,那麼就意味著,原來越辰在密室中苦熬的日日夜夜,不是沒有人為他擔心憂慮,不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鐵骨錚錚!師尊竟如此信他,哪怕未曾相見一麵,也願傾力為他洗刷清白……

“阿闔,”陸闔正自激動,突然聽見沈疆喊他,連忙看過去,隻見師尊撫須微笑,似是亦有些欣慰,“我觀你神色,似是也覺此事存疑——也好,你進階有阻,近日修煉不妨緩緩,你可願意上中原一趟,將此事調查個清楚?”

陸闔險些破口而出“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餘光卻見秦海川似乎隱隱鬆了口氣,對自己露出微笑,心下頓時一咯噔,瞬間心神回位,想起自己的身份來。

這事兒……

可當下眼看沈疆正等著他回答,陸闔急著為小師弟洗刷冤屈,不願將此事假他人之手,因此來不及多想,還是出言將事情應了下來。

在場的都是同門,大多跟越辰沒什麼深交,但對這位作為歸元宗年輕一代戰力擔當的小師兄也並無惡感。越辰為人雖冷淡,其實從不仗勢欺人,甚至在外對同門多有相護,很是護短,在年輕弟子們之間口碑向來不錯的。

長老們連同掌門一起簡單商量了幾句,最後沈**獨留下陸闔,讓其他人先行離開。秦海川經過陸闔身邊之時,還特意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意味深長。

“師侄,師兄很看重這件事,你可千萬放在心上,不要辜負他老人家所望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